在苏尔达克的眼中,献祭仪式的增益效果可以分为两种:分别是神脸降下的神圣祝福和魔脸降下的黑暗祝福。
当初苏尔达克只在华沙位面丘陵草场上抵挡从后面追杀过来的恶鬼战士的时候用过一次黑暗祝福,后来他就一直没敢再尝试。
‘真实之眼’也是苏尔达克很少用到的神圣祝福效果,主要因为这种祝福效果只能维持短短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而且苏尔达克还没有真正掌握这种祝福效果,因此在战斗中的作用并不大。
当初伊诺雅蒂拉大巫师展示这种增益效果,仅是告诉苏尔达克真实之眼可以看清楚魔兽身上微弱的魔力流动,从而可以透过魔兽的身体,找到暗藏其中的生命魔纹和魔纹灵骨。
事实上,每颗祭品可以降下两种增益效果。
苏尔达克在给纳乃战士安德鲁加持‘神佑之体’之后,苏尔达克也给自己加持了‘真实之眼’的增益效果,这样苏尔达克的眼睛暂时拥有了透过表象看到物体真实本质的能力,以便于苏尔达克清理纳乃战士安德鲁伤口的腐肉。
拥有‘真实之眼’以后,苏尔达克眼中一部分是色彩缤纷的真实世界,一部分则是各种纠缠在一起的能量与魔纹所组成的黑白世界,虽然开始时候苏尔达克很不适应这种视觉,短时间让他感到头晕目眩,但很快他就适应了这种力量。
在真实之眼的视界里,各种力量泾渭分明,好与坏也能够看得很清楚,就像安德鲁身上受腐蚀的伤口,苏尔达克可以精准将腐肉刮掉。
苏尔达克献祭第二颗恶鬼头颅是为了救治一名守卫的伤腿。
为了能够保持充沛的体力,他就又顺便给自己加持了‘神佑之体’增益效果。
不过断腿战士的四位同伴不仅送来了地狱恶犬的头颅,还将地狱恶犬完整的尸体也抬进了治疗室。
处理好断腿战士的伤腿后,苏尔达克正打算处理掉这具地狱恶犬尸体,当眼睛落在地狱恶犬的后腿上,意外看到后腿处浮现出淡淡的魔纹印记,而且他还能感觉到地狱恶犬后腿上魔纹力量正在慢慢消减,等苏尔达克救治了第三位受伤士兵之后,这才开始用剥皮小刀切开了这只地狱恶犬的后腿……
……
卡尔刚转身走出治疗室,苏尔达克顺手就在台上的地狱恶犬后腿上剥出一根灵骨来。
当魔兽死去的时候,如果不能及时将魔纹灵骨及时从魔兽身体里取出来,魔纹灵骨上蕴含的魔纹法阵和魔力很快就会慢慢消失。当然,魔纹灵骨魔力维持的时间与灵骨品质息息相关,记得当初狩猎火蜥蜴的时候,苏尔达克在一只火蜥蜴身体里发现一根魔纹灵骨。
只有将魔纹灵骨存放进特制的封魔箱里,魔纹灵骨上面的魔力和魔法阵才能保存住。
好在黑魔法师玛丽恩的魔法腰包里就有一只封魔箱,当初是装了二十几张黑纹魔皮,如今那些黑纹魔皮上缴给了魔法工会,那只封魔箱却被苏尔达克留了下来,如今刚好可以将灵骨存放进去。
紧接着又有一位受伤颇重的城墙守卫战士被同伴抬进治疗室,几名城墙守卫充满感激地向苏尔达克行了个军礼,然后在转身走出治疗室。
这次受伤战士的同伴干脆提前将一只完整地狱恶犬也搬了进来。
这批城墙守卫战士连续在城头奋战了七个昼夜,能够活下来的不仅是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战士,手里同时也积攒下来大量军功和一些恶犬头颅。
注入圣光之力的血红新月割开伤口之后,随后会迅速促使伤口愈合,因此这把弯刀便成了一把非常不错的手术刀,除了使用起来有些笨拙之外,几乎没什么缺点。
不过接下来苏尔达克又连续救治了十几位伤兵,可惜没能从这些搬进来的地狱恶犬尸体找到第二根黑魔纹灵骨,倒是在救治过程中,又给自己加持了‘祝福之盾’。
没多久,卡尔那边派人送来了一整箱止血绷带,虽然没有带来苏尔达克提到的解毒药剂,木箱里面但有两瓶朗姆酒。
并不是每位负伤的守卫战士都需要付出地狱恶犬头颅,由于地狱恶犬头颅关系到军功,因此用不到献祭的时候,苏尔达克会将地狱恶犬头颅原封不动的退还回来,苏尔达克也没想到这个举动,竟然获得大量城墙守卫的好感,他们明白苏尔达克并不是为了赚取代表军功的地狱恶犬头颅,而是真的需要用到。
真的能称得上报酬的东西,也仅仅只是那些丢得满大街遍地都是,还没来得及焚烧的地狱恶犬尸体。
不过城墙守卫们都知道,这位战斗神官大人似乎很在乎别人对他的称呼,一再表明自己仅仅是一名懂得一点急救术的警卫营骑士。
好吧!大家又不是没见过高级急救术,可没有什么急救术能让伤口迅速愈合。
看着自己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很多城墙守卫认为苏尔达克一定是名不便透露身份的战斗神官,宁愿违背神庙和自由女神的意志,也要跑到战场上来救治伤兵,对苏尔达克甘愿接受神罚,也要救治众人的这种情怀,所有城墙守卫战士都心怀感激。
城墙守卫们虽然对苏尔达克喜欢解剖地狱恶犬这种小爱好并不理解,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支持苏尔达克这样做,为了能够充分表达心里的感激,城墙守卫战士们纷纷将用不到的那些地狱恶犬尸体搬过来,于是没多久治疗室外面堆满了充满恶臭味道的地狱恶犬尸体。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警卫营指挥官艾米特子爵,等到艾米特子爵亲自带人赶过来了解情况,才发现应援中队负责守卫的城墙段这边,聚集了很多当地城防守卫战士。
随后他得知应援中队的一名叫苏尔达克的小队长,正在尽心尽力地救治守卫战士,便对作为中队长的卡尔勉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
海兰萨城警卫营刚刚抵达沃日玛拉城,艾米特子爵公务十分繁忙。
他不仅要与沃日玛拉城防务长官手里拿到防区轮换方案,还有后续一系列后勤保障问题,警卫营骑士毕竟不是城防战士,当初飞艇的运力不够,贝纳城的特使没有让海兰萨警卫营骑士携带马匹,艾米特子爵觉得沃日玛拉城这边应该有所准备,但当警卫营抵达沃日玛拉城后才发现,这边因为地狱恶犬围城,居然陷入一片混乱。
听说沃日玛拉城新一任执政官将会在晚上前赶到,这位沃日玛拉新任执政官还肩负玛咖位面战争总指挥官,城防指挥官菲利克斯.科伯姆侯爵一直逗留在中心广场传送门前,就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见到这位战争总指挥。
艾米特子爵作为海兰萨城警卫营指挥官,也需要赶去参加战斗部署的会议。
据说这次新任执政官大人将会从贝纳省带来一支完整的构装剑士团。
城墙上的战争号角再次吹响的时候,苏尔达克正准备接收第十九名伤兵,不过等他站在治疗室门口,听见城墙外面地狱恶犬低沉的嘶吼以及无数利爪疯狂挠着城墙发出隆隆声音,他就再没有心情救治伤兵,在一旁那名警卫营骑士帮助下,他飞快穿上那套崭新的‘大地之盾’魔纹构装铠甲,一手拎着工匠之剑,一手提着盾牌,几大步便窜上城墙。
苏尔达克脚下亮起‘力量光环’,一个箭步冲上去,正遇见一只通体黝黑的地狱恶犬从墙垛外面探头,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一名警卫营骑士手里铁矛。
那位骑士奋力想要将被恶犬咬在口中的铁矛抽出来,利齿与铁矛间迸出无数火星,那只恶犬头颅就像是一只小牛头颅一样,猛地左右摇摆甩动,那位警卫营骑士就像是风雨中疯狂摇摆的树叶,身体猛的撞在城墙上又弹了回来,立刻喷出一口鲜血。
他是死死地攥着大铁矛,无论地狱恶犬怎么摇头也不肯松手。
苏尔达克用力踩踏着城墙台阶,也许是脚下用的力量太足,石阶呈现蛛网式的裂纹,而且苏尔达克穿着铁塔一样构装铠甲,如同天神下凡一样扑向那只半个身体探出墙垛的地狱恶犬,手里的工匠之剑如同棒槌一样敲在地狱恶犬的头上,地狱恶犬坚硬的头颅顿时迸裂开,紫血和黏糊糊的浑浊脑浆溅满了城墙的墙垛。
‘神佑之体’‘力量光环’‘魔纹构装’三种效果同时加持在苏尔达克身上,顿时让他的实力跨越式增长。
苏尔达克救人心切,有些用力过猛,连同咬在恶犬口中的大铁矛也被他一剑砸弯。
那位警卫营骑士好像又重新认识了苏尔达克,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苏尔达克有点可惜的看着那只被砸烂了的恶鬼头颅,心想以后用力还真不能太猛,砸烂了恐怕就没办法当做祭品了。
随后他拍了拍那位还没缓过劲儿来的警卫营骑士肩膀,对他叮嘱道:“小心点,要趁着它们没有攀上城头就把它们捅下去,不能离敌就果断松手后撤,你身边还有其他同伴!”
那位警卫营骑士感激地看了苏尔达克一眼,瞳孔忽然变大,一脸惊骇地盯着苏尔达克身后,大喊一声:“……苏尔达克队长。”
还没等苏尔达克转身,充满血腥味出现在身后,苏尔达克几乎是同时做出转身举盾招架的动作,一支羽箭从苏尔达克脸旁飞过,稳稳地钉在了身后地狱恶犬的眼窝里,而那只从城下窜上来的地狱恶犬一只利爪拍在苏尔达克的盾牌上,探出血盆大口咬向苏尔达克。
地狱恶犬发出凄厉一声嚎叫,左眼冒出的紫血中带有透明冻状液体,它的利爪并没有将苏尔达克的盾牌拍开,反而让苏尔达克一剑从向下滴着炙热岩浆的胸口捅进心脏,苏尔达克再次挥盾将地狱恶犬砸开,盾牌上暴起一层银色光芒,地狱恶犬庞大的身体重重摔在城上。
就在苏尔达克参战这一刻,城头数名警卫营骑士被从墙垛里冲出来的地狱恶犬扑到在地,不过应援团各小队长都是经验丰富的一转骑士,立刻带领手下展开反击,并救起那些被恶犬扑倒下的同伴。
跟随在苏尔达克身边的警卫营骑士就要幸运得多,作为一名拥有‘力量光环’的一转构装骑士,苏尔达克的力量已经对这些地狱恶犬形成了碾压,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冲上城头被苏尔达克斩杀的地狱恶犬就有十几只。
卡尔带人赶到,与苏尔达克汇合在一起。
卡尔颇为羡慕的看了苏尔达克身上‘大地之盾’魔纹构装一眼,对于这套一转魔纹构装中最坚固的魔纹铠甲,他一直十分眼热……
这次地狱恶犬大举攻城,海兰萨警卫营防段的地狱恶犬们遭受到城外应援中队的迎头痛击。
海兰萨警卫营一共有十九位构装骑士,几乎都是要比地狱恶犬力量高出一线,这些构装骑士就算在平原战场上正面交锋,也能碾压这些地狱恶犬,更何况是这种居高临下守城战,地狱恶犬一波攻城再次被打退。
战斗结束之后,苏尔达克给那些轻伤骑士们处理了一下伤口,避免伤口被地狱恶犬口中唾液继续腐蚀,也没有休息一下,将身上的胸甲脱掉,便重新钻进了治疗室里面,继续埋头救治那些受伤的沃日玛拉城防守卫战士。
恶犬的尸体堆满了城下仓库外的空地,赶来请求苏尔达克救治的伤兵越来越多,渐渐地在仓库外面排起了长队。
这次城防守卫们损失惨重,大部分从城上走下来的守卫都有伤在身,苏尔达克几乎是忙到了天黑才得以喘口气。
没有听见城头吹响战争号角,就意味着城头的战斗并不激烈。
小股战斗苏尔达克甚至都没参加,晚餐吃的是行军口粮熬煮的面糊粥,虽然不好吃,但是一天没吃东西的骑士早已饿得前心贴了后背,面糊粥端上来之后,大家几乎都是一口喝下,然后再添一碗。
苏尔达克靠坐在城墙脚下石壁旁边,他那只握着剥皮刀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卡尔坐在他身边,小声地笑他说这是自找苦吃……
城头上箭楼已经开始换防,从贝纳城赶过来的弓箭手迅速登上箭楼,原本守在箭楼上重弩手和长弓箭手们迅速离开城墙,返回营地休整。
迎面走来一名背着森林弓的弓箭手,他捂着手臂,一脸痛苦,仿佛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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