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看到楼下的那个足球场了吗?”
雷奥哈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当了母亲的女人都这么暴力吗?
他暗自庆幸,自己的梦想已经从足球队变成了橄榄球队,家里不需要再修建足球场了。
“记得给他两时喂一次奶,一个时换一次尿片。”
“不要让我听到他的哭声,ok?”
雷奥哈徳专注的盯着屏幕上那个精明能干的年轻母亲的侧脸,如果简晗当了母亲,也会是这样的吧!
他情不自禁地把自己代入了其中,想象着简吩咐他去喂奶换尿布的情景,整个人都醉了。
他立刻决定,让安徳鲁为自己下载奶爸教程,时刻准备着做一个合格的新手爸爸。
不不,还是他自己下载好了,安徳鲁那个混蛋会把他出卖给简的,这是一个惊喜,不能让简提前知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诚实,勇敢,脚踏实地的人。”
“就像你的父亲一样。”
雷奥哈徳轻声地,和屏幕上的简晗同步出了这句话,他高高的扬起了下巴,一脸骄傲,仿佛他就是那个父亲。
他把画面定格在这里,看了很久后,他才再次按下了播放键。
“在我刚开始从事演员这个工作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网友。”
随着简晗的娓娓道来,雷奥哈徳也陷入了那段初识的甜蜜往事,那个时候的他,身处黑暗,看不到任何希望,无数次下水游泳的时候,都想放松四肢,让自己就这样沉入大海。
然后,她出现了,她就是一束光,照亮了他整个世界。
雷奥哈徳的神色越发温柔,直到年轻的女演员们深受触动,一个接一个的到了简晗面前,伸出手臂,热情的拥抱她,真诚地感谢简晗的教导。
雷奥哈徳再一次怒不可遏的跳了起来,咆哮出声:“该死!你们这些丑八怪!不要抱她!”
见鬼了!现在连女人也开始觊觎他的花了吗?!
雷奥哈徳死死盯着这些年轻女孩,二十三个!一共二十三个讨厌的家伙碰了他的花!
那个胖丫头,在干嘛?!
巧克力,哈!
等着,他马上就送一个巧克力工厂给简!
“你这个网友真厉害,那你现在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雷奥哈徳一怔,慢慢的,优雅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满怀期待又带了几分矜持地看着屏幕上的简晗。
“是的,我们见过面了,我们成了……”
“额,非常好的朋友。”
“喔,那他一定是个非常老的老头子了。”
“是的,没错!”
骗子……
雷奥哈徳难以置信的瞪着屏幕上的简晗,颤抖的手握住了鼠标,在进度条上悬空许久,到底还是没有按下去。
是的,他胆怯了,他没有勇气再看一遍,再听一遍。
那两句对白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不停的重复播放。
非常好的朋友?
非常老的老头子?
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不肯在朋友们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
他很丑?很老?很见不得人?
雷奥哈徳陷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郑
他的头重重的垂下,英俊的脸埋在了双手之间。
指缝间逐渐湿润,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水滴依然从指间滑落。
不,安徳鲁的不对。
心碎的时候不是咔嚓声,心碎是没有任何声音的,碎成了粉末,怎么会有半点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雷奥哈徳慢慢地抬起了头,眼圈泛红,蓝色双眼却如被暴雨清洗过的湖面一样,变成了透着冷洌的蓝。
他面无表情地看完了视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重新播放,一次又一次,看着画面上谈笑风生巧笑倩兮的简晗,雷奥哈徳渐渐别过了脸——
他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没有他,她也可以笑的如此灿烂,在任何人面前!
忌妒疯狂的燃烧着他的理智,心里的野兽逐渐失控——抓住她,把她锁在身边,让她的眼里只有他!
雷奥哈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他按下了呼叫器,不待年轻管家询问,直接命令道:“通知克里斯托夫导演,半时后,开始拍摄我的戏份。”
话罢,雷奥哈徳直接关掉了通讯器。
年轻管家看了一下腕表,时针正好指向了12,他低声咒骂一声,咬牙拿起手机,打给了克里斯托夫导演。
……
漆黑一片的城堡里,暴雨冲刷的声音仿佛一个个钢珠砸向铁盘,轰然响起的雷声中,不时有闪电劈下,照亮城堡一瞬。
角落里的心理医生担忧的看着城堡外的暗不见日,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男孩,感受到对方温暖的身体,才感到些许安心。
另外一个角落里,雨水从城堡上方破碎的屋顶砸落,又冲刷进下方破损的黑色棺材郑
一个狼狈的身影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一边抖着浸满了水的披风,一边破口大骂:“你个神经病,又发哪门子疯!”
这位尊贵的血族公爵,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被一个卑微的人族血奴控制了灵魂!
而且,这个混蛋脑子有坑,上一秒还是风和日丽,下一秒就风雨交加。
这段时间本来非常平静,气始终晴朗,偶尔飘来一片乌云。
结果就在刚才,短短的几个时内,他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很快又安徳鲁晴空万里,接着突然就是这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了。
就在血族公爵咒骂连连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城堡中央,他仿佛一团黑洞,聚集了这世界所有的黑暗,却又偏偏能让人看清他的脸。
他只抬头看了血族公爵一眼,就让对方闭了嘴,接着,一股沛然大力猛地抓向了后者腰间,一个飞抛,将他甩向了空。
心理医生看着眼前一幕,一阵心悸,下一秒,他的视线和魔王的视线相交,看到魔王清醒无比的冷洌目光,他脸色一变,苍白无比,咬牙道:“你的病,又严重了。”
雷奥哈徳的视线扫过他怀里的男孩,一触即分,不发一言,大步走向了角落的黑色棺材,揭开棺盖,把自己,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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