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穿错马甲了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五章你真的舍得那些女工吗外面有人大声喧哗,应该是路过的人在商量一些事情。
易可欣伸出脑袋探了探,没吱声。
“是不是有人来?”陆庭非冷不丁冒出一句。
“没有,应该没有什么人来。”易可欣扒拉一口饭,眼睛平视碗底,没有看陆庭非。
“那些女工……会来这里吗?”陆庭非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易可欣。
那一帮女工,性子急烈,说出的话,顶心顶肺。
“你认识那些女工?”易可欣放下筷子,心里一紧,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里横着的一口饭,用力咽了下去。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庭非一眼。
不要去招惹她们。
都还是小孩子。
不懂得感情这回事。
也不知道如何去爱人和被爱。
单纯的喜欢或者是崇拜,
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成熟的心智,也没有人教导她们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陆庭非低头吃饭,不知道易可欣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是要干什么。
易可欣换了一个姿势,侧着身子对着陆庭非,犹豫了一下,“她们不会是喜欢……喜欢上你吧。”
说完觉得这个问题太唐突,立马把头压低到桌子边缘。
听她这么说,陆庭非心里吃了一惊,正在吃着的饭,卡进气管里了,反复咳嗽,整张脸被憋得通红。
陆庭非心里堵得慌。
这句话太荒谬了。
什么叫她们不会是喜欢你了吧?
什么意思?
我有那么浪情吗?
上至名贵千金,想做软饭男;下至公司女员工,贪恋美S。
如今还不闲着,跟一个美女,共进晚餐。
是不是第二个西庆门!
待陆庭非稍作停息,易可欣尴尬地望了他一眼,继续补刀:“其实吧,她们喜欢你也算正常,公司里女多男少,见到一只公猪,都会觉得特别的漂亮。何况是一个大学生,在她们的心里,应该是白月光,朱砂痣了。”
“还有呢?继续。”陆庭非盯着她,揉了揉太旬穴,眸子里有异样的光划过。好看的长大衣把他衬托得几近雕塑。
易可欣的心又紧了一紧。
那些女工,不会真的是看上他了?
他在车间路过一次,针都穿进指头里了。
还能不喜欢。
这长相,这好看的桃花眼,长而圆的脸,雪白的皮肤,高而挺的鼻梁,还有这一米八几的海拨,那些怀春的少女,又怎么会不喜欢?
“她们表白了吗?”易可欣侧了侧脸,眼神闪烁,表情有些不自然。这样敏感的事情,女工们会做出来也不稀奇。
车间里那些歪瓜裂枣,都能把她们骗得团团转。
这天鹅一样的陆庭非,又怎么能不让她们喜欢。
易可欣最担心的是这个。
一个女工向他表白还好。如果几个车间的女工,有百分之五十的女工向他表白,那真是一件世界奇闻了。
陆庭非就那样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哪有!”易可欣一脸严肃,然后把身子挺得笔直。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那你就是想得太多。”陆庭非继续吃饭,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顿了顿,迟疑地,“我其实,被她们骂了。”
易可欣听后,愣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吧,作为顶头上司,她都不敢骂陆庭非,这些女工,是不是想造反还是咋的。
“她们要造反。”陆庭非继续说。“还要M姐向你道歉。”
易可欣听后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不过,这浅浅的笑意,还是被陆庭非捕捉到了。“你还笑,你可能不知道,她们还威胁我。”
“是吗?”易可欣突然抬头,捉狭地望着他,眼底尽是笑意,意思好像在说,你这么大个人,还被几个女工威胁,真是没有什么鬼用。
“反正,一切都是跟你有关。”这一句是重点,不然的话,易可欣总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神态。
怎么会跟自己有关,易可欣一刹那没有了主意。
自己又没有怂恿她们去干什么。
易可欣放下筷子和碗,有点不相认地问:“你确定,她们做这一切,都是跟我有关吗?”
“当然,我没有说一句假话,不然的话,天打雷劈。”陆庭非一脸严肃,谁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也没有这个必要。
易可欣起身,去了厨房。
边走边说:“妈妈那天腌的木瓜丝,不记得拿出来拌饭了。”
拿木瓜丝只是一个借口。
她想平复一下心态才是真的。
几个女工,去找他们造反,谩骂他们,还威胁他们,而一切的这些事情,都与她自己有关?
她摸了摸脑袋,有点乱。
立在厨房里,思绪却像一团麻。
拉得紧紧的黑色拉链,被她拉下来几格,感觉还是闷闷的。
在厨房摸了摸陆庭非提回来的配菜,又摸了摸碗柜里的木瓜丝。
有些恍惚。
两手空空的走出来。
陆庭非想起好说过的木瓜丝,抬眼看她,两只手空空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们是怎么说的,为什么会把我扯进去,我今天上午,也没有怎么跟她交流呀。”易可欣说,“其实,她们那些人骨子里还是很善良,只是不知道怎么样待人接物。”
“她们中,好像有一个就是上次说流产的那个呢,我还有点印象,她们说,你是她们的女神,如果公司把你炒掉,她们整个车间的女工就会集体辞职。”陆庭非也吃完了,收拾碗筷,准备去厨房洗碗。
这些事情,他以前很少干,自从上次入住到易可欣家。
他学会了在狭窄的冲凉房洗澡,然后洗衣服,晾衣服也做得很上手。
“等,等,你等一下。”易可欣追过来,还是我来洗碗吧,你不熟悉。
她说完,从他手里把碗抢了去。
陆庭非盯着她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低低说了声谢谢,转身准备去客厅。
“你去哪里?”易可欣感觉一道光忽然向客厅移动。立马叫住她。
“哦,我,没有去哪里,你有什么事吗?”陆庭非顿了顿,迟疑着回头。
“我跟你说吧,那些女工,其实,真的挺可怜的,没日没夜的劳作,像一台机器一样,远离家乡,远离父母亲人,情感和爱的缺乏,很容易让她们轻信一些别有用心的男人,从而上当受骗。”易可欣这段时间,深入车间同那些女工相处了几次。从内心底里有了一些心灵上的震撼。平日里,她们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到九半点,然后在厕所里,完成洗澡这一个任务,不要以为在厕所洗澡够难为情的,可惜,仅仅是那一点点地方,几十个女工,为了争抢位子,有时候还会大打出手。
宿舍的两边整齐地摆满了上下床位,有些房间为了节省空间,还有三层的床位,感觉就像一个个鸟笼子。
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想看电视的话,还要跑去楼下的饭堂。但是,洗漱完毕,深夜十点以后,冷得瑟瑟发抖,谁还会披个棉被去饭堂看电视。
所以,她们一天除了劳作,根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甚至连看电视都是一种奢侈。长期的压抑,需要得到一种发泄,所以,变味的爱情,就会成为一种替代精神愉悦的鸦片一样,让她们上瘾。
谈个恋爱,本来就是好事,哪个少男为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公司里有限的几个男员工,屈指可数。
而数据庞大的女工,去匹配那寥寥无几的少数男工。即使平时很一般的男工,在这个公司里也犹如一枝枝鲜艳的蝴蝶,朝朝暮暮不停地采摘鲜花。
当然,一大部份,还会不遗余力地推残这些鲜艳的花朵。
陆庭非知道易可欣心善,一心想改变女工的这种现状。他沉思了一会儿,有点不可思议地,“为什么她们排泄的方式,就是谈恋爱,就别有别的方式给自己充注精神食粮吗?”
陆庭非跟易可欣的想法有些不一样。
人生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做,为什么单单只想着要谈恋爱呢。
可以学习呀,也可以锻炼身体,还可以跟朋友聊聊天。
哎,一个圈子不懂一个圈子的悲哀。
这些女工,每天在车间累得跟牛一样,回到宿舍,还要去抢冲凉房,洗衣服抢水龙头,忙完一切,都已经将近十一点多钟了,哪个还有精力去看书学习,去锻炼身体,更别说聊天了,有时累得连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力气。
“我觉得吧,公司应该建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一个小型的游乐场所,或者一个员工俱乐部,不要把她们当成一台机器,上完班了,就锁在那几尺见方的床上。”易可欣边洗碗,边提议。
“这些设施都没有吗?”陆庭非这段时间都在忙数据,根本没有时间去车间走走看看,也没有去员工宿舍瞧一瞧。
“没有呀,你知道不,上次那个流了产的刘丽花,其这挺牛的,现在这个时候,考上大学就等于拿了金饭碗,但是,她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竟然把录取通知书给撕了。”易可欣其实也不是多同情刘丽花的遭遇,只是感慨她太懂事了,不容易。
“那你明天把她调到办公室呀,这财务部,不还是要招人吗?”陆庭非以为易可欣是在想给她谋个职位。
不就是一个职位吗?
有什么好难的。
他陆庭非可以安排好多个这样的职位,再多几个刘丽花这样的撕大学通知书的,他都可以安排。
易可欣奇怪地看了看陆庭非,回过头去,漫不经心地刷碗。“其实吧,有时候,我们真的不能够以已度人,有时候,别人的想法完全跟我们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罗,她的想法不是要进办公室吗?”陆庭非看她说这话,猜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然的话,易可欣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的,她说坐办公室,以后的发展空间不大,最多做个财力总监,算是到顶了,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竞争能力会慢慢被削弱,新的优秀的人会慢慢取代那些年纪大的人,而她们在车间的就不同,学到了一身技术,回老家这后,最不济还可以开个制衣店,或者,干脆纠集几个人,开一个制衣厂,只要有订单,就可以把公司做得红红火火的。”这是刘丽花的原话,易可欣只是学着搬了过来。
陆庭非听后眼前一亮。
“这个刘丽花,到是不错呀,感觉到她还是蛮聪明的。多锻炼几年,做个管理人才,一定能够把事情做得很好的。”陆庭非也是一个懂得珍惜人才的人,当初他勇于跟雪姐作斗争,坚决要留下易可欣,当然,第一眼是因为她漂亮,有眼缘,更多的还是觉得这个员工靠谱,不像刘安妮那样尽来事情,不干实事。
“所以,所以……”易可欣欲言又止。
陆庭非抬眼,拿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觉得很为难。我都不舍得离开她们,但是,我……”其实,易可欣是想向陆庭非辞职的,因为有好几个想聘请她的公司,她已经相中了一个,给的年薪也还可观。
陆庭非看着她那闪烁的眼神,知道她的内心一定是想要辞职,不然不会这么为难,为了那些女工,她现在也是进退两难吧。
陆庭非想让她留下来。
但是,这样直白地说的话,又怕被她拒绝。
走过去几步,从她手里接过她刚好洗完的碗,她不紧不慢地把它们擦干,然后放到消毒里码好。
顿了半秒,才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你真的舍得那些女工吗?她们都在那里等待着,你将她们带向光明哩。”
易可欣拿起衣服上的围裙,把手擦了擦,眼眸低垂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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