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欣慢条斯理地把合同放进抽屉,锁好。
然抬抬起头,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向丁亮,“你打算让我成为你的第几任?”
丁亮一愣,没想到易可欣会这样问。
“多少任,是从幼儿园算起,还是从昨天算起。如果是从幼儿园算起的话,那就算不清了,如果是从一个小时前算起的话,你是他的第一任。”陈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用手扶了扶眼镜,瞥了一眼丁亮。
丁亮无话可说。
钱多,任多。是大部分有钱年轻人的标配。他以前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要自己开心,幸福,有感觉,管她多少任,有关系吗?
各取所需。
“当然,每一个美女你都没有亏待,也没有让别人损失什么,就是吃吃饭,聊聊天,寂寞的时候,一起做一下俯卧撑,是不是?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花费了那么多金钱,消费了那么多银子,总得一起吃吃饭,谈谈情,说说爱。最后,感情不合,性格不合,就可以轻易地打发,得重新花费一些银子,寻求心理上安慰,可是,我告诉你,易可欣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易可欣你说是不是?”陈超说完意味深长地望向易可欣。
刘安妮用手撑着下巴,这么激动的好戏,她狠不很把椅子腿旋转过来,好听个仔细明白。
雪姐叉着腰,迈着将军一样的步伐走进来,大声哼哼,“陆庭非都订婚了,你们是不是也着急着要订婚还是咋的,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返回自己的岗位上做事,无关人员,请一定退出我们的办公室。全家惨,你们想要造反吗?上班时间不上班,在这里开小会,什么几任,几任,打主意,你们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雪姐一直叉着腰,易可欣现在没有靠山了,陆庭非都已经订婚了,没有人罩着她了。她只要在鸿渐一天,她就可以管她一天,她纵有天大的本事,没有离开鸿渐,就是她盘里的菜,她一定有办法把她治得卑服卑服的。
“你吵什么,雪姐,我在这里跟她谈论一下今天签的那个合同不行吗?那个钉扣是我们载床的零件,你如果不让我谈谈怎么样改进,怎么样定价,怎么样折扣,那好,请出示一份方件,让我给M姐看黄有生经理看,那么,以后,这方面的合同,订单,议价,就不要再来找我。”陈超头也没有抬,压着一张脸说话。
他有些恼,自己堂堂一个裁床部主任,在这里说二分钟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自己一个堂堂的裁床部主任,连透透气的地儿都不能有了?
“雪姐,我是M姐派过来的,陆庭非刚才也默许的,我们要去北极看日出,你们公司,上级批了下级的假,人事有权利阻拦吗?”说完他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就奇怪了,你们这人事是不是管得有点多,什么都管,员工之间谈论一下合同也要管,我不是无关人员,我是有关人员,我是陆庭非的朋友,我爸爸跟M姐是世交,我来履行一下朋在给的建议,有什么不妥吗?”丁亮抬起头,公子哥的脾气暴露无遗。直勾勾的眼神逼向雪姐,眼里的意思分明就是,“你识相点,就赶紧滚开,要不然,惹了我你得不到任何好处,别当了一个人事主任,以为自己跟个天似的,M姐要炒你,你什么都不是,滚得多彻底就得滚多彻底。”
刘安妮偷偷地观察着他们几个,雪姐来了也懒得假装。
雪姐立在门口,被他们两个呛得一句话也没敢说。
陈超工资比她高几倍,两个人不同部门,井水不犯河水,她确实没有权利,这样跟陈超说话,她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永远拧不清,老是一棍子打死一船人。
易可欣没有做声,她咬了咬嘴唇,在心里默默念,“被疯狗咬了,难道你还要去咬她一口吗?不行,忍着,狗疯了,总不能连带自己也跟着疯了。”
陈超本来说完这些话准备走的,现在雪姐这么说,他干脆不走了。
丁亮今天带不走易可欣,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也没想过要走。
外边办公室的几个人,在座位上探头探脑的,小声地在一起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他们几个今天怎么啦,怎么还把陈超也带沟里去了,那可是百分百的老实人,好人。”
“不是,早上陈超跟他们一起去签合同,我在楼下借车用的时候听到的,应该是裁床的一个零件,科技化了,让他参与这个合同的制定,价格的讨论,以及新机器的磨合问题,你也知道,他办事情一直稳当,做得比较仔细,所以,可能在讨论什么?”
“那雪姐过去干什么?”
“谁知道呀,她一天能有什么做,抓着鸡毛当令箭,等下好给M姐传递军情,不过,我估计她今天是针对易可欣的,陆庭非订婚了,她没有罩了,所以,就,但是,可能碰了钉子。”
……
雪姐自讨了个没趣,偷偷踱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议论声寡然而止。
见她的背影起远,丁亮一脚踢开自己面前的一个垃圾桶,附在易可欣耳边,轻轻地问,“跟这们的巫婆一样的人事在一起工作,你怎么忍受得了?完全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没有是非观念,一顿瞎操作,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大集团公司,跨越全球,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事呀,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公司的员工,见到你就点头哈腰的,跟个奴才一样,那也只能是在你们公司,换了公司,人事还不一样训斥你,把你当外人。这个社会,势力眼多如牛毛,你总不能天天跟这个怼跟那个怼,那样的话,都没法活了。”陈超今天说话有点没有分寸,也开始斗天斗地。
不知道是底气不足,还是情敌相见格外眼红。本以为陆庭非订婚了,自己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
“你们俩干脆打一架,这样怼来怼去,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也不刺激,也分不出胜负,她要成为谁的第几任,你们自己都做不了主,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刘安妮得不到这么优质的男人,心里嫉妒得要死,两个男人在这里争风吃醋,有谁想过她的心情?
长得差就该这样被冷落吗?她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所以,拜托你们打一架吧。”刘安妮双手合十,作揖打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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