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抿了抿嘴唇,瞅了一眼M姐。
M姐面无表情,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
她又瞅了一眼陆庭非,他走过去,坐在M姐的对面,正工划拉手机。
人事听到他平缓的声音,“今天去了青蛙商场,感觉还有好多的事情,我们不知道,然,”然后,他回过头,瞥了一眼雪姐,吩咐道,“雪姐,你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商量一些事情。”
陆庭非口中说起的这个事情,戴贺雪很想听,特别是关于这个青蛙商场的,传说太多,她曾经也有一些耳闻,故事特别多,不过,都没有证据,而且,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可捞,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去求证这些故事。
“还不走。”M姐今天的语气有点凶,这一点出乎人事的意外,以前,无论什么时候,M姐都是笑容满面的对她,时不时还带一些手信回来给她们。
她思想混乱,转过身,低垂着头,打开门出去,背影萧飒寂寞冷,跟刚刚进来时的神采奕奕形成鲜明的对比。
轻轻地带上房门。
易可欣没有回头看她,定定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她在查找今天的那个号码,做事情有些隐蔽,手机的屏幕部份是用手掌挡着的。
“鬼鬼祟祟的又在干什么坏事,嫁祸于人吗?”人事见到这个易可欣,心里一紧。
为什么明明挪用了公司的财产?!还不逃走,这样折回来,是要弄哪一曲?
难道把所有的帐目都做得很隐蔽?
还是跟陆庭非达成了什么协议?
或者跟青蛙商场达成了什么交易?
人事心里慌慌的,颤颤巍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几个会计立马在他们这个办公室的群里活跃起来:
“雪姐,为什么那个罪犯不潜逃,又跟着回来了呢?是回来投案自首,还是公司放她一马?”
“看着她一点事没有的样子,雪姐,你就不去M姐面前说她几句,一个这样有污点的会计,还让她坐在办公室那个位置,不就是污染这个办公室的空气吗?长得这么斯文漂亮,却做出那样肮脏的事情,现在看着她就觉得脏。”
“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我的天呀,长得跟个天使一样,却做出来魔鬼一样的事情,以后啊,跟她在一起相处都有点心理怕怕的。”
“雪姐,你咋不说话,那个心头刺,还不趁这个机会,一次搞定她,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
戴贺雪手攥得紧,心里像突然被翻倒了五味瓶。她伸出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你们这些井里之蛙,一天到晚,就是那点小嫉妒,小仇恨,你们可不知道,公司要变天了。一个个还跟个傻子似的,易可欣是你们随便能说的吗?你们有证据证明她挪用了公款了吗?你们哪个眼睛,看见,拍了照片了吗?留一证据还不快点把证据发给我,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起哄,带坏别人,知道不?”
这一番话,戴贺雪是昧着良心说的。并不是她的本意。
刚刚从里面的办公室出来,两个人对待她的态度,让她的心里一下子到达了数九寒冬。
而且,M姐的话,也是让她的心掉入了冰窟。
以后这个分公司,就让陆庭非作董事。这句话应该是真的。
那么,曾经那样对待陆庭非的她,怎么熬过以后那漫长的岁月。
群里的几个会计,听到这样的话,一阵慌乱,一个个开始紧急地追讨询问:
“雪姐,你这个话是几个意思,公司怎么要变天了,难道要换老板吗?”
“不可能,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不可能换老板,你说要变天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搬去新厂吗?但是,新厂的图纸才刚刚建好,都还没有建呢,又怎么行?”
“是指的那个去美国的培训点吗?还是指的哈?雪姐,你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我们不懂啊?”
“雪姐……”
戴贺雪僵硬着身体,感觉后背发凉,这些会计说起的这些事情,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搬厂,去美国,这些对她们来说,都是好事。但唯独这个换董事长,让她有一些不安。
“你们都跟老子休声,我说的变天,跟你们理解的变天不一样,你看看,你们的脑子里,都是一些什么,整天想着的事情,也是那么狭窄,能不能发散思维一下,啊。”人事故意不说出这个事情,让她们急了急,谁叫她们平时总是站错队,不把她这个雪姐放在眼里。
“发什么散呀,公司要变天,我们还怎么发散,你以为是做奥数题,发一下散一下,就可以了吗?”
“雪姐,你是不是在这里危言耸听,今天的事情,就是易可欣惹出来的,要变天也是变她的天,跟我们有什么一毛钱的关系呢?”
还有几个会计,都不想在群里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着雪姐发话。
“你们这些嫉妒精,现在,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公司要变天了,刚刚M姐说,现在她们年纪大了,以后,这个分公司的事情,由陆庭非来任董事,所有的一切问题,都由他来解决。”
这一句话,让群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大惊。
“凭什么呀,为什么呀,陆庭非算老几,他对这个公司了解多少?他一个会计,怎么知道如何去管理这个公司?”
“我不同意呀,一个财务,怎么做一个公司的董事,按道理,这个董事,应该由一个懂事的来做呀,而不是让一个乳臭未干的财务来担任呀。”
“雪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为什么不在M姐面前掺他几句,让M姐失去对他的信任,如果是他当了董事,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呀,你说是不是?”
“……”
雪姐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们傻啊,以为我愿意吗?这不是要革了我职的节奏吗?你们说呢?陆庭非怎么看待我,你们也是知道的。”
陆庭非怎么对她?
M姐也开始对这个问题有了兴趣。戴贺雪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以后,她看了看陆庭非,问道,“你是不是准备炒掉这个人事主任。”
陆庭非一愣,抬了抬眼皮看M姐,“炒掉她干嘛,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各有各条路,都可以通罗马,她的做法是有些失公正,有时候,还有些胡缠蛮来,但是,也在一定的程度上,对一些歪风邪气,起着一点点的震慑作用。”
M姐用一种赞许的眼光看着他,本来以为他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心里比较焦虑这个,但是,他这样一说,她的心里就放心多了。
不过,陆庭非眉头蹙起,眉心里都藏着焦虑,他用手划了划小谢的那个付款凭证,对M姐说,“我感觉公司要变天了,太多埋藏在暗黑里的故事,会一步一步的浮出水面,我想,会有一场很大的持久战,我们都要做好思想准备。”
“啊?”M姐张了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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