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打开门,下楼。
M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下去,想要跟上去,却被老陆拉得紧紧的。见他们走远了,她心有不甘地质问老陆,为什么要拉住我?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精,她在公司这一段时间,我都忙得喘不过气来了。”
自从陆庭非进入这个公司查帐,鸿渐确实就像踩了雷一样,一天一个事情,一次比一次惊恐,一次比一次离谱。
“但是,这些事情要发生,也不能怪在易可欣的身上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做,每一次,还不是跑过来帮我们忙这忙那,况且,我觉得我们对她的态度是不是应该要缓和一些,别一天到晚跟一个仇人一样,弄得大家都不开心。”老陆认为,自己的儿子喜欢易可欣,某一天,这个女孩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所以,不希望自己的老婆跟她闹得太僵,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M姐可不是这样想的,她掉转头,有点凶地看着陆云飞,眼神里全是质疑,“老陆,不是我说你,你儿子年少不懂事,被她迷住了也就算了,怎么,你都几十岁了,还不懂事吗?这个易可欣,家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能帮助陆庭非,还是一个无底洞,这一系列的事情,还不都是她引出来的,如果没有她的出现,说不定现在这个时候,阳小冉跟陆庭非都已经结婚了,哪还能弄出这么多事情出来,更没有什么胡小伟的什么事情了。”
M姐说话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几十岁,被迷住,这一系列话语,听了让人很不舒服,老陆微微崴了下眉头,嘴角瘪了又瘪,他可不想跟她吵架,男人如果跟女人吵架的话,最后胜利的一定是女人。
因为女人有不服输的天性。
女人爱比较喜欢攀比。
女人骨子里就有好斗的品质。
如果跟女人吵架,到了最后,要么,自己举手投降;或者,被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控诉着投降,或者,还得听她唠叨跟你在一起的一系列让她不顺心的点点滴滴。
所以,在很多时候,明明知道她说得不对,或者错得离谱。他也不想跟他吵,他只是淡淡地,“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清楚吗?他是不会娶阳小冉的,如果要娶阳小冉的话,他早就结婚了,还用等到今天吗?所以,这个事情,你不要把结果怪罪在易可欣身上,如果没有易可欣,你儿子现在也许还在坚定自己独身主义的想法,我也就奇怪了,现在这些年轻人怎么啦,动不动搞什么独身主义,母胎单身,一个个有钱有颜,就是不想走进婚姻的殿堂,我早就想提醒你了,能让你儿子看上一个人实属不易,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爬到屋顶上唱山歌,却还要跟着去作对。从我所有的记忆里拉开搜索键,你儿子在十二岁以后,就开始有自己独立的主见,一般不会接纳别人的意见的。”
陆庭非边说边看了看M姐,M姐的脸上不大好。他本来还想开导开导她,突然觉得说多了,未必就是开导,只好立马停住,伸出右手,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他的手心里,安慰她,“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
“哎!”M姐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在那里。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情愿,这一段时间以来,易可欣始终让她意难平,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排解到心中的郁闷。
此时,陆庭非三个人正在车子上忙碌。
陆庭非用手机在电脑上查资料。
丁亮因为公司里有事情,在电话里约谈一个事务,因为怕吵到易可欣,他索性跑到车子外面。他自己的公司今天要开年会,全部的员工都要参加,秘书正在到处找他,让他今天晚上五点以后,务必在公司,丁亮也不确定自己五点之后能不能到达公司,所以回答得很模糊。
易可欣拿出自己的电脑,手机,还有大的黑黑的机器,陆庭非只是瞟了一眼,心里突然就格登一下,那个器材他在国外见过,因为不会用,所以也就没有买。
他时不时地偷瞄一眼,易可欣一本正经地电脑上忙碌。
手机电脑,还有那个黑盒子。
态度专注认真。
过了半个小时。
她突然闪亮着大眼睛,把一张打印出来的纸,递给陆庭非,“我已经把她这几个小时的通话内容,转成文字,打印了出来,你自己去看看,因为她打电话的那些人的名字,估计,你们是很清楚的。
陆庭非接过。
眼睛盯着上面的内容,神情复杂。
原来,马萍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有面子,在那个圈子不被人嘲笑,完全编了一个相反的爱情版本。把陆庭非设计成一个被抛弃的渣男,不敌情敌比自己优秀,还拉同保姆一起,想谋害自己的情敌。
“我草,我上辈子一定是挖了她家的祖坟了。”陆庭非看着看着,一拳打在了自己的方向盘上。
马萍这个阴招,打得让人防不胜防,特么她还配了照片和视频。
这一回,整个鸿渐的人设都被她弄崩掉了。
“黄丹是谁?”易可欣觉得要解决问题的话,首先得要从这个女人那里下手。
因为女人嘛,好多其实就是一个传声机,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拼命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特别是这种劲爆的,被人夺机,伺机报仇雪恨的。更加是女人们之间八卦的谈资,可以说,不出一秒,这个消息,在香港的名媛圈内,就会弄得人人皆知。
而且,从今以后,她们就会得出以下结论:
鸿渐不是人。
陆庭非不是人,是个伪君子,得不到女人的喜欢,得不到女人的爱,心胸狭隘,没有度量,竟然采取打击报复的手段,对付自己的情敌。
无耻的人!
可悲的罪人!
“黄丹,这个嘛,我也不认识。”陆庭非模棱两可,他很小就出去交换学习,小时候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记忆,虽然印象中也有什么黄阿姨,张阿姨,李阿姨,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已经没有一点点印象。这些年,妈妈忙着事业,也忙得跟这些女人在一起炫耀聚会,弄什么十三姐妹团,反正玩得很开,他也没有心思去理她的那些事情,觉得她玩得开心就行。
“你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妈妈认识,你们现在的唯一一个办法,是解释这个误会,不然的话,这一辈子,你们都得背负这样的骂名:狠心,不要脸,心毒。说不定,还会有更意外的更吓人的后果。”易可欣并不是危言耸听。
马萍在整个事件中,其实也是处于劣势的一方。她的女儿得不到陆庭非的爱,她在那个圈子里得不到她自己想要的地位和待遇,以后,要想在那个圈子里如鱼得水,那么这一次,就得往死死里整,最好是把鸿渐整得永远不能复活,把她们一家人,全部整进班房。那样的话,她就等于杀人灭口一样,再也没有人对质,她说的那些谎的真实性,到时候,她的那些谎言就会成为真理一样,让人们时时刻刻审视陆庭非一家。
“出结果了吗?”丁亮突然打开车门,走了进来。
见两个人面色凝重,心里就那么咯噔响了一下。“他们请黑社会抹黑你们一家了吗请人组团唱衰你们了吗?”这是丁亮的本能反应,一个公司突然被别人退货,被说成狼心狗肺,良心不会痛的无良商家。那么,这种事发生的可能只有三种,第一种,自己本身很差,对不起顾客;第二种,被人唱衰;第三种,自己经营不善,无法持续下去。
但是,鸿渐显然不符合第一种,也不符合第三种。
“哪里还需要什么黑社会,这个婆娘,心狠手辣,手段高明,一个电话,演一场戏,就已经把我们给唱衰了。”陆庭非无奈地说。“关键她还拍了视频,做足了功课,我看我们这一次,是在劫难逃,”陆庭非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陆庭非说完,把那张纸递给丁亮。
丁亮接过来,认真地看着这打印出来的对话。
“我的天呀。”他边看边用手拍了自己脑门,这个年代,还有人这么损,使阴招,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正的,说成反的呀。我的心灵第一次受到振动了。”
的确,丁亮没有想到,人会无耻到这种程度。
“我出生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人,明明是别人不选择她的,她为了自己的名声和面子,竟然还能够厚着脸皮杜撰出这样的故事来。”陆庭非已经失望到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形容这一个马萍。
丁亮凶狠狠的,“她现在还没有走,我们要怎么对付她,逼她向所有的人说出真相?”丁亮想用武力解决这个事情。
“使不得,使不得,如果那样的话,就真的触犯了法律了,本来我们是有理的,到最后不但变成她有理,而且,我们可能还要陪着去班房。”陆庭非立马否定他的这个提议。
丁亮重重地关上车门,一脸的不平,“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坐着等死,眼睁看着被她欺负,而毫无还手之力吗?”丁亮忽然想到晚上还要去开会,心里更回愁肠百结,一张脸拧成苦瓜皮一样,折折弯弯的。
“要不上去问我妈,这个什么黄丹一定是她们共同的闺蜜,说不定能够从这个人的人物关系上,弄出一些切口。”关键时刻,陆庭非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他妈妈的身上。
希望通过他妈妈的关系,能够轻松地把这个事情摆平。
“你可拉倒吧,你妈妈那样没有心计,只知道巴巴巴的人,还能摆平这件事,不被别人多摆一道就算不错了,我想,在她这样做之前,一定是打过电话给你妈妈的,想跟你妈妈做一个交易,比如,只要你陆庭非跟她女儿结婚,她就不可以追究责任,结果,被你妈否定了,你妈肯定还说保姆被解雇了之类,神气活现的,不信,你去问你妈,一定是这样。你妈妈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冲动,脑筋是直的,都不带拐弯的,去找你妈,不就是等于给敌人投降,你说去找你爸,可能还靠谱一些。”丁亮说着这些,注意陆庭非的表情,怕他生气,又补充说,“其实,我也不是想在你面前诋毁你妈妈这一个人,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说是不是?你妈妈一旦知道这个消失是马萍散布出去的,你说她会不会失控,会不会直接杀到医院,找她理论,可能打人的心都有,到时候,你就准备去拉架,两个女人打架可不是那么好拉的,这大冬天的,个个都披头散发,真打起来,半天也拉不开,不扯掉一把头发,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庭非想了想,觉得他说得还是有一些道理。
他自己的妈妈,他又怎么能够不了解呢!就她那火爆性子,知道这个事情被马萍扭曲成这样,还不跑过去,把她揍成圆形。
“那怎么办呀,我总不能窝在这里等死吧,要是那样的话,真的是被流言就把我们害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深层次的含义,以前不是能很清楚地了解其中的味道,如今才算是真正地懂了。”陆庭非知道这个事情,确实棘手,不是那么容易弄好。
马萍本来就是想借这个事情,把自己的名声挽回来,她的初衷也只是如此而已,未必要把鸿渐真正地整垮。但是,她这样一个电话,让鸿渐失信于人,也就是间接地整垮了一个公司,商场如战场,一个没有诚信的公司,又有谁愿意与她合作呢?!
丁亮坐在后座,抓耳挠腮的。
“不会吧,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就这样毁于一个有心计的电话吧。”丁亮还是心有不甘,“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胡来乱来,我们这样束手无策吗?”
“也未必吧。我想,事情一定有转机,等我去看看就行。”易可欣沉默了一下,轻声且把握十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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