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与江北然探讨完新政令的束罡告辞离去。
在门口等了一下午的沐瑶一见到束罡出来,便迫不及待的转进了静心殿中。
正用毛笔将刚才所议之事一一写下的江北然抬头看了沐瑶一眼,又重新低下头道:“给你的书看完了?”
“看完了。”沐瑶点头。
“有何感想?”
“原来这片大陆上一开始是没有修炼者的啊。”
江北然听完不禁在心里吐槽道:‘合着原住民大多也没这常识啊。’
在翻阅史书时,江北然才知道原来古代时这个大陆上也尽是些普通人,实行的是人王分封制,也就是全大陆只有一个主人,被称为人王。
人王死后,大陆就由他的嫡长子继承,称为下一任人王,而其余的嫡子和庶子则称为诸侯,并可以获得一块巨大的封地,拥有这块封底上所有的资源和子民。
而这一块又一块的巨大封地,慢慢变演变成了国。
接着同样的剧本再次上演,当各国诸侯死去时,他的嫡长子就会成为下一任诸侯,其余的嫡子和庶子则在诸侯国内得到一块小封地,这块小封地就称之为家,这些家的主人被成为大夫。
同样的剧本再往下,大夫的儿子继续封地,谓之士。
但士是最低一级的贵族,不会再有封地,但他们还是贵族,拥有着做官的权力。
如此一来,人王、诸侯、大夫和士就组成了这片土地上最初的贵族阶级。
士再往下,就是完全没有身份的平民了,被称之为庶族。
但庶族并不是最底层的,再往下还有奴隶。
贵族阶级有财产,有身份,庶族阶级有财产,无身份,奴隶阶级则是彻彻底底的黑户口,无财产也无身份,一生都只能被压榨剥削。
在这个最初的王朝,官员是世袭的,贵族阶级完全垄断了获取知识和做官的权力,各阶级之间没有任何上升渠道。
用网友们最喜欢的话来讲就是。
有些东西你出身的时候没有,那你这辈子也就一定不可能有了。
这样的统治持续数百年,直到有一天,人们发现天下原来并不是无限大的,人王并不是永远有国能分给诸侯,诸侯也不是永远有土地给大夫……
这套看似永动机似的分封制度开始崩塌,给不出土地的人王被迅速架空,国与国之间开始为了土地而争斗。
而在战争期间,历史才出现了独属于这片大陆的拐点。
无数的庶民和奴隶在战争时激发了自己体内潜能,他们开始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并迅速涌现除了第一批修炼者。
成为修炼者后,这些长期被贵族阶级压迫的庶民和奴隶开始了对贵族阶级的血腥报复,但他们这些修炼者杀光了贵族,自己坐上王位时,又一个全新的问题出现了。
如果花精力去统治国家,修为跟不上的话,隔壁国家修炼者突破了,就会迅速打过来。
但如果皇帝一心修炼,不理朝政的话,国家又很快会民不聊生。
于是全新的政治体系出现了,修炼者从普通人中选出一个皇帝作为他的代言人,而修炼者自己则建立起宗门监督国家。
如此一来,这个大陆独有的国家体系雏形便初步完成。
之后的时间里,国家之间的互相攻伐从未停止过,但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土地,更多的还是为了修炼资源。
几个强大的宗门迅速占据了修炼资源最丰富的中原地区,一边摸索着该如何突破当前的修为,一边合纵连横。
起初因为成为修炼者的大多数都是奴隶和庶民,所以他们极度厌恶贵族阶级,将朝廷当成了玩物,里面的皇帝和大官都是徒有个头衔,其实压根就没什么权利。
如此时间一久,国家的治理自然又乱了起来,于是在这个新拐点上,修炼者群体又出现了不同的选择。
比如峰州这边就如殷江红说的那样,在发现各地民不聊生后,修炼者成为了正派,让自家弟子到处维护和平,但依然不给朝廷一点管制修炼者的权力。
另一种选择则是中原地区几个强国那样,最强的那个宗门会给朝廷背书,也就是当靠山,并赋予朝廷极大的权力,可以说除了这个“靠山宗”的宗主外,朝廷能管到所有人。
因为那些修炼者都意识到,若是百姓没了,国家也就没了意义,同时宗门会失去新鲜血液,被淘汰只是迟早的事情。
殷江红也正是认清了这一点,明白想要成为真正的强国,必须推翻峰州的现状,甚至连邓博都明白这一点。
只是比起邓博来,殷江红有人有实力,更好施展,江北然觉得他现在之所以会和关十安处于“蜜月期”,应该是想借机忽悠关十安同意他的观点,那样峰州就能在不用流血的情况下,完全改变国家的政治格局。
在接下来和沐瑶的一问一答中,江北然用通俗简单的说法教给了沐瑶。
“原来大爹是这么想的……”
看着正在回味知识的沐瑶,江北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春茶,问道:“学完这些你有什么感悟吗?”
“感悟?”沐瑶思索片刻,“我也支持给予朝廷足以管制修炼者的权力,不然很多地方还是会成为政令无法通达之地。”
‘哦?’
对于沐瑶能悟出这一点,江北然还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毕竟对于这傻妞来说,能有感悟就很不错了,何况还是这种颇具大局观的见解。
看着江北然惊讶的眼神,感觉自己被鄙视了的沐瑶昂起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去过很多地方,有些名门正派的确担负起了救万民于水火的责任,但也有不少所谓的正派打着保护百姓的旗号,圈起一块地自己做土皇帝,圈中百姓根本就是他们的奴隶。”
‘原来见过的事情……难怪会有这样的见解。’
点点头,江北然又拿出几本书放到沐瑶面前道:“再去把这些书看了。”
“遵旨!”
感觉自己逐渐在认清整个大陆的沐瑶立即捧起了所有书,欢快的离开了。
……
在各种政令都井然有序的布施下,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日江北然刚下朝回到了静心殿中,就看到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江北然先是一愣,然后行礼道:“拜见殷教主。”
殷江红打量了江北然一遍,捋着长须说道:“怎么刚见面就行礼,都快两个月了,你这帝王之气培养的还不够啊。”
江北然听完笑着回应道:“殷教主说笑了,即使朕满身帝王之气,见到教主您时我还是一个晚辈。”
“你这想法可得改改了。”
不过殷江红这话江北然也就听听,完全不打算当真,场面话嘛,懂的都懂。
跟着殷江红往静心殿走,路上殷江红开口夸赞道:“刚才我去见过瑶瑶了,你教的很好。”
“是沐小姐她自身聪慧,朕只是稍微引导了一下她而已。”
“哈哈哈,还是这么谦虚,瑶瑶什么样我这当爹的还能不知道?”笑完殷江红跨步走进了静心殿,“今天我来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谈谈。”
听到谈谈两个字,江北然立即朝着静心殿中的宫女和宦官摆手道:“出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遵旨。”宫女和宦官听完立刻井然有序的退出了静心殿。
将门关上,殷江红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道:“一来呢,是告诉你一声,剿灭那些叛党的麻烦程度远超我想象,他们分散到了峰州的各个角落,另外……”
“砰!”
这时静心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关十安走进来道:“殷老头,本座就知道你跑这来了,来之前不是说好一起找江小友商讨,你这老头又出尔反尔。”
看了关十安一眼,殷江红摇头道:“是你自己突然打坐入定,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江北然则是朝着关十安拱手道:“拜见关宗主。”
亲切的朝着江北然点点头后,关十安扭头看向殷江红继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座不爱听这朝堂之事,自然要打坐消磨时间,小友下朝时你就不能叫上本座一起过来?”
“本尊可没这义务。”殷江红说着起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眼看着关十安还要说话,江北然也倒上了一杯茶给他端过去道:“殷教主也是刚来,关宗主你先喝口茶,不知今日有何要事,需二位一起来到宫里。”
接过江北然的茶杯,关十安微笑着打量了一番江北然的打扮后笑道:“这身帝袍还挺适合你的嘛,我就说你是当皇帝的料,这两个月过的如何啊?有没有信心将这晟国治理好。”
“晚辈自当竭力而为。”
一旁的殷江红听完立即纠正道:“怎么在这老头面前你就把自称给改了?怕他不爱听?放心,有本尊给你撑腰,你见谁都能自称为朕。”
瞪了一眼殷江红,关十安摇头道:“江小友这是尊师重道,有你什么事?”说完拍了拍江北然的肩膀:“没事,在本座面前你就自称为朕,挺好的,殷老头那话没错,有我们俩给你撑腰,你见谁都能自称为朕。”
‘啧……两个月不见,关宗主这说话方式是越来越想殷江红了,看来离彻底被殷江红同质化不远了。’
将江北然递来的茶喝完,将杯子放到一旁的关十安继续道:“你刚刚刚问什么事要我们一起来是吧,实在是有些事情想要听听小友你的建议啊。”
‘您二位是真把我当智囊了啊……’
这时一旁的殷江红插嘴道:“刚才我跟你说过了,想要剿灭这叛党需要的时间远超我们想象,如今有个难题摆在面前,之前为了防止这些叛党逃出峰州,所以我们安排了不少宗主和教主去守边关。”
“但现在叛党一时间无法剿灭,也不可能让他们一直守在那,就此事,本尊实在不知应该撤回他们,还是继续让他们留守在那,若是要他们继续留守在那的话……”
殷江红话虽然没说完,但江北然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把人家宗主级的人物当“门卫”用,还用了这么久,如果继续要让他们当下去的话,等到了分蛋糕时,自然是要多分人家一点的,但多分他们一点,势必其他人就会少一点。
这明显让殷江红他们两人很纠结。
江北然正准备刚开,就看到三条选项跳了出来。
【选项一:不参与此事。完成奖励:青云妖典】
【选项二:建议撤回边关上的宗主们。完成奖励:摧心秘轴】
【选项三:建议两人继续让宗主们守在边关上。完成奖励:随机基础属性点+1】
‘嘶……地级中品可还行,让那些叛逃出去竟然能引起这么大祸吗?’
心中有些惊讶的江北然思考一番,选择了三回答道:“朕认为,还是应该让那些宗主们继续守在边关上。”
“哦?”殷江红眉头一挑,“说说你的理由。”
“那朕就只是说了,如今那些失去了一切的叛党对二位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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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江红话虽然没说完,但江北然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把人家宗主级的人物当“门卫”用,还用了这么久,如果继续要让他们当下去的话,等到了分蛋糕时,自然是要多分人家一点的,但多分他们一点,势必其他人就会少一点。
这明显让殷江红他们两人很纠结。
江北然正准备刚开,就看到三条选项跳了出来。
【选项一:不参与此事。完成奖励:青云妖典】
【选项二:建议撤回边关上的宗主们。完成奖励:摧心秘轴】
【选项三:建议两人继续让宗主们守在边关上。完成奖励:随机基础属性点+1】
‘嘶……地级中品可还行,让那些叛逃出去竟然能引起这么大祸吗?’
心中有些惊讶的江北然思考一番,选择了三回答道:“朕认为,还是应该让那些宗主们继续守在边关上。”
“哦?”殷江红眉头一挑,“说说你的理由。”
“那朕就只是说了,如今那些失去了一切的叛党对二位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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