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纹鸢如此紧张的反应,白予也是完全没想到,他手上又不带电,也没故意去轻轻撩拨,再说,还隔着一层丝袜,至于吗?搞得跟小孩子打针似的。
蒋纹鸢自己也是完全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回事,她可是曾经带人去那种场子抓人的女人,又不是话本小说里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什么都不懂。
她的确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但蒋纹鸢忘了,活了二十六年的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异性,一个年轻英俊异性这样碰触自己的脚。
某种意义上,她其实和闺阁小姐也差不多,一样没有和一个异性这样近距离接触的经验。
“放松,放松。”
蒋纹鸢闭着眼睛,不停的对自己说放松。
就是量个脚而已。
看到蒋纹鸢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白予屏息凝视,一气呵成,画完了蒋纹鸢双脚的脚型图。
意识到对方的手不再挨着自己的脚面,蒋纹鸢睁开眼,“好了?”
白予拿出一条软布卷尺,一根直尺,“没有,还需要量一下脚脖子的粗细,脚背的高度。你先坐下来。”
蒋纹鸢坐回了凳子上,双腿并拢坐着,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白予再度上手,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测量工作。
蒋纹鸢长舒一口气,问道,“没了吧?”
白予一笑,“什么没了,你还没选定款式。”
蒋纹鸢这才反应过来,翻起了图册,最后,蒋纹鸢选了一款平跟的女士素面长筒骑士靴。
“打算用什么皮料,羊皮?”
白予问道。
得益于当年世祖皇帝先在西域扶持了一个蒙古汗国,接着又“劝说”这个蒙古汗国“自愿”西征,彻底离开了华夏西域。
时过境迁,虽然对中亚这片地域,已经没了当年的掌控力,但还是能够以便宜的价格,获得优质的羊皮皮料。
蒋纹鸢摇了摇手指,“牛皮,牛皮比较结实。”
“那最好是用从意呆进口的头层牛皮,不过,有点小贵。”
白予说道。
在这个时代,华夏虽然很多方面已经完全凌驾于其他国家,但还是有些地方,不如别人,皮革就是其中之一。这与技术无关,而是别人家上千年的工艺积累。
“无妨。”蒋纹鸢不是很在意价格,作为司卫营营正,正九品官员,她的工资,要比同级别的其他官员高出不少。更何况,她也是个女人,女人买心仪的鞋靴,会在意价格吗?
“什么时候能交货?”
蒋纹鸢问。
“半个月。”
白予答道。
别说是这个时代,就是白予原本那个时空,一双几乎全手工定制的靴子,差不多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好,明天我把脚上这双给你,半个月后,我再来。”蒋纹鸢应道,作为一名皮革鞋靴爱好者,她知道,半个月的时间,对于这种各人经营的小店,已经算快的了。
穿好皮靴,蒋纹鸢起身离开了白予的鞋店。
白予拿起蒋纹鸢并没有喝的茶,一口饮尽,喃喃念道,“那就半个月之后再见吧。”
半个月的时间,白予当然不可能光是做一双靴子。
第二天早上,蒋纹鸢换了一双鞋,来到白予的小店,把她的旧皮靴,交给了白予,“订金多少?”
白予摆了摆手,大方的说道,“小姐你是我第一个客人,订金就不必了。”
“那行。”蒋纹鸢倒是不矫情,放下靴子,转身就走,走到了门口,却突然转过身来,“对了,别叫我小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叫蒋纹鸢。”
“在下白予,以后请多多关照。”
白予也很礼貌的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送走了蒋纹鸢之后,白予关了店铺,启程前往松雾谷农庄。
中午,在黄陂镇随便吃了顿午饭,继续赶路,到了下午,白予来到了松雾谷盆地。
白予向守在谷口的守卫说明了情况,告诉他,自己是来拜访庄主马致礼的,然后有给了守卫一封信,说是马庄主看了之后自然会明白。
信上只写了四个字,命图动物,马致礼不可能不懂。
没过多久,守卫急冲冲跑回来了,说马致礼请他过去,由他带路。
一路上,白予基本上没看到什么人。
不过,这也正常。
松雾谷农庄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不是鸡鸭猪牛羊这些家禽家畜,也不是玉米水稻这些粮食,而是蚕丝和棉花。三四月份,正是棉花播种的季节,此时松雾谷农庄内,庄户们,正在棉花地忙得不可开交。
守卫一路把白予领到了荷花池别院,在这里,白予见到了马致礼。
一见面,没等马致礼开口,白予里面哭诉道,“马庄主,我师父他死得好惨,他被人算计了。”
“你是那个人的徒弟?”
马致礼问道。
白予跟啄木鸟似的,疯狂点头,“是是是。”
“你来找我,是想要做交易?”
马致礼又问。
“没错。”
白予连忙回应道。
马致礼没有再说话,眼神凌厉的打量了白予一番。
虽然白予表现得傻乎乎的,不像个有心计的人,但是,马致礼很是怀疑,眼前这个所谓的徒弟,正是设计杀害中年人的幕后真凶。
甚至,马致礼还稍稍有一点怀疑,白予可能都不是中年人的徒弟。
但,也只是稍稍怀疑,毕竟,中年人与他的交易意向,是一个口头协定,没有书信往来。外人就是拿到中年人的遗产,也几乎不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
而,一个弟子,知道师父的秘密,逻辑上,说得通。
白予假装很着急的看着马致礼沉默不语,其实,白予淡定的很。
因为白予知道,马致礼此时一点在盘逻辑。
可惜,现实,没有逻辑。
白予能够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因为白予和马灵雨一样,吃了那块黄粱米糕,然后和马灵雨一起,回到了世界线重置的节点,并且有了两个身体,一个是现在的主体,傀儡人偶,另一个是就在松雾谷农庄活动的黑白花猫。
“其实,他是那个人的徒弟,是幕后真凶,两者都是,或者两者,都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马致礼心中如此想到。
白予估计这会儿马致礼的内心活动应该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小声的试探问道,“马庄主?”
“行,三十只带有命图的猫,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把十份长命水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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