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苓清楚,刚刚的经历不是一场幻梦,在那神秘的道观中,她甚至收获了关于命图的知识,而且,没有经历一点曲折。
那名变成了狮子的僧人,轻易的,就告诉了她,何为命图。似乎,这些信息,并不是什么需要严格保守的秘密。
张云苓想得没错,对于僧人,对于很多命图的拥有者来说,他们不会满世界宣扬命图为何物,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拿出来说的东西。
乃至于禁物的存在,也是同样。
事实上,关于命图与禁物,在市井之中,已经流传甚广,很多人,都知晓命图与禁物,只是,这很多人之中的绝大多数人,根本分不清,那一种说法,是真实,而他们这些人,绝大多数,一辈子也几乎没有机会,真正的接触到命图和禁物。
现如今,已知的禁物,大部分,都被朝廷的青卫,和书院这两个组织所收容,一般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
其他各路组织,哪怕如长生会这样,曾经掀起过不小波澜的,也不过收藏了十来件禁物。
而命图,最完整的那几套,都被大型的组织,或是一些传承数百年的家族所掌握,如青卫,书院等。其他的,基本上都有所残缺,或是流传于一些小家族之间,或是偶尔有人机缘巧合获得,能够传一两代人,比如,蒋纹鸢手中的“北地嚣狂”,从她母亲手中继承,之前已经传了几代人,但只有前面的“猎鹿人”“狼萨满”“鹰武士”这三幅。
而张云苓手中的命图,是她义父张沐川的遗物,只有两副。
至今,张云苓也没有看过这两副命图,过去,深受张沐川恩惠的她,一直想的是,等辛夷出师之后,她把一切都交给义父的唯一骨血,到时,她这个外人,寻一个合得来的一般人,普普通通的过完余下的一生。
可,就在道观之中,见到了那位神秘莫测的少年女道士,化身为一只猫道长,以及僧人之后,过去的想法,一时之间就动摇了。
“我,终究还是不甘走这条路,我终究是那个山里的野孩子。”
独自坐在院中冰凉的地上,张云苓心中感慨。
离开大山之后,大山对她来说,是一口井,只能坐井观天的井。义父去世之后,来到汉昌,认识蒋纹鸢,几年过去了,汉昌,又何尝不是一口新的井?
“只是,这位道长,究竟是何种目的?”
这是张云苓此时最大的疑问。
坐而论道?她不相信。那位变成狮子的僧人,对命图了解得如此透出,在张云苓看来,已经是高人中的高人,可面对道观主人,他依旧是极尽谦恭,言必称不敢。
这样的一位真人,谁配与他论道?
“也许,这位真人是想要拉拢一些人,去对付,他提到的“长生会”?不,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要让我这样一个普通人进来,说不通。算了,我所知的,太少了,思考这样的问题,不过徒增烦恼,去看看义父留下的命图,才是我现在该做的事情。”
张云苓想不通白予到底什么目的,她索性决定不再去想。
另一边,僧人也不明白,道观主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只是,僧人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相信,这位真人,迟早会有需要他做一点小事的时候,而以这位真人的大度,应该也会不介意,帮他解决一点,小小的烦恼。
只可惜,两个人,都想错了,错的彻底。
白予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测试,测试一下紫竹观的功能。
白予连究竟会拉进来什么人都不知道,他能有什么目的?
此时,紫竹观中,白宛与白予相对而坐。
“抱歉,是我搞砸了。”
白宛对白予小声道歉道。
按照两个人早就商量好,这是一场神秘的会面,拿的是鬼片的剧本,提着灯笼的少女,弥散四周的雾气,幽暗的空间,飘忽的烛火,气氛渲染,那是相当到位,结果,白宛那一坐,一开口,全完了。
要不是白予出来,及时救场,差点都演不下去了。
白宛固然是一个喜欢耍小孩子脾气的老小孩,但如果她觉得真是自己拉胯了,她也绝不会找任何借口。
“哈,你说什么?”
白予装作没听见。
白宛大声吼道,“混账东西,我说,抱歉,是我搞砸了!”
“道歉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白予笑问。
白宛强行憋着自己的狂躁,努力堆出一个笑容,“总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白予点点头,认同了白宛,说道,“行,这事情,就这么过了,不过,这人情,现在就还了吧。”
“怎么还?”
白宛有些兴奋,她可不喜欢那种一直拖欠别人人情的感觉,能赶紧了解,那最好不过。
这回,是杀人?还是跟踪潜入?
“简单,你给我表演个倒立。”
白予说道。
“嘁,你可别后悔。”说完,白宛手一撑,自己就倒立了起来,甚至,玩得兴起,还直接放开了一只手,单手倒立,接着,单手变成了三根手指,最后,变成了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倒立的白宛,依旧气定神闲,还有工夫和白予说话,“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搞砸了,并不是因为你本身,而是因为那个大和尚。”
白予说道。
砰的一声,白宛脑袋着地,然后手一撑,站起来,“你小子,你敢耍我?”
“我也就让您老人家表演个倒立,不至于吧。”白予说道,“再说了,罪魁祸首,又不是我,是那个和尚,他的能力,大概是扰乱他人心绪这类的能力,所以,你才会突然演砸。”
白予这个猜测,可以说,很接近真相。
当时,白宛之所以突然那么随性的一坐,就是因为,之前,她一直是紧绷的入戏状态,结果,僧人那种逆转心态的能力,直接让她放松了下来,于是,白宛一坐下,就变成了那种她平日里那种随性的坐姿。
只可惜,僧人并不知道,白宛一开始是紧绷状态,受到他能力影响之后,突然放松。僧人还以为,自己的能力,对白宛完全不起作用。
白予接着又道,“不过,你也没必要介怀,那和尚,应该不是故意的,当时,他可是很紧张的跟你道歉来着。”
“不说他了,现在,你是什么想法。”
白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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