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清晨时分抵达港湾。
一样是话多但总是绕来绕去的保安队长过来接他们。
这一次,趁着他抱怨精神病犯人该直接枪毙的当口,白予试探性的问起了庄怡君的情况。
保安队长便像是卡了壳一样,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说话,而说起庄怡君,他就像是一个大号的发条地精一样,抖抖抖,说一句,再抖抖,再说一句,断断续续说了半天,全是白予和惧曾经看过的那份档案上的内容。
完全没有细节,这就很不合理。
通常在说一个人的时候,不论是诽谤还是夸耀,都会摆出很多细节来佐证自己的说法,甭管是添油加醋,还是细说胡说,反正,要得就是一个当时我就在现场的效果。
但高大胖的保安队长却是不扯细节。
这一下,白予和惧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根本就不存在庄怡君这个失踪的女病人。
没有失踪的女病人。
那么,他们为了什么来这座寂静岛,可能就是“真相”的关键。
白予和惧两人同时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很快,白予和惧见到了院长,如果说上一次白予还有闲情逸致打量一下这位张院长的话,这一次,白予根本就没心思看她。
在先前那个“没必要跑得比熊快”的活动中,白予和惧已经得到了很多信息,这一场关系到生死的推理竞赛,现在要提速了。
档案,草草浏览一遍,两人紧接着就提出了调查的要求。
调查依旧是走过场。
之前进行过的问询,自然也不再问询了。
直接进入下一个环境,户外搜查。
这一次,白予和苏助理往北。
惧和克洛伊往南。
由于前面加快了进度,按照预计,在第一次钟声响起之前,白予能把那片红树林转一圈,而惧也能将原住民住宅废墟搜查完。
没走多远,白予和苏助理来到了医学研究中心。
说是医学研究中心,过去一看,但这里既不是研究药物,也不是研究什么医疗方案的,这里就是一个做假肢的地方。
地方不大,人也少,地上,桌上,墙上,到处都是假肢。
但这些假肢外皮的眼色和肉色十分接近,关节处,还涂着黑红黑红的液体,若不是白予见惯了“尸山血海”这个傀儡人偶,恐怕进来第一眼,会把这里当做是一个肢解尸体的地方。
可即便是白予见惯了,这里看上去,还是想当的渗人,尤其是墙上还挂着几个完整的“人”,不知道这群人怎么想的,非弄出几个完整的人来,有躯干,有脑袋,但问题是人没有了四肢还能活,能用假肢代替,难道躯干也可以假的,头也可以假的?
白予严重怀疑,这群人是不是和精神病院挨得太近,以至于脑子也开始不正常了。
在这个渗人的地方,白予蹭了一顿饭。
苏助理没吃,显然她在这个地方,完全没有白予这种好胃口。
吃过饭,就是正事,一番查探,一番问询,白予没能在这里找到线索。
这样的结果,白予却并不沮丧,因为这只不过是再一次的验证了他的猜测。
庄怡君不存在,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针对他的骗局。
就在将要离开的时候,白予突然停步,转身,又回到了这个名为医学研究中心,实为假肢作坊的厂房里。
“为什么要在关节处涂这种黑红的液体,这液体是什么东西?”
白予问道。
这看似是一个与庄怡君失踪案完全无关的东西,没什么可深究的,但庄怡君本身就不存在,这就未必不值得深究了。
“只是一种润滑液而已。”
假肢厂的负责人说道。
白予走到墙下面,从一个完整的“人”身上扯下一条腿来,这腿的手感,和“尸山血海”像极了。
没二话,白予抄起枪,就朝着假肢咋去。
结果很意外。
假肢内里是空的,但是内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白予所想的黑红的半液状血肉。
带着一丝失望的表情,白予离开了这个披着医学研究中心外皮的假肢厂。
又走了一阵,穿过一片草地和小湖,白予跟苏助理来到了红树林。
时间还早,在钟声响起之前,逛完红树林问题不大,但白予兴致并不高,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能找到什么线索。
所以,白予也不仔细的去察看各个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就跟个来旅游的一样,走走看看。
反正,不可能找到人。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的让人意想不到。
深入红树林之后,白予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套衣服,灰白的长袖加长裙,明显的女士病号服,和塔木病院里女病人身上的款式一模一样。
如果这衣服是庄怡君的,那白予之前建立的推理之塔,就整个被推翻了。
“是她。”
苏助理看着衣服十分笃定的说道。
“你确定?”
白予带着一丝质疑。
苏助理把衣服拿了起来,“你看,这衣服是特别改长改大的,整个病院,只有庄怡君的衣服是这样,因为她一米七三,仅仅比克洛伊矮,比其他女病人都高出小半个头,那里,仅仅比院长……”
仅仅比院长小一号,白予在心里替她补充了。
这样的特征,无疑坐实了衣服属于庄怡君,坐实了庄怡君的存在。
衣服交给苏助理,白予仔细的搜索起来,试图找到庄怡君活动的足迹。
红树林这边水很多,到处是泥巴地,很难完全不留下足迹。
但现实再一次打了白予的脸,就是没有足迹。
这简直违反了常理,衣服在,人却一点痕迹没留下,这可能吗?
白予不死心,继续找。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苏助理突然过来叫白予。
白予恍惚的回过神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知道,该回去了。”
苏助理有些讶异,不过没多问。
两人回到了病院。
白予见到了惧,他同样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原来,惧也找到了东西,一把短火铳,正是岗亭被偷的那一把。
这一下,事情变得离奇起来了,被偷的枪在南边,衣服出现在北边。
但是,南北都找不到人活动过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总不能是庄怡君会分身术吧,她就是会分身术,为什么要把枪扔到南边,然后把衣服扔在北边,她有病吗?呃,她还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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