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之后,白予闭目养神,一直到第三次钟声想起,整个医护楼陷入黑暗,白予又一次走出了房间,这一次,他没有出医护楼到外面去一探究竟,而是上楼去敲响了院长室的门。
咚,咚,咚,轻而缓的敲了三声。
很快,张院长过来给白予开了门,她提着一盏油灯,黑暗中,油灯这点亮光,只能映照清楚她的上半身,之前睡袍是系得严严实实的,现在上衣襟没有系,显得很是宽松,这衣服真宽,这伤口是真深,这灯光是真黄,又黄又晃,晃的人眼晕,
“有事吗?”
张院长问。
白予推开门,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沙发上,“不是院长你让我过来的吗?拍了我三下,意思是第三次钟声响起之后过来。”
这便是白予之前对惧说的,他想到了,而惧没有想到的地方。
惧曾经说过,整个世界是根据两个人心相生成的,最开始,白予见到张云苓的时候,完全没有觉得异常,以为她就是来客串的。
毕竟,白予老幻境玩家了,张云苓也不是第一回在幻境中搞事情,她也是老演员了,当初在佛国的“苦海无边”里面,她就还给白予戴过帽。
但后来,白予就感觉出有些不对味。
因为,除了张云苓这个院长和苏兰婧这个院长助理,病栋的其他人,并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熟面孔。
这是否意味着张云苓和苏兰婧是特殊的?
白予不敢肯定,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试探了一下。
现在的结果是,张云苓还真是特殊的,她故意拍了白予三下,却对惧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当然,比赛是公平的,如果惧去找苏兰婧,那么他也能触发“事件”,可惜,他忽略了这一点。
张院长把油灯放在茶几上,坐到白予对面,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二郎腿的坐姿,“看来你真的完全恢复了。”
白予往后一靠,双手抱头,大咧咧的坐着,“果然,我的真实身份不是什么病人,说吧,我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塔木病院,又究竟是什么地方。”
“的确不是。”张院长说道,“塔木病院不是什么精神病院,而是制造完美之躯的场所。”
“完美之躯?”
白予拧眉疑问。
“集合禁物,命图,异人三种力量的完美之躯。”张院长解答完,紧接着又补充道,“当然,我们身处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塔木病院。”
白予眉头一挑,“哦?”
张院长解释起来,“严格的来说,这一切,包括我,包括你都并非真实,这里是借助禁物产生的精神世界。”
“原来如此。”白予显得很淡定,顿了顿,又问道,“可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一个精神世界?”
张院长目光一沉,叹了口气,郑重其事说道,“因为真正的塔木病院已经被一伙来历不明的神秘人捣毁了,你,我都在逃亡中,现在,只有依靠你和他把一切回想起来,我们才可能逆转形势。”
听到这个解释,白予眉头的川字更明显了,思虑了半天,缓缓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
“我是你的助手,你是塔木病院的副院长,负责主持各种研究,你的哥哥是院长,负责统筹协调各种事务,但是,我们这些人,都不清楚你们兄弟的真实身份背景,我想,你们身后一定站着一个神秘的大人物,现在,只有你们回想起来,我们才有救。”
张院长说着,语气开始急切起来。
白予忍不住敲起了扶手,“也就是说,连你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
张院长一脸遗憾,“你们兄弟太神秘了。”
白予坐正,凝视着张院长,问道,“你给我当了多久的助手?”
“五年。”
张院长回答道。
“我有妻子吗?”
白予问。
张院长摇了摇头,“没有。”
“那以我的为人,我们估计关系很深啊,来,我们试试,说不准运动运动,我就想起来了。”
说着,白予就一把扑了上去,抓住了熟透版张云苓的腿,刚一抓住,白予连就挨了一脚。
不是蒋纹鸢那种收了力道的小粉jio,而是那种遇到危险时,本能的踢腿,非常大力的那种。
普通人身体的白予,差点没被这一脚踢昏过去。
一个打滚,白予衣服一甩,从后腰拔出了枪,指着张院长,“我早看出你有问题,如果你真跟我关系亲近,指望我恢复之后改变局面,为什么在说看来你真的恢复了这句话的时候,一点喜悦的样子都没有?还有,如果我真的希望回想起来,那为什么里世界中,我会把病院的人都幻想成怪物?因为我根本不想想起来,因为我潜意识里,把你们当做敌人,果然,我随便验证一下,就石锤了。”
咔嘣,枪上膛,白予道,“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张云苓,你是那伙袭击了塔木病院的人,你们想靠这种办法,从我这里套出秘密,去死吧你。”
砰,一枪打在了张院长身上。
张院长身上流出了绿血,紧接着,她那张云苓的外表,就像是蜕皮一样脱落,一个滑腻腻的异形怪物从她裂开的外皮中钻了出来。
“卧槽。”
白予刚说出一声卧槽。
下一秒,这个异形怪物,那钢锥一样的指甲,就把白予的脖子穿透了。
怪物看着白予,“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下一次,你会失去记忆重新开始,我们有的是时间,总有一次,会得到这里的秘密。”
话说完,白予死。
再次睁眼,白予又回到了最初那条船上。
很可惜,那个假货搞错了一点,白予并不会失去上一次的记忆。
“你是怎么死的?”
惧问道,他刚刚还在房间里,突然又回到了最初,这必然是白予做了什么。
面对质问,白予一笑,干脆唱了起来,“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惧有些恼火,但还是强行镇定下来,“呵,无非是一次失败的尝试罢了。”
白予嘴角扬起,嘲讽道,“失败是成功的老母亲,没听说过?我已经领先了,分身先生。”
这时,原本有些恼火的惧,突然变了脸色,变得十分自信,“我已经想到了你干什么去了。”
“那又如何,你落后了。”
白予非常不以为然的说道,好似已经胜利在望。
但其实,此刻白予的内心,并没有他表面上这么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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