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纹鸢突然一阵头痛,又是纯白的一片世界,又是一段意义不明的景象
明明让猫头鹰等她,现在却不在,连后面的人也走了,蒋纹鸢第一反应,出事了。
虽然猫头鹰和她不对付,虽然侦察小队的成员很多人心里有抵触情绪,但不至于就这么走了。
但是,蒋纹鸢观察了周围一番,发现除了折返的足迹,没有任何冲突打斗,反抗挣扎的痕迹,这就很奇怪了。
想不通,也只能背着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省府大院那边。
蒋纹鸢很快回到了省府大院那边,还见到了几个之前侦查小队里的面孔,只是这几个人,看到她都不约而同露出了一丝好奇又不解的表情,让蒋纹鸢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动。”
女孩的声音之后,紧接着是枪上膛的声音。
蒋纹鸢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这是庄晓蝶。
很快,她看到了一个人迎面走来,她一下明白了一切,同时,这也昭示着,她刚刚的不好预感成真了。
因为,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准确的说,是变成她样子的“心猿意马”。
这家伙,趁着她在塔里和纸人纠缠的时候,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回,从发型面容,到服装配饰,都一模一样,甚至还有一把跟她外型相同的剑。
用发圈绑着的发尾的随意发型,刻着元亨利贞四个字的金币项链。
如今本是夏季,但异象笼罩之下,却像是深秋,此时,蒋纹鸢上身是一件橄榄绿四口袋野战风衣,原型是世祖年间征伐安南的军队普遍配发的乾元二十三式热带雨林作战军服,蒋纹鸢身上这件去掉了肩章,剪裁更修身,颜色从偏灰的军绿变成了橄榄绿,衣服前面的左口袋,刺绣了一个金色的虎头,衣服的背后,还用红色的油性颜料画了一只红色飞鹰的剪影,在衣服的下摆,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很容易忽略的布标签,上面是一个表情很拽的黑白花猫猫头,这是白予的品牌标志,做工极为精细,极难伪造。
下身是黑色的宽松过膝裙,内里是一双黑色的连裤丝袜,不过并不是禁物“残丝断魂”产出的,只是白予那边制造的丝袜。
脚上的靴子同样是改良的,原型是太上皇当政时期的司卫营公发的嘉丰十七式军靴,只是蒋纹鸢的脚比较瘦长,鞋型更窄,而且鞋面从棕色的一般牛皮换成了金棕色高档牛皮,鞋带从黑色的棉质鞋带换成了蜜蜡色的鹿皮鞋带。
这双鞋是白予手作,天下间再无第二双。
“看来,是要分辨一下我们两个谁是假货了。”
蒋纹鸢说道。
“显而易见,你是假的。”
先一步跟着猫头鹰回来的蒋纹鸢说道。
“是吗?”说着,假货蒋纹鸢低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用剑削尖,撩起裙子,径直就往自己腿上一扎。
木刺扎了进去,血留了出来,但丝袜却并没有破。
假货蒋纹鸢问道,“怎么样,你试试?”
很明显,这个假货进了她的房间,偷了丝袜。
不过,蒋纹鸢依旧淡定,拿出了纸人,“这是禁物,等一下就能验证这是真的,你能拿出来吗?”
假货蒋纹鸢同样淡定,“这恰恰说明,你是假的,我一进去塔里就发现纸人逃走了,所以就出来了,你手里的纸人是真的又如何,不过是一出很辣的黑暗兵法,所谓的公子献头之计。”
未等真蒋纹鸢辩解,假蒋纹鸢又道,“你接下来肯定想讲一讲自己过去的故事,意图继续蒙混过关。”
蒋纹鸢这时拔出了长剑,“讲故事?恐怕我能讲的故事,你都预先讲过了,多说无益,还是直接快进到砍死你这个步骤。”
庄晓蝶握着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林雁书有些糊涂,不知道倒地谁真谁假。
猫头鹰站在马灵雨肩头,一言不发,这件事因她而起,如果她能分辨真假,即便她想看到蒋纹鸢吃瘪,也不会不说话,她是真的看不出真假。
马灵雨想要劝她们先不要动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狐狸完全看热闹不嫌事大。
元唯幸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张云苓却一把按在了她肩膀上,“殿下放心好了,赢的一定是真的纹鸢。”
这句话是对元唯幸说,也是对其他人说。
在张云苓看来,分辨真假就是浪费时间,直接让真货把假货砍死就万事大吉了。
蒋纹鸢与新生的“心猿意马”战了起来。
这一次,心猿意马不仅仅是在外表招式上能完全复制蒋纹鸢,甚至她还具备了命图能力,本身的肉体力量还比蒋纹鸢强出一些。
很快,蒋纹鸢就多出了好几处的创伤,而假的她,只有一处伤。
假货蒋纹鸢终于忍不住挑衅道,“怎样,还演吗?”
蒋纹鸢双手握剑,目光坚定,“下一秒,你必死。”
话音落地,蒋纹鸢启动冲锋技能。
两道剑光交错,蒋纹鸢刺中了假的她,同时也被假的她,用剑刺入了胸膛。
蒋纹鸢鲜血渗出,假纹鸢被刺中的伤口,明明比蒋纹鸢浅,却是直接暴血,如同高压水枪一样,血液激喷。
一旁,张云苓笑了,她其实也分不出真假,但她知道,真纹鸢能挨得住假货用假剑刺出的一剑,假货被真剑刺中,却绝对是是一击毙命。
所以她才说,赢的一定是真纹鸢。
但,下一瞬,蒋纹鸢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伸出一只手,递出纸人,“给……”只说出了一个字,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张云苓大惊失色,立刻抱起蒋纹鸢,往一旁的房间去。
过了很久,蒋纹鸢终于醒来,“纸人和心猿意马都放进去了吗?”
“你呀你,放心吧,都塞进去了。”张云苓说着就忍不住叹气,“这伤势,就算是以你那种非人的恢复力,起码三天。”
蒋纹鸢没在意自己的伤势,又问,“我睡了多久?”
“应该不到一天。”
张云苓回答。
被这血色笼罩,已经没法分辨白天黑夜了,钟表也不正常,现在还能估一个大概时间,再这么下去,估计完全没法正常计时了。
蒋纹鸢松了口气,勉强撑着坐起来,“我昏过去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张云苓闭眼缓了缓,答道,“发生了,而且不是小事。”
“说。”
蒋纹鸢一下紧张起来。
这时,元唯幸端了一碗白菜肉沫粥走了进来,“有一万多人,离开了营地。”
“呃。”
蒋纹鸢再一次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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