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凉吃完晚饭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大队院子里已经是人山人海,老远就能听到歌舞团的大喇叭正在放着节奏非常快的舞曲。
来笑来笑来来来来来来来笑...
现在放的是一首八十年代最著名的荷东的士高曲子,梁凉一下就听出了是那首著名的来死狗。
梁凉走出家门向下就路过隋福禄家门口,站在门口就喊了一嗓子。
“福禄!”
“早跑出去了!”隋福禄母亲从厨房间探出脑袋。
这个没义气的家伙,自己跑了也不叫自己一声。
隋福禄家下边就是许河滨家。
不用问这货也一定早撩杆子了。
许河滨的妹妹许梅从屋子里跑出来:“梁凉哥带我去看歌舞好不?”
许梅今年十四岁,已经有美人的影子了。
她将来确实是美女,而且还和梁凉有过几年恋情,不过最后也是劳燕分飞,各奔西东。
“带着你?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进去呢,一边玩去!”
许梅坚决不一边玩去,像个尾巴一样跟着梁凉。
平山大队队部是一个由石头围成的院子,北方有十间房,其中三间是卫生所,另外七间原来是大队供销社。
供销社黄了以后就变成了大队的队部。
东边和西边全是围墙,南面也有一排房子,原来有一个饮料厂,现在也废弃了。
这个院子长宽各有六十米,西边开门。
歌舞团的大棚就挨着废弃的饮料厂厂房,大棚的门对着西北方向的大门。
此时大棚的门大开着,能直接看到里面的舞台。
随着强劲的音乐,舞台上六个穿着比基尼服装的姑娘正起劲地扭着的士高。
还真有点环肥燕瘦的感觉。
这个歌舞团的班主还是很有些道道的,这是故意让外面的人看的,通过这些热舞勾引人们心底的欲望,然后才能乖乖地掏钱买票。
能看到里面情景的地方旁边就是卖票口。
梁凉挤到卖票口前往里看。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C位的明红玲。
歌舞团六个姑娘里,明红玲无疑是身材模样最好的了,尤其她的皮肤是真的白。
就算梁凉这个曾经的油腻中年大叔看到她扭动的腰肢都有冲动,就别提那些还没结婚的奶黄子了。
受不了刺激的人就掏钱买票进去看西洋景,没钱的就只能干咽口水。
可以说买票进去的人完全就是被里面那六个环肥燕瘦勾引进去的。
许梅紧紧地拉着梁凉的衣角,生怕一眨眼梁凉就凭空消失了。
“你咋不去找你哥呢?”许梅都看着她哥了,但还是跟着他。
“他没钱。”
“我也没钱呀。”
“我知道你没钱,但是你有办法能进去。”
这小丫头才十四岁就这么厉害,怪不得长大像狐狸精似的。
“那你跟紧我,走丢了我可不管。”
梁凉本来是准备去问问班主他加入歌舞团的事儿,但看到演出开始前乱糟糟的,就是去问人家也不一定有兴趣搭理他,还是等演出结束再去问也不迟。
演出是七点正式开始,到十点钟结束。
“各位父老乡亲,毕胜歌舞团的精彩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有买票观看的请抓紧时间了,有买票的请抓紧时间了。”
歌舞团的大喇叭传来了班主的声音。
现在大棚里已经进了很多人了,估计已经超过了二百,这让班主毕胜的心情分外好,声音里都带着愉悦。
“马上就开演了,咱们什么时候进去呀?”许梅小丫头一听演出就要开始了,急眼了。
“急个屁!再着急自己变成老鼠钻进去。”
许梅就噘嘴,能变成老鼠她早就进去了,还至于跟在你后面。
梁凉抓着许梅的手,既然有求于他自然是要占点便宜的。
他握着许梅手的那一瞬间明显感觉出她身体哆嗦了一下。
十四岁的小姑娘就懂事儿了?你身体哆嗦啥呀?
梁凉领着许梅从大队院子大门出来,刚一出大门就看到了许河滨和隋福禄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
这两个家伙也和梁凉一样兜比脸都干净,正在抓耳挠腮。
“枪在手!跟我走!”梁凉牛哄哄地说了一句。
四个人向南来到了南边废弃的饮料厂外。
饮料厂被废弃后所有的门窗都用破木板子钉上了。
他们以前偷着进来玩过,因此知道哪里能钻进饮料厂里去。
四个人像四只老鼠一样钻进了饮料厂,来到了北墙外。
北墙外就是歌舞团的大棚,因为靠着墙的原因,这里没有那些铁栏杆,大棚几乎就紧靠着饮料厂北墙。
他们只要钻出窗户就能钻进大棚。
“尽量小声把窗户上的木板拆两块下来,别被歌舞团的人发现了,能钻过一个人就行。”梁凉嘱咐完毕就和许河滨小心地搬掉一块钉窗户的木板。
一块木板要钻过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怎么也得两块。
第二块木板钉得就结实了一点,这浪费了他们很多时间。
这回可以钻进去人了。
“许梅先进,然后福禄和河滨你们进,我最后一个进。”
许梅手脚非常麻利地钻出窗,然后掀开大棚的帆布钻进去了。
接着是隋福禄和许河滨。
待他们都进去后,梁凉最后一个出了窗户也钻进了大棚。
正是倒霉遇到红枪队,梁凉进了大棚还没等喘口气,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挺着个大肚子的美艳女人盯着他。
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歌舞团的人,从气质上分析应该是歌舞团里有身份的人。
难道是遇到班主老婆了?
遇到班主老婆的下场就是补票,如果没钱就得被驱逐出境。
他好不容易钻进来当然不想享受被驱逐出境的待遇。
“大美女!你好!”梁凉笑呵呵地来了一句,然后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就又说了一句。
“大美女!你鞋带开了。”
美艳女人下意识地就低头去看鞋,等发现自己穿了一双拖鞋后再抬头的时候,面前的青年已经没影了,早钻人群里去了。
“这个小滑头!”穆水花想想笑了。
她确实是这个歌舞团的老板娘,刚才在大棚里巡视就看到这个地方好像有人钻进来了。
穆水花掀起大棚布就看到棚布外一个窗户上的木板被撬掉了两块,刚才那小子就是从这里钻进来了。
不过穆水花也没有去堵这个漏洞的想法,因为演出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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