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独领一军

  北地郡以北,神鹰军。

  程昱和皇甫嵩,一脸满意的表情,看着皇甫坚寿。

  程昱笑着对皇甫嵩开口说道:“皇甫家不愧为将门世家,也恭喜义真兄一身所学,后继有人了。”

  皇甫嵩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只有皇甫坚寿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程昱看到之后,缓缓开口给他解释说道:“坚寿呀,刚刚是我和你父亲给你的考验,若你通过考验,就会交给你一个任务,让你独领一支奇兵。”

  “很显然,你通过了考验。刚刚我和你父亲所说是错误的决策,虽然奇袭弹汗山的鲜卑王庭,收益可能会更大,但是却会导致我军主力陷入危险的困境,而且和我们两面夹击鲜卑大军的原始计划不一致。”

  “需知不管是为将者,还是为兵者,第一要素,是服从命令,第二要素,是不贪功冒进,第三要素,是敢于指出战略决策中的错误。”

  “坚寿,你很不错。”

  一番话说下来,原本还一脸义正言辞的皇甫坚寿,腾的一下,脸色瞬间通红。

  自己的父亲和叔祖父,从来没有这样夸奖过自己,最多就是说一句不错,这还是皇甫坚寿第一次获得这样的夸赞,所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皇甫坚寿连忙说道:“先生谬赞了,属下当不得先生如此夸奖。”

  程昱一下就看出来皇甫坚寿的状态,于是对着皇甫嵩说道:“义真兄,令郎的才学和品行实属难得,今后义真兄若是有时间,当多陪陪令郎才是。”

  皇甫嵩看着,因为程昱的一番夸奖,就显得手足无措的皇甫坚寿,也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原本威严的声音,也难得柔和了许多,说道:“寿儿,这些年你表现的很好,是爹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沟通。你今后要跟着仲德多多学习,跟着中郎将做事,也要更加用心,明白了吗?”

  看着自己原本不苟言笑的父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皇甫坚寿不禁双目通红,眼中泛起一些晶莹,连忙将头扭了过去,抹掉泪珠,随后对着皇甫嵩双手抱拳,说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程昱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只要皇甫坚寿还在袁基的阵营当中,皇甫家就跑不掉,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拉进袁基的阵营,而将门世家的皇甫家,在边军中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

  这时,程昱开口说道:“坚寿,我和你父亲,要率大军去指定战场,配合我军主力,两面夹击鲜卑,但是有一个小任务想要交给你,你可愿领命。”

  皇甫坚寿连忙说道:“单凭先生吩咐,属下愿意领命。”

  程昱点了点头,拿出一张地图,说道:“虽然我大军不能奇袭鲜卑王庭,但是可以派一支奇兵分队,做出奇袭王庭的姿态,进行围魏救赵之计。”

  “我令你率一千神鹰轻骑本部,一路疾行走隐秘小路,前往鲜卑王庭,抵达王庭后,将树枝绑在马尾上,离着鲜卑王庭稍远距离,反复奔跑,做出大量骑兵围困之状,并向鲜卑王庭发射大量谣言信件,就说鲜卑大军,被我汉军围困斩杀,十不存一,单于檀石槐重伤,令他们快快投降。”

  “若王庭出兵,不可与之作战,只需撤离,等王庭部队返回王庭后,再行围困,直到鲜卑王庭派出信使,突围求援。你就快速从幽州边境返回大汉,然后直接回到雁门即可,这一路上主将只有你一个人,你可能做到?”

  听到这里,皇甫坚寿连呼吸,都不由变得粗重起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连忙抱拳施礼说道:“回先生,属下愿往。”

  程昱和皇甫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皇甫嵩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和一份竹简,递给皇甫坚寿说道:“寿儿,等你进入幽州边境之时,只需将这枚令牌和竹简递给边军看,他们就会让你进入的。”

  然后,皇甫嵩又拍了拍皇甫坚寿的肩膀,说道:“一路小心。”

  程昱也拿出一张羊皮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抵达鲜卑王庭的路线,以及各种情况下,应当如何应对的方法,递给皇甫坚寿后说道:“坚寿,一路小心,若遇事不可为,直接返回即可,这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没有做到也无妨,出发吧。”

  皇甫坚寿将东西全部收好,对着程昱和皇甫嵩一抱拳,说道:“先生,父亲,保重,我们雁门再见。”

  说着,对着身后大喝一声:“神鹰轻骑,一队到十队,一千人,随我出发。”

  话音刚落,就一骑绝尘而去,而他身后一千轻骑紧随而出。

  看着逐渐远去的皇甫坚寿,程昱对着皇甫嵩说道:“义真兄,我们也出发吧,已经耽搁了十几日了,现在该我们上场了。”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仲德说的不错,好久没有上战场了,是时候该让宝刀出锋了,走吧。”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大军就朝匈奴战场西部而去。

  .......

  皇甫坚寿这边,原本凭着一股冲劲和独立领军的兴奋,带着一千神鹰轻骑一路疾行。

  但随着前行,渐渐地当周围没有人可以依靠,身后还有一千人需要他指挥,周围都是茫茫草原,他也不由得有些茫然和一丝紧张。

  不过,想起父亲的教诲,他还是强装镇定,看着地图,带着千骑急速前行。

  疾行良久之后,突然,远方响起无数声狼嚎。

  皇甫坚寿一听,连忙指挥大军停下,唤来一位并州的老兵,问道:“前方可是狼嚎?”

  老兵仔细听了听,说道:“启禀将军,没错,这正是狼群的狼嚎声,而且是数量不下五六百的超大狼群。”

  皇甫坚寿想了想又问道:“若我军不想节外生枝,有没有其他路可以通过?”

  老兵接过地图,仔细的看了看,摇摇头说道:“没有了,我军前方应当就是受降城,仅此一条路可通往弹汗山,其余都是茫茫草原,若不是久居此地的牧民,定然会迷路。”

  皇甫坚寿听后,开始思索,这时,那名老兵说道:“将军,我听乡里的老人说过,狼群若不是饥饿非常,是不会攻击比他们强大的生物,更不要说我们这么多人,狼群应当是不敢攻击我们,而且狼群怕火,我们可以点燃火把,驱赶狼群。”

  皇甫坚寿听后,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原来如此,好,通知大军点燃火把,驱赶狼群,快速通过此地。”

  一千骑兵,点燃着火把,朝狼群方向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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