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依婷被这突然出现的面巾纸,给弄得怔了怔。她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她的床边还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她有些狼狈的擦干了眼角溢出的泪水,然后看着姚松,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
她皱了皱眉,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姚松笑着回答:“没想到大美女还能记住我这个凡人。”黄依婷被姚松语气中的调侃给逗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的那些抑郁少了许多。
姚松自我介绍道:“我叫姚松,你呢”
黄依婷回答:“黄依婷。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姚松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讲到他和梁健冲进去的那一刻,黄依婷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声音微颤着,问姚松:“他有没有把我”
黄依婷没有问下去,那几个字眼,她说不出口。甚至那几个字眼在心里滑过,她都觉得脏,因为和那个畜生王道有关。姚松看着她眼睛中的痛苦神色,心生怜惜,轻声安慰:“放心,那混蛋没来得及。”
黄依婷听到这句话,被揪到了一起的心,顿时就松懈了下来。她有些感激地看着姚松,说“谢谢。”说完,她立即就想到了梁健,她在想,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此刻,不是他在这里黄依婷没有直接问,只是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门口。
姚松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她的目光是在找谁。他正犹豫要不要点破,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人,真是梁健。看到梁健,黄依婷的眼里,亮起了某种光芒。这种光芒,落在姚松眼里,心生渴慕。
他忽然很希望,这种光芒有一天是为他而出现的。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很好的藏在了心底,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笑着看向梁健,招呼道:“梁处长,你过来了啊。”
看到姚松,梁健有些惊讶。他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姚松回答:“我也是刚来没多久。”谁知道,他这话才说出口,跟在梁健后面一起进来的护工阿姨就拆穿了他:“什么刚来,这小伙子,昨天晚上你刚走没多久就来了。在这里陪了一夜。”
梁健惊诧地看向姚松,看到他脸上羞赫的神色时,梁健有些明白了。他转而看向黄依婷,她看着姚松,表情惊讶。梁健又仔细看了看姚松。姚松是退伍武警,人长得不赖,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材有身材,关键是,性格也还好,做事负责,从各方面看,他都还算不错。梁健想,如果黄依婷能喜欢上姚松,那也是不错的。而且,若是黄依婷真能找到一个对她好的,她又喜欢的人,梁健也算是放心了。否则,他心里对黄依婷总是会有一丝愧疚。
梁健在病房里并没有待多久,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刚走出去没多久,姚松就追了出来。看着梁健,姚松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梁健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姚松追着他出来,是为了王道的事情。说起正事,他的神色立马就认真起来。他说:“昨天按照你说的,我后来就给那个魏雨打了电话,你知道这个女人来了之后做了什么吗”
梁健想,以魏雨的性格,要是知道王道竟然敢背叛她,估计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吧。所以,当姚松说魏雨昨天差点将他们局的房子给掀了之后,并没有多少惊讶。
等姚松又回了病房之后,梁健却回味着姚松的话。既然魏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的计划是否可以进行下去
梁健考虑着,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又给魏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电话一通,就听到魏雨凶狠的质问:“梁健,是不是你你为了报复我,才故意陷害的王道”
梁健哼了一声,说:“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和王道一个样。陷害别人的这种事情,我不会做,也不屑做。王道之所以出事,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魏雨尖叫了起来,声音中有股歇斯底里的味道:“你撒谎就是你故意设计陷害的”
魏雨愈是如此,梁健就愈是能从中看出魏雨的心虚。她只不过是想用自己的疯狂,来欺骗自己。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又怎么能骗得了自己。梁健并不会可怜她,说:“我有没有撒谎,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
魏雨忽然沉默了下来,几秒钟后,有哭声通过电话传了过来,哭声渐响,最后变成嚎啕大哭。大哭中,还有魏雨不甘的呼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我把什么都给他了为什么”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梁健忽然有些不忍。他本还有话要跟她说,但此刻,却是开不了口。他虽然讨厌她,甚至有些恨她,但此刻,听到她的哭声,这伤口上撒盐的事情,他是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叹了一声,挂了电话。看来,这件事,只能等等了。
梁健挂了电话后,驱车回家。开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了张省长的电话。梁健想,张省长应该是知道了王道的事情。毕竟,王道是省书记的秘书,他出了事,也不是什么小事,张省长肯定是会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果然,张省长确实是为了王道才打来的电话。不过,他没问什么,只是关心了一下黄依婷,听到黄依婷没事后,又说了一句:“梁健,你这件事做得有些欠妥。”
“是的,张省长。我需要检讨。”梁健说。张省长又说:“那你知道,你欠妥在什么方面吗”
梁健想,张省长能知道王道下药的对象是黄依婷,那么他应该是猜到了他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他想了一下,说:“我不应该利用女同志的清白去冒险。”
张省长嗯了一下,又问:“还有吗”
梁健又想了一会,说:“我想不到了。”
张省长说:“这件事,你欠妥的地方有两点。第一点就是你自己说的,你不应该利用女同志的清白去冒险。这一次,幸好赶去的及时,否则,事情可能会更加严重。第二点,你既然做出了这样一个计划,那应该做的更加周密,要绝对保证女同志的安全。”
张省长的话,句句在理。这件事,梁健确实做得不够谨慎。他很诚恳的认错。张省长又问他,接下去的打算是什么。
梁健将魏雨现在的状态告诉了张省长。张省长在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说:“有些时候,强攻不行,可以试着委婉一点。现在魏雨的状态,你若是再刺激她,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同情一下她,或许,她就会有所改变。”
张省长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梁健心里,顿时有了新的计策。一个人最容易相信什么人一定是那个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她带来一丝光明的人。魏雨现在的状态就是最绝望的时候。
梁健想要魏雨还自己一个清白,那么首先就要获得她的信任。但怎么获得她的信任呢这需要好好考虑一下,需要把握一个度。像魏雨这样的女人,梁健可惹不起。何况,他现在还是有家庭的男人,更加惹不起。
梁健回到家中后,将这件事和他的想法,一起告诉了项瑾。项瑾听他说完后,想了一会后,说:“不如,让我出面吧。女人和女人之间,容易沟通。”
梁健惊了一下,立马反驳:“不行。万一她发疯,伤了你怎么办”
项瑾笑着说道:“放心,你别忘了,我可是练过的。”听得项瑾这么一提醒,当初他和项瑾认识时,是听项瑾说过,她练过跆拳道。但是,即使练过,梁健还是不放心。
项瑾很坚持。梁健无法,只好退一步,同意项瑾去见魏雨,但必须是在公共场合,他负责暗中保护。而项瑾看着梁健还没开始,就很紧张的模样,笑得很开心。
一开始的时候,魏雨并不同意见面。直到项瑾接过电话,躲在书房中,跟魏雨聊了近半个小时后,魏雨忽然就同意了。梁健问项瑾跟魏雨聊了什么,项瑾只是笑笑,却不肯告诉他。梁健好奇,却也没办法。
两人约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在离省政府不远的一个咖啡厅里见面。
梁健和项瑾早早地就去了那里。为了不让魏雨发现他,梁健坐在了咖啡厅外的一个小角落里,从项瑾那张桌子的角度,看不到他。
两人坐了二十分钟后,魏雨才来。项瑾虽然没跟魏雨见过面,但梁健给她看过照片。项瑾一下就认出了这个身材高挑,五官出众的女人,她站起来招呼了一声。魏雨转头看到她,愣了愣,然后走了过来,坐下后,盯着项瑾,忽然说:“你很漂亮。”
项瑾一边笑着说谢谢,一边将nu推到了魏雨面前,问她:“你想喝点什么”
魏雨推开了nu,扯了扯嘴角,涩声说道:“不用。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吧。”对于她这种故意疏离的态度,项瑾并不介意,伸手喊了一个服务员过来,说:“帮这位女士来一杯你们这里的特色花茶。”
项瑾来之前了解过,这里的花茶味道不错。服务员接过nu后,项瑾转头对魏雨说:“花茶精心,我以前没怀孕之前,挺喜欢喝的。”
魏雨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丝。接着,项瑾就不再说话,自顾自合着自己面前的一杯香蕉牛奶,目光对着落地窗外,来来往往的路人,眼神时而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魏雨看着她,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你约我出来,不会仅仅只是请我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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