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听到上首刑院长老的问话,唐古依旧是一脸微笑,问道:“请问长老,杏林山庄可有规定,杂役弟子不能私养宠物?”
葛恩义一怔,回答道:“无。看最新最全”
唐古露出一口白牙,再次笑道:“那再请问长老,杏林山庄可有规定,驭兽师之宠物,不可为蜂?”
葛恩义再怔,然而,仔细想了想,还是只有无奈摇头:“这也无。”
“很好。”
唐古转头,望向场外的众人:“既然皆未曾有过条例,那请问,唐古在自己居住的小木屋中豢养几头野蜂,何罪之有?”
上首,葛恩义的表情冷厉下来:“这的确是无罪,但是你不应该拿它们出来蜇人,伤及同门!”
唐古闻言,似乎毫不意外,脸上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笑容,再反问道:“唐古在自己房间中养蜂,既是无罪,也未害人,在门外更是早有告示,养蜂勿入!”
“可是有人不信,招呼也不打,也不征求主人同意,就直闯同门卧室。如何行为,不异偷盗,抢劫,可在杏林山庄管理条例之内?”
葛恩义怔住了,久久无法回答。
唐古见状,干脆不让其答话,脸上笑容直接消失,望向地上至今还不断呼痛的肥五黄蜂几人,一脸严厉地大声喝道:
“主人不在,叫唤不门。既知主人不在,还妄自擅闯。唐古可否判论,这几位被蜂所蜇的同门,此为行偷盗之事?”
“主人不在,妄踹同门屋门,一脚将其踢成废渣,在场数十师兄弟可见证,破碎的木门可见证,此何行为?破坏公物,道德沦丧,无异于杀人放火!”
“如果曾呼喊。何曾蜂蜇?如何不曾暴力破门。蜂群为何会出现?所以,七人之行,咎由自取,怨不得唐古。相反。唐古要控告众师兄弟三项大罪!”
在场所有围观的人群都呆住了。而坐在刑殿上首的葛恩义长老。更是一脸无言。
也有不少人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色,没想到。峰回路转,中间竟然还有如许多曲折。
唐古的声音依旧不断传来,并不盛气凌人,却直指肥五黄蜂等人的行为不妥,直把他们气得七窍生烟,浑身不断颤抖:
“第一,夜深人静,肥五黄蜂众兄弟,纠集一群弟子,前来我唐某人的小屋,所由为何,此罪一也!”
“第二,擅自破门,不问而入,所由为何,其罪二也!”
“第三,毁坏宗门公物,妄顾人伦法纪,煽动弟子闹事,事后反而倒打一钯,欲要颠倒黑白,此其罪三也!”
“至于以前,更有诸多违法乱纪之事:殴打同门师兄弟,强占杂役殿优质任务,逼迫同门师兄弟向其小团伙交纳安全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因为唐古无关,今日在此暂且不论。”
……
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肥五黄蜂等人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扯风箱一样的声音响起,脸孔涨得通红。
肥五想爬爬不起来,一只手捂著胸口,一根手指愤怒地指向唐古:“你……你血口喷人!”
此刻,他心中只觉既怒且悲,还有委屈:
我,我们容易嘛我,不过就想著教训你一下,结果却被你养的蜂群蜇成这样,现在浑身又麻又痒,疼痛难言。
结果……你不但无事,还指责我们三罪?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坏人还能不能当了,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凄惨凋零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服众?还怎么威慑别人?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望向坐在一边,一身红衣的杂役殿殿主,乞求他开口帮他们说话。
然而,还不待颜王枭开口,坐于上首的葛恩义长老,此刻已经是一脸严肃,淡然发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
听到上首葛恩义长老的发声,肥五黄蜂等人,更觉欲哭无泪,颤颤兢兢,心中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们知道,当初为了在杂役殿众弟子中立威,召集了那么多同门弟子一起去观看,其中定然也有不在他们一伍的,而且不少,是受过他们的欺压,只是平时敢怒不敢言。
如今,在刑院长老面前,就算大部份人缄默,但是肯定还是有少部份人,会说真话,所以,今日晚间小木屋之前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人。
知道骗不了,那么多人在场,但又不能直接说真话,不然,后果,只怕就真如唐古所愿了……
他不但摘得一干二净,自己等人反而会受罚。
眼珠子一转,躺在地上的丑陋青年黄蜂,一向是众人中最有急智的一个,他以眼神示意,让自己来回答,而后,直接发言道:
“回禀长老,这事弟子们的确做的不好,其实不过当初只为了找唐师弟一起喝杯酒,热闹热闹,并无他所说的偷窃,心存不轨等心理。
破坏的木门,在下师兄弟等人也愿意回去立即重新帮他换好。
不过,唐古师弟在自己房间中,豢养毒蜂,蜇伤我们同门师兄弟七人,不管何故,总是不对的。
小木屋虽然是他的私人空间,但毕竟就在我们居所之旁,一个不慎,就会丧成大祸,所以,唐师弟此点,依旧压不住脚。必须重惩。
不然,今天你在自己屋中养条蛇,明天另一个人在屋中养头豹子,再来个人在屋里养些蝎子,蜈蚣之类,一个不慎,爬出咬伤别人怎么办?
所以,为了广大群众弟子的安全,我建议。还是要没收唐古师弟的蜂群,并对他做此严重惩罚,以儆他人。”
“不错!”
就在此时,一直坐于一旁,面带威严的杂役殿殿主,颜王枭终于缓缓站起,冷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唐古,冷声道:
“不管肥五黄蜂几人的行为如何,他们已经当众认错,而唐古养蜂在先。蜇人在后。刑殿之上,更是油嘴滑舌,强词夺理,这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我身为杂役殿殿主。掌管他们不力。自甘受罚。但是,唐古所说的结果我并没看到,反而现在肥五黄蜂他们。都躺在地上,一身是包,中毒已深。而他,什么事也没有……
孰是孰非,自有公论,还望葛长老禀公执行,还我杏林山庄三千弟子一个公道。”
“嗯?”
听到这里,刑殿上首的刑院三老之一,“寸手金环”葛恩义,目光一转,又望向站在一旁的唐古,忽然问道:“颜殿主的话,说的不错,就算你无心害人,但在杂役弟子区豢养毒蜂,也造成了无形中的威胁,以后谁还能安心睡觉。无心犯罪,但罪已铸成,蜇伤众弟子,必须处罚,你可认罪?”
“认。”唐古似是早有预料,并不意外,微笑道。
“好。”葛恩义大声一笑,忽然又问道:“私人问题,现在不提你该不该在屋内养蜂。我就好奇,你这蜂群哪来的?”
唐古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不知道,可能是看我长得好看,自己飞过来的吧……”
此话一出,整个刑院,彻底石化,所有人都无语了。
坐在上首的刑院三老,葛恩义哭笑不得,铁石虽然依旧是一脸冰冷表情,眼底下也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那“鲜红夫人”冷星阮,自始至终,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听到此话,面纱下那幅绝美脸庞,也不由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妙目流转,在唐古身上好奇的瞥了一眼。
其他人,更是嗤笑出声。
肥五黄蜂等几人,一口血未曾吐血,当场当场昏倒了过去,心中恨得牙痒痒的。
“好了,宣布决定!”
笑过之后,葛恩义还是很快调整面容,严肃下来,他狠狠一拍堂上的惊堂木,整个大殿,笑声顿歇,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肥五黄蜂听到要重判唐古,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葛恩义拈起一张纸,开口念道:“判,新晋杂役弟子唐古,豢养毒蜂,伤及同门,罪行难恕,念,是无心之失,特罚其前往宗门下属紫晶矿洞,挖火晶矿一月,时间未到,不许返回。”
“唐古领罚。”
对于紫晶矿洞,唐古并不熟悉,不过之前,在杂役殿等待接取任务时,杨武已经给他介绍过一遍,所以唐古倒并不陌生,对这个惩罚,也并不抗拒。
紫晶矿洞,是杏林山庄下属众多山脉,发出的大型矿洞之一,十分珍贵,里面盛产火晶,烈火矿,如果运气好,甚至还能挖到一两块虚法紫晶。
一块虚法紫晶,价值足抵十车火晶,价值连城,是整个杏林山庄都没有多和的珍稀灵矿,紫晶矿洞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不过,这种矿石,十分稀少,在紫晶矿洞刚发现的时候,的确挖出了四五块,但随后数百年,直至如今,紫晶矿洞越挖越深,但已经只见火晶矿,烈火矿,再无虚法紫晶的踪影了。
唐古知道,葛恩义长老下发这个任务给他,虽有惩罚之名,其实也未必没有保护之心。
毕竟,他刚刚得罪了一大波杂役弟子,更重伤了杂役殿殿主颜王枭的两名亲属,虽然他在刑殿之上把自己摘得干净,但若真回去,杂役殿主不想尽办法折腾他那才奇怪。
而紫晶矿洞远离宗门,在杂役殿任务中,属于危险一级,外人难以插手,就想想要报复,也只有等他回到宗内,而一个月,已经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
ps.(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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