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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被激怒,或许是陷入了章医生留下的精神门户不能再随意抽身,总之唐广博没有撒手走人,而是挥手将两人所处的空间扩大,试图再将之前的牢笼建起来。
不过空间之外的那些眼睛没有善罢甘休,施加的压力屡次将扩展出的地方又重新压缩回来,并且随着聚集来的眼睛变多,唐广博的表盘不堪重负地变了形,眼看已经撑不住了。
徐获不止一次震惊于章医生的强大,尽管治疗开始之前他就预感到这人在精神进化方面可能造诣匪浅,但只是记忆中的一个精神门户有这种强度也令人始料未及。
唐广博在与眼睛拉锯的时候,他又一次开启了精神世界,这次图书楼顺利展开,甚至一度撑开了空间,不过很快又遭到反扑,瞬间被全部压垮。
这次被压垮的还有唐广博的表盘,空间告破的同时,两人都被涌来的眼睛冲散,分别卷入了不同的眼睛中。
进入眼睛世界就意味着意识要随之流浪,在外面看来或许一瞬间的事,在这个精神空间里可能很漫长且痛苦……徐获不是第一次经受这样的痛苦,但他没有上一次的记忆,所以这一回也是重新开始,且因为他已经开始精神进化,更容易带入这些世界,也更难脱身。
不过他很清楚,章医生做出的门户是为了训练他,所以一定有一个合适的出口。
顶着重压和痛苦在眼睛世界中流浪,切换了不知道多少空间,甚至还两度碰到了保存他图书楼的眼睛,终于在经过两只眼睛的夹缝时找到了一个与整个门户空间不同的东西――那是一个六边形的图案。
徐获伸手抓上去,却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一个更加复杂的世界,一个宛如蜂巢的密密麻麻全是六边形进出口的地方,而他就站在其中一个六边形上。
“蜂巢……”他低语了一句,“难怪这门后边的空间比蚂蚁还多。”
一般精神世界的复杂程度和进化者本人的进化程度有关,控制力越强,一开始创造出的精神世界越复杂,而且精神世界一旦创造出来,后期一般不会改变,所以进化者在刚开始超级进化的时候为了容易掌控,都不会造出太复杂的精神世界――相比他无限重复的图书楼,白蔻的机械世界尚且简单,谁又会在一开始把自己的精神世界想象成一个蜂巢?
眼前的蜂巢孔仿佛无穷无尽,可想而知内部结构肯定复杂,徐获在门口站了两秒便打算退出来,但没想到这时候背后突然有只手推了他一下。
那是只孩子的手。
徐获滑进蜂巢中,炫光自眼前快速掠过,片刻后,他到了这只蜂巢孔的尽头,抬头时看到了童年的自己和站在自己身后的章医生。
章医生握着童年徐获的肩膀,和他一起望着蜂巢,“人的精神世界比现实世界中的任何物体都复杂,即使是最超前的机械人脑。”
“人的头脑中一瞬可以闪现三万六千个念头,危机处理、人性评判、善恶底线,都可以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全部处理好,人对自身的最高掌控就是掌控精神,一旦精神可控,肉体、他人、世界,都可以控制。”
这个危险的男人声音低沉地道:“任何外物都比不上自己的头脑可信,徐获,任何情况下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人可以因为自己的失算丧命,但绝不能因为他人的愚蠢栽跟头,把任何东西寄托在他人身上都是弱者行为。”
徐获对面的小徐获抬头仰望着男人,“医生,你是想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吗?”
章医生笑容温柔,低头对他说,“你们对医生来说更像是思维上长出的触须,人的寿命和力量是有限的,我希望你们可以代替我去完成一些事,这就是你们存在的意义。”
小徐获非常善于学习,又问:“那对我们来说,医生是不是触须?”
“也可以这么说。”章医生似乎并不是一个独断的人,“不过我希望你在把他人当成触须之前,先完成我布置的任务。”
小徐获伸出一只手摸在方框上,“我也是我爸爸妈妈生出的触须,我更想和他们待在一起,还有哥哥。”
“很快你就可以回去了。”章医生饱含殷切的双目注视着他,“等你长大后,我们还会再见。”
“那是甚么时候?”小徐获问。
章医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精神门户中看了一眼,随后蜂巢孔骤动,两人从徐获眼中消失。
徐获直觉章医生口中的再见应该就是徐知死的时候,他猛地冲上前撕开蜂巢,想将刚才的记忆再拉回来,可惜蜂巢之后是一片黑暗,他也被背后伸来的手往回一拽!
唐广博将他重新拉回了眼睛世界,面无表情地警告他:“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话,别再深入了。”
徐获冷静了一些,“我还没找到出口。”
至少要找到出口,他才算完成了第三次进化。
“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唐广博反问他,“你从精神门户进去,自蜂巢出口出去,这已经完成了第三次进化,足够你消化一阵了。”
见他迟疑不想走,唐广博用时钟开门,强行将他带出了眼睛世界。
两人又回到了刚才的治疗室,uu看书不过这次唐广博没有试图囚禁他,因为出来的瞬间,徐获的图书楼就已经出现了。
这座图书楼内只有一座旋转楼梯,没有桌子和具化物以及百计的楼层。
徐获站在楼梯前,心平气和地提出要求,“我还想再进一次精神门户。”
即使养气功夫到家,唐广博这次也断然拒绝,“这次我不会再帮你。”
徐获明白自己能这么顺利找到蜂巢世界,多亏了他与眼睛世界的制衡,虽然有点惋惜,但见好就收以后才好再见。
“我出去看看那座桥。”
说完他开门回到了之前的黑暗空间,再次来到刚才的断桥处,阴影中的两座桥,其中一座已经抵靠在一起,但中间的裂缝没有修复,对得也不是那么整齐。
看了眼另一座断桥,徐获蹲下来拍了拍桥面,“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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