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曲澜熟悉的味道,陶夭夭身子僵了僵。【】
她不想胡思乱想,可曲澜现在每个动作,都能让她胡思乱想。
曲澜是个有洁癖的人,一年四季,不管天寒地冻,都会保持每天沐浴的习惯。只有昨天晚上没沐浴……
甩甩头,陶夭夭赶跑自己的思绪,悄悄后退一步:“要看陶宝,就赶紧吧!”
说着,陶夭夭转身,离开曲澜的搂抱,向陶宝病房走去。
凝着陶夭夭的背影,感受着她淡淡的疏离,曲澜黑瞳一闪。
但他不说什么,大步跟了上去。
“爸比——”一看到曲澜,陶宝立即两眼生光,两只白白的小手伸得长长的,似乎要趴上曲澜肩头,“么么哒!”
曲澜缓缓扯开淡淡的笑容:“么么哒!”
说着,亲亲陶宝的小脸。
“爸比,我好想你呢!”陶宝歪着小脑袋,眼睛眨呀眨的,“我也想哥哥。爸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回家里吃饭呀?”
“快了。”曲澜捏捏陶宝的鼻子,淡淡一笑,“乖乖养病,早一天出院,爸爸就早一天带陶宝回去吃饭。”
陶夭夭静默着。
她轻轻松了口气。
曲澜这模范老爸的模样,让她实在没办法将曲澜想象中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
可是她比谁都明白——曲澜心中绝壁有明雅。
女人的直觉,从来就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
“宝宝,来,今天乃乃带宝宝睡。”夏思晴不动声色地抱过陶宝,笑眯眯地和陶宝呵痒玩,“来,不许嫌乃乃打呼哦!”
陶夭夭眨眨眼睛,一脸惊悚:“乃乃睡觉打呼吗?我肿么不知道?”
陶夭夭忍不住漾开浅浅的笑意。
陶宝就是这么可爱,什么都挡不住她的好奇心。
成功地转移陶宝的注意力,夏思晴这才转身:“曲澜,你和夭夭早点回去,淘淘在家呢!你们一起回去陪陪淘淘。”
虽然不想和曲澜在一起,可对于婆婆这个要求,陶夭夭却无法反驳。
是的,还有淘淘呢……
“嗯。”曲澜就着,刮刮陶宝翘翘的小鼻子,“爸比回去看看淘淘。乖,和乃乃一起。”
陶宝有些不舍,可是陶潜教出的孩子,纵使顽皮,也绝对懂礼貌。陶宝吸吸鼻子,懂事地点点头:“爸比再见!”
“再见!”曲澜搬着女儿的小脸,用力亲了亲,这才向外面走去。
陶夭夭默默地跟了上去。
一起坐进兰博基尼,车内静默了一路。
兰博基尼开出两分钟,陶夭夭惊愕地看着外面,慢慢坐正了:“你开错路了。”
“去酒楼吃饭吧!”曲澜凝着前面,“这个时候就不麻烦家里的阿姨了。”
“……”陶夭夭默默闭了嘴。
今天是有点晚了。她下班时就拖了好长时间,刚刚在医院又折腾了这么久。回去的话,阿姨估计要临时做饭,有点麻烦。
一起来到皇城大酒楼,来到曲澜以前一直用着的包厢,曲澜拉开椅子:“来,夭夭点菜。”
陶夭夭默默点了几个家常菜。
曲澜拧眉,将菜单交给服务员:“加两个招牌菜上去。”
“好的,曲董,请稍等。”服务员噙着招牌笑容,退了出去。
自家老板点菜,自然快得不可思议。没两分钟,一切都准备好了。
虽然心里有事,可陶夭夭早餐中餐都没吃好,这会确实饿了,便专心地吃饭。
民以食为天,再重要的事,也先吃了饭再说。
曲澜把她带酒楼来,估计是有话要说……
凝着陶夭夭沉静的面容,曲澜拿起筷子,开吃。
陶夭夭虽然饿,但肚子里填了点东西,就再也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静静地凝着曲澜。
一夜未睡的曲澜,眼睛里有着血丝,此刻的精神并不太好。
但他神情平静,似乎这一切都甘之如饴。
他真的这么愿意为明雅付出一切么?
“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终于,陶夭夭紧紧握着茶杯,轻声道。
有些害怕听到不想听的,可陶夭夭明知这个时候,必须得把心里话说出来。
不管以后的路怎么选择,都不能做个糊涂虫。不管结局如何,人都要珍惜每个机会,要努力,以后才不会后悔。
曲澜手一顿,终是放下碗。
他缓缓靠上靠椅,静静凝着陶夭夭:“明雅伤得很重,不仅仅是毁容的事。”
陶夭夭一震。
还有比毁容更重要的事?
“明雅最大的伤口在腹部,而且……”顿了顿,曲澜沉声道,“她伤到……”
曲澜忽然停了话。
她怔怔地瞪着曲澜——他不肯把话说完么?
“我只能说,她的手术持续那么久,是因为同时做了几个重要手术。”曲澜声音轻轻,“夭夭,如果明雅想要起诉你哥,你哥最好的时光,都会在监狱里度过。夭夭应该明白,明雅从来不愿意用钱来解决问题。”
“我不明白。”陶夭夭垂了脑袋,“我不懂她。曲澜,我并不熟悉她。”
曲澜一顿,静默了下,他道:“这么说吧,当年陷害你哥入狱的人,是明雅……”
“是她?”陶夭夭倏地起身。她死死瞪着曲澜,“原来是她。曲澜,你真让我开了眼界。原来是你的初恋,让我哥再进不了证券界。让我哥从高山掉落谷底。”
陶夭夭忽然悲从中来。
明雅毁了哥哥最好的职业,结果她亲亲老公还对明雅爱护有加。
这真是她爱之入骨的那个男人么?
这真是那个她愿意为他孕育双胞胎的男人么?
这真是那个她愿意为他离开三年的男人么?
陶夭夭忽然想哭。
她为毛老是看走眼,老是看错男人呢?
“我和夭夭说这件事,是让夭夭明白……”曲澜沉声道,“明雅不是陶越能伤的人,不是陶越能惹的人……”
“我懂了。”陶夭夭匆匆起身,“我也惹她不起。曲澜,我吃饱了,我先走一步。”
她头也不回,匆匆向外走去。
一步错,步步错。她干嘛当初脑抽地答应“赔婚”呢。
“ao”制的故事,似乎离得好远了。
曲澜长臂一伸,拉住陶夭夭:“夭夭,我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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