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六部乃至于半个朝廷那可是保证应天府的地位不下降的。
甚至比起京师,应天府更名正言顺一些。
毕竟京师目前的正式称呼还只是行都。
姜氏闻言吃惊道:“这恐怕会引起满朝贵勋的反对,那些文武百官也会各有打算。”
不会。
“此事在朝廷已经讨论过许多次了,李东阳他们若是敢否定,那就是否定自太宗皇帝朝至今的历朝历代的内阁,但他们也不会赞同,故此,朝臣们指挥用一个拖字。”卫央道,“倒是那些贵勋很难说,估计会闹出点动静来。老皇帝会解决好的,我们不必在意,你到了南京之后,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管谁找上门都不要理睬。”
那若是人家作乱呢?
那正好,杨一清大军分出一部分北上,西军一部分南下,把越藩的问题彻底解决掉。
“好了,过去吃饭,孩子都饿了。”卫央贴着小不点儿的脸颊,这几天吃得饱穿得暖,小丫头身体素质有所加强,再加上他前后多次用紫霞真气疏通经络,小丫头的体质不是一般的好。
姜氏总觉着食不甘味,想想南下的风险,她不敢含糊大意。
一个闹不好,那可就是大明分裂成两半的结局了谁敢大意?
公堂上撤下了大将军行辕以及白虎节堂的一应器物,锦衣卫女校尉忙了半天,一点蔬菜,一点水果,一点肉,在热气袅袅的火锅边上都放好了,值守的人员全部到达。
卫央进门一看,这里只留下一个千户,两个百户,其余锦衣卫的官员全部出门,这让他比较满意。
卢镜辉叉手报道:“标下片刻便要去替换,大将军有什么吩咐?”
“按照你们的预定计划去执行吧。”卫央道。
一时间,上下数百人西里呼噜吃个一身热气,卢镜辉为人精细,一边吃自己的,一边暗暗观察。
卫央细心照料小不点儿,鸳鸯锅里煮出来的肉菜,他自己也不吃辣的,细致地吹凉了才给小不点喂吃一点,果然十分宠爱。
卢镜辉瞧一眼规矩在女子队伍里吃饭的姜氏,心中暗暗想道:“这几日外头总有人造谣生事,如今看来是没有那些事的。倒是姜氏,恐怕她并没有那么好觊觎,那些贵勋老爷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西军的将校,寻常贵勋绝不敢攀扯亲事,如今锦衣卫当中的这些女子自然成了不少人家“虚礼以待”的香饽饽了,姜氏面如桃花,身材窈窕,自身条件相当不错,再加上锦衣卫白户的身份,以及在大将军行辕做事的便宜,且不说别有用心之人,就是那些寻常的搞么恩大户,哪一个不想借此机会拉上关系?
他们这些千户百户也说起过这件事,卫央肯定是不干涉姜氏自己的选择的,但他既宠爱姜氏那孩子,自然未免要多关注一些,若是如此,恐怕有些话也不得不说了。
卢镜辉正想着,有人回来了。
聂紫衣提剑而来,进门道:“奇了怪了,满城人家都那么安生,我怎么就那么不信?”
“少惹事,吃过饭回去吧。”卫央看了两眼,没带传说中的杨宇轩过来,于是道。
“别啊,大将军,我这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去,跟医馆那小子面面相觑有什么意思?”聂紫衣赔笑道,“还是我来值守吧,有家室的回去就是了。”
东西两厂也没给那两个放假?
“王心如正在煤山那边坐镇,杨宇轩去了城楼,今夜谁敢大意?”聂紫衣抱怨道,“唯独标下分到了那些外国使者的居住区,这些混账,他们有什么可看的?”
怎么?
他们难不成还想出门遛弯?
“那不是,这些人躲在家里,咱们也不好进去搜查,只听着里头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聂紫衣叹道,“我都给他们留出了机会让他们造反,他们居然那么没种。”
就知道这人不会那么消停的。
卫央喂小不点吃饱喝足,自己才吃了点饭菜,起身道:“按照原计划轮换值守,我出去一趟。”
“我们跟着吧。”卢镜辉连忙取自己的长剑。
“不必,你们守好别的街道就行了,我去会会这些使节,问问他们年过的怎么样。”卫央道。
“别,我也去,我去瞧热闹。”聂紫衣连忙要跟。
确定?
“没少吃这些混蛋闲气,自然要跟。”聂紫衣道。
外使哪来的胆子招惹锦衣卫?
“大将军,这些外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读书人,尤其当了官的读书人,他们据经引典,又是什么有朋自远方来,又是什么以德报怨,标下听着十分的生气,可又惹不起,这不就吃亏了么。”聂紫衣笑道,“去年标下跟踪过几个使者,此事不知道怎么被那些老大人知道了,牟指挥使也被他们在朝堂上攻讦的很,若不是老皇爷向着咱们,瞧他们那架势,似乎要将标下砍了脑袋才能以解‘友邦’之怒,可狠可狠了。”
“是你自己主动招惹的吧?说吧,查到了什么事。”卫央就知道这个惹事精有事情汇报。
出门不用骑马,卫央将大氅裹着小不点,一点九阳真气包着,也不怕小丫头会生病,他自提问天剑安步当车沿着接到行走。
后头依然跟着张小六那几个锦衣卫校尉和两厂番子,只不过今夜没有打出他的大纛和仪仗。
聂紫衣笑道:“是,那次还是标下和杨宇轩两人侦查的,正是占城那边的事情。”
原来的占城王公还是什么人?
聂紫衣道:“正是占城王公,不过早已成为我们大名的子民了。”
“陛下安排你们关注这个是对的,总要有个大义名分才好出兵,此事你们继续调查,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卫央敲着剑柄道,“不过不要孤立的看待这个问题,开过年,大概蓝凤凰也回来,到时候你们认识一下。”
“蓝凤凰?”聂紫衣打了个激灵讪讪笑道,“这个,标下是真怕。”
“我也怕,不过这女子性情开阔,她不是随意害人的人,”卫央笑道,“瞧,她不是已经来了么。”
一阵奇异的香气袭来,前头转角处走出个女子,终于穿上了鞋子,但依旧一身蓝色碎花布裙,脖子上套着一圈又一圈银项圈,头发上吊着铃铛似的小银铃,面目娇俏,岂不正是蓝凤凰?
在她一旁,任盈盈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瞧着好像满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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