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回答他这是什么玩意。
白光见已暴露,也无意再逗留,一声冷哼便闪。
紧盯关注的向兰萱却不肯轻易放过,挥手隔空抓去,一股强大法力席卷而出,欲将其控住。
然正常法力根本无法限制这道光的穿越,只见白光一闪,没有任何阻力感的轻易一闪而逝,向兰萱也没感觉到任何冲突,错愕目送。
现场安静了一阵后,她也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庾庆等人询问,“这是什么东西?”
毕竟这些人经常进仙府。
庾庆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示无知。
向兰萱想想也是,他们若知道,就不是这么个情况了。
南竹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枝花“尸体”,喃喃自语了一句,“我手气这么好的吗?”
他自己也没想到,随便捡的一截荆棘,居然就刚好藏了东西,感觉自己好像得罪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庾庆听了没好气道:“你那叫手气好吗?你那是手贱,见什么都要动手,你手气不好,谁手气好?”
从不乱动手的,自然摸不到,老是瞎伸手的,概率明摆着的,好的歹的都容易遇到,居然还好意思讲自己手气好。
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老是讲不到,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南竹听后也有些尴尬,赶紧将手上东西扔了,也不忘提醒道:“之前可不止我一个人打过这老妖婆,听她口气,好像是要报复我们。”
他有点后怕了,没想到这老妖婆可能是个深不可测的存在,想到之前老是殴打人家,可谓惴惴不安。
向兰萱:“听刚才说话的又好像是男人声音。”
确实,都听到了,但想了想又都不能理解是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再次审视那石墩仙泉,牧傲铁忽道:“这仙泉打造的确实有些草率,老十五,我们早该看出来的。”
庾庆和南竹听出了他话里的提醒意味,闻言跟着看去,现在再看,谁说不是呢,他们可是见过地泉的人,跟地泉的样式比起来确实太草率了,地泉可没有刻什么字明示,而这里生怕别人看不懂似的,还特意刻上了“天泉”二字,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信了。
“唉,老九,把这些个都扔进去试试。”庾庆回头招呼牧傲铁,指了指一枝花其它的残破“尸体”,示意全部往那碧绿液体里泡一泡。
南竹摆手表示没必要,“能把那白光给逼出来的东西,不用试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庾庆反问一句,“万一躲了不止一道白光呢?”
闻听此言,向兰萱报以略带欣赏的目光,发现这厮只要不犯蠢,脑瓜子其实还是挺好用的,谨慎如狐。
南竹拍了下额头,发现确实如此,当即和牧傲铁一起,又搜罗了一枝花的“残肢断腿”再次往那碧绿液体里搅和。
趁着几人搞事,向兰萱的目光又瞥向了一旁的向真,稍作打量后,若无其事的样子靠近了些,对其表示赞赏道:“你倒是不错,大家都乱了方寸,唯独你不为所动,还能冷静观察到字有问题。”
在试探,或者说是怀疑,她在修行界混到现在,自有其敏锐性,之前就隐约感觉这人的反应路数有些不对劲,现在只是越发令她生疑而已。
对这不是问问题的话,向真没有吭声,对人家的夸奖,也没表示出任何接受的意思,一如既往的木头一样,搞的向兰萱差点想发作。
而石墩前忙碌的师兄弟三个,结果也白费了一顿工夫,并未再逼出什么白光来。
此令南竹表情有些精彩,发现自己手气确实挺好的。
庾庆则果断找到向兰萱,提醒道:“大行走,一枝花说这地下有仙泉的说法,不可信。”
已证明了一枝花有问题,她的话自然是不能信了,向兰萱颔首道:“她已经暴露了,再逗留这地下,恐会有什么不测,当尽快离开。”
庾庆眼巴巴问:“我们深入地下,上面已经塌了,怎么离开?”
向兰萱斜睨,戏谑道:“你是在求我吗?”
庾庆眨了眨眼,很想提醒对方,你之所以救我们,不就是因为觉得我们可能还有用处吗?
不过这话他只能是闷在心里,不敢说出来,还一副很诚恳的样子点头道:“还请大行走高抬贵手,带我们一起脱困。”
向兰萱莞尔,又扫了眼四周如梦似幻的场景,也果断道:“走吧。”
大手一挥,散开的几人如棋子般挪位,不由自主地移位集中在一起,她冲天而起,迎着上空,大袖如快刀隔空飞搅,顶部立刻开出了一个破口,乱石纷坠而下。
被吸附的庾庆几人就这么跟在后面,一路洞破上方,在稀里哗啦的巨大声响中直直飞升而上。
这脱困办法,再次令几人暗暗咋舌……
“这字好像是新刻的。”
闲了下来,逐渐冷静了不少的乌乌,终于有了闲心四处观察,飞到石柱上的他,终于发现了“天泉”二字的异常,回头喊了声。
抱着坛子在这方空间到处查看的凤金旗回头看去。
站在澹蓝色沙堆上,一只手已经忍不住泡进了石头坛子里尝试效果的天羽亦回头看去。
“这两个字好像是新刻的。”乌乌再次大声提醒一句,已明显是在招呼他们去看看。
凤金旗立刻飞了上去,天羽亦迅速从坛子里抽出了手,也飞了上去。
只要用心观察,“天泉”二字的新旧并不难看出端倪,一个个的脸色皆变的阴晴不定起来。
又不傻,这字是新刻的,那这所谓的仙泉,只怕也有问题。
三人陆续飞了下来,再次盯着迟迟没有涌泉迹象的石臼查看,脸色越来越难看之际,又陆续露出侧耳倾听状,都听到了一阵隆隆声传来。
“有人在打斗?”天羽疑问。
乌乌摇头,“声音持续不断有规律,不像是打斗动静。”
稍再听了一阵,发现声音动静明显越来越远,天羽眉头一动,“在向上挖洞,应该是有人在离开。”
三人又看了看那石柱,看了看那石臼,再看看手中的石头坛子,虽意识到了仙泉可能有问题,却依然有疑惑,故而没能轻易舍得扔掉到手的东西。
三人最终都抱着坛子闪身飞离了,循着声音的来向去探寻……
在碧绿辉芒液体中包裹的池碧瑶不时扭动着身体,忽然一静,包裹的液体露出了她的脑袋,脸上已长出不少比芝麻粒还小的红点点。
凝听一阵后,也听出了是有人在离开,想了想后,她也施法做了个石头罐子,将裹身的绿色液体给装了进去。
放下石头罐子后,她一双手在身上到处挠痒,抓出了一道道红色痕迹,似痒的不行。
最终还是强忍不适,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再次盯着石臼里打量了一番后,才抱着石头罐子迅速离开了,只不过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挠痒……
轰!土石崩裂,破土而出的向兰萱带着几人直接飞到了空中,已是漫天繁星的夜晚,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下面究竟呆了多久,外面的清新空气也不是地下的闷浊能比的。
辨明方向后,向兰萱带着他们飞往了大业司人马聚集地,一到现场,借着星光稍微一打量,几人的一颗心已经凉了大半,大战后的破败太明显了。
迅速落地查看,到处是噬灵鸮的尸体,其间夹杂着不少的大业司和凤族人员的尸体。
向兰萱闪身到处查看,寻找和清点自己人马的遗体数量,想知道自己带来人马的战损情况。
庾庆也招呼上了同伙一起翻找凤族的尸体,他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想确认凤藏山有没有事,凤藏山若遇害了,他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叶点点。
远处又隐约有轰隆声传来,庾庆等人不明所以,迅速集结到了向兰萱身边寻求安稳。
“是不是还有幸存者在抵抗?”庾庆希望向兰萱带他们去看看。
向兰萱略摇头,“是我们出来的地方,有人在二次挖掘,应该是一起下去的几个家伙要出来了。”
等了没多久,果然有几条人影陆续飞来,正是乌乌三人。
三人凌空打量着地面的惨烈迹象,凤金旗如同疯了帮,落在了地上到处寻找。
乌乌和天羽则迅速落在了向兰萱跟前,见到庾庆几人还活着,天羽稍有意外。
而庾庆几人见到他们手上抱着的石头坛子,也疑惑是什么,能让这种级别的人物不离手的东西,恐怕不简单。
尤其是向兰萱,眼神明显已经盯上了他们手里的东西,觊觎的意味很明显,怀疑他们找到了什么宝贝。
“怎么回事?”乌乌询问。
向兰萱:“你们不是顺着我们挖的洞出来的吗?我们刚出来,哪知道怎么回事,一出来就这样了。倒是你们,手上抱的坛子是什么?”
天羽:“装了点那含有灵气的沙出来,怎么,你们没收集点带出来吗?”
向兰萱哦了声,“打开我看看。”
天羽不吭声,等着,自然有人会回答。
果然,乌乌沉声道:“你说打开就打开吗?我们的东西凭什么打开给你看?”
向兰萱:“看一眼又不少什么,你心虚什么?”
“说的好,看一眼不少什么。”乌乌目光在她充满风情的身段上打量了一下,“你要是肯脱了衣服给我们看看,我们也打开给你看。”
向兰萱并不恼怒,一步步走到今天,对类似的话早就习以为常了,但还是给予了反讽,“喜欢嘴贱,回头别哭就好。”
乌乌懒得跟她斗嘴,回头对天羽道:“看下大嫂还在不在。”
天羽点了点头,与之一起在打斗现场搜寻,也各自找到死尸剥了衣服包了坛子绑在身上。
与此同时,又有一条人影横空而来,正是池碧瑶,见到现场情况亦吃惊不小。
不过她的心态还好,她又没什么自己人进来,死的都是别人,倒是见到庾庆等人还活着,颇有点意外之喜,一个闪身落在了庾庆跟前,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等我找到出路,再回头去找你们的时候,发现你们已经不在了,现场也没挖到尸体,我就知道你们应该是脱险了。”
说着又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脸。
向兰萱顿时乐出了声,在旁阴阳怪气道:“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举了,等你来救他们了。探花郎,找女人,真的要看看女的娘家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
池碧瑶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不屑一顾的样子,盯着庾庆道:“你是信我的话,还是要听人挑拨离间?”
庾庆忙拱手道:“我肯定是要仰仗前辈相助的。”
既是给了池碧瑶一个满意的交代,也算是给了向兰萱一个解释,此情此景,此时此地,我谁都得罪不起啊!
他也确实是得罪不起,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敌人越少越好,何况还是愿意出力保护自己的人,自然是更不会得罪,有病才会再计较前面被人抛弃的事。
向兰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没骨气的东西。”
也就如此,并未多说什么,也都盯向了池碧瑶手上抱着的罐子,不知后出来的几个是什么意思,怎么一个个的都抱个罐子出来。
庾庆问了声,“池堡主,你这罐子是什么?”
池碧瑶挠了把脸,哦了声,不以为然道:“地下发光的沙,蕴含灵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收集了一些带出来。”
和天羽他们的说法几乎一模一样,几人顿时面面相觑,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向兰萱立马递了句话,“装了什么,你让她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庾庆哪敢逼池碧瑶打开,不过倒是盯上了池碧瑶老是挠脸的动作,起先在夜色下还以为她脸上是弄上了什么脏东西,后来才发现已经挠出了血痕,当即惊讶道:“池堡主,你脸怎么了?”
池碧瑶又哦了声,“没事,脸上有点痒而已。”
岂止是脸上有点痒,她浑身都痒,而且是越来越痒,只是当着旁人的面不好去挠,强忍住而已。
南竹忍不住插了一嘴,“池堡主,都挠出血了,再挠就破相了。”
池碧瑶赶紧摸了下自己的脸,不经提醒还真不知道已经挠破了皮,因一点痛感都没有,只感觉痒。
亲手摸到伤痕后,她也并不在意,因为她很清楚,应该是仙泉的效用开始对肉体有作用了,这种痒应该是一个过程。
她不可能告诉他们真相,轻描澹写道:“没事,回头上点药就好了。”
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庾庆等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向兰萱却越发感到奇怪了,感觉这可不像是有一点点痒而已,女人都极爱惜自己的容貌,尤其是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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