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夏萌咽下喉咙中的一丝血腥气,盯着江城的眼睛,恶狠狠道:“你一定......一定会后悔的。”
“床在那里。”江城伸手点了点夏萌睡得那张床,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夏萌立刻就闭嘴了,半晌后,才咬了咬牙,说:“没有了,就他们两个人。”
“他们是什么人?”
夏萌望着江城,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守夜人。”她狠狠道:“他们是守夜人。”
这三个字似乎代表着特别的意义,江城敏锐的发现,夏萌在提及这三个字的同时,眼神中下意识的出现了一些什么,随后又很快消失了。
沉思片刻,江城问:“他们是为了深红来的?”
“是。”
点点头,江城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既然在中年男人口中,深红如此可怕,又如此残暴,那么噩梦中的玩家为了生存,势必会自发组织起与之相抗衡的力量。
看来,守夜人就是其中之一。
“你们也是守夜人的成员?”江城看着夏萌问。
“不是。”
“你最好放聪明点。”江城意有所指的挑挑眉,“不然后果你清楚的。”
夏萌气得不行,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她已经决定了,出去再找他算账,“我说了,不是,信不信由你。”
“守夜人的初衷是什么?”江城继续问:“不会只是单纯为了对抗深红而已吧。”
守夜人这个名字听着就十分正派,字面意思上理解是为人们守护夜晚安宁的一类人,更贴近守护者一样的存在。
貌似看出了江城的想法,夏萌咽了口口水后,点点头,“你想的没错,守夜人的初衷是针对噩梦而存在的,他们会尽可能的使被卷入噩梦中的人们活下去,围剿深红也是如此。”她心虚的看了江城一眼,“深红的残暴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应该庆幸没有落到他们手里。”
江城完全没理她,他只关心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于是眯着眼嘲讽道:“我怎么没看出守夜人有你说的那么利国利民。”
夏萌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汤诗柔那件事。
“我也不清楚安轩为什么要这么做。”夏萌解释说:“但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许......我说或许,是他收到的情报出了问题。”
江城皱了皱眉,“或许?你们的情报不共享吗?”
“当然不。”夏萌回答:“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守夜人的人,只是与他们有一些基于合作上的往来,我们不存在隶属关系。”
“我的情报没必要告诉他们。同理,他们也没必要告诉我。”
“可他们知道我们是一起的,”江城身体前倾,盯着她说:“不是吗?而且你还将线索报纸上的情报也告诉了他们。”
“这都是为了对抗深红。”夏萌十分自然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不清晰,但勉强可以听到,由远及近,片刻后,胖子探头进来说:“医生,你搞快点,来人了!”
扭过头,江城偏头看向门的位置,回说:“我搞完了。”
胖子看到了趴在地上十分狼狈的夏萌,嘟囔了一句可真够快的,就又转身关上了门。
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后,江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一边蹲下搀扶着夏萌起身,一边帮她拍打着屁股上的灰尘说道:“夏小姐。”他笑着点头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受惊了。”
夏萌已经在心底认定他就是有病,精神有问题,然后情绪极端不可控,至少在出去前,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冲突。
“吱嘎——”
门开了。
胖子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安轩几个人,在见到江城搀扶着夏萌,而后者因为还未从之前的惊恐中缓解出来,正半倚半靠在江城的身上时,大家的视线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在发现大家的视线改变后,江城立刻板起脸,颇有些埋怨的对胖子说:“有人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胖子心领神会辩解道:“谁知道你们这次时间这么长!”
夏萌一个哆嗦,险些又摔在地上,之后咬着牙推开江城,缓了这么久后,她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不少。
几股微妙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徘徊,尤其是江城还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襟,还有腰带。
下一秒,尤奇喉咙剧烈的滚动一下。
“你们......你们突然到访,是有什么事情吗?”江城脸颊泛红,气喘吁吁说。
安轩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两秒,随后道:“画又发生了变化,想请你们一起去看一看。”
直到站在画前,大家才意识到这次的改变有多大,或者说多具体。
画上的女人几乎全部转了过来,背影除了之前的阁楼,还多出了一轮血色的圆月,阁楼上的那个圆圈也露出了真身。
的确是一面鼓。
就和他们在阁楼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郝先生。”安轩突然看向江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画中某处,然后说道:“这面鼓......你是否看出了什么异常?”
这面鼓画的十分逼真,几乎像是用相机照下来的一样,一丝一缕都几乎完美还原。
鼓面的质感,以及鼓身上斑斑驳驳的那种感觉,很难想象,这是一幅画所能呈现出的感觉,最主要的是,极为传神!
像是把灵魂都印了进去。
画中女人露出的大半张脸上言笑晏晏,一双明眸几可夺魄,看得久了,画中的女人都仿佛能从画中跳着舞出来,踩着动人的旋律。
露出的脖颈偏下一点点的背部有一处淡色的刺青。
之所以说是刺青,也是他们先入为主的看法,也可能是胎记,或是其他什么特别的标记。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面鼓偏边缘一点点的位置,也有一处与画中女人背部,一模一样的标记。
注意到这点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其实早在阁楼的时候,江城就已经大概猜到了,这面鼓的来历。
人皮鼓。
这面鼓的鼓面是用人皮包裹的,很显然,就是画中这个可怜的女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每个被鬼杀掉的人,最后都被剥了皮。
这是鬼的报复。
“阿姐鼓。”陈强盯着画,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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