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来了。
十三个金丹高手各举着个烛台,朦胧的光辉里闪耀着那独特的身影。
宁蓝湖。
宁蓝湖依旧一身湖蓝装扮,被松大兴斩破的衣服已然被换成了另一件高档得多的宝贝,如此也把女修变得更加高雅。
然后松大兴他们彻底明白了录引纤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如此愤怒,也为什么要让三个小队拼命般把酒香斋砸到惨不忍睹。
段由索。
看到段由索那一刻松大兴没来由的郁闷不已。
段由索可以说很凄惨。这个男修的装备衣服都被剥掉,浑身上下刺满了几百根干扰灵魂波动的黑色小针,尤其小腹周围密密麻麻跟刺猬差不多,这些黑针会吸纳大量灵气和灵魂力量,几乎把段由索下半个身体搞成了干枯的木头。
这正是让松大兴郁闷的问题,因为不管从什么方面看,他松大兴跟段由索相比都差得很远很远,如此也就更配不上录引纤。
段由索穿的小裤子是件超级宝贝,这条裤子生成的防护力量恐怖到无法形容,这点防护力量不但保护住段由索的丹田也保护住了段由索的贞洁。
正是为了防止段由索动用裤子里的东西,也为了屏蔽裤子里的其它宝贝保护识海,更为了防止段由索自爆彻底惹怒血影宗本宗。宁蓝湖想尽了办法可最终也没能突破防护,所以宁蓝湖只能控制着那三根已经刺入脑袋中的黑针作为筹码。
三根针能刺入识海彻底杀死段由索。
最让松大兴难过的是精神。
段由索明显被喂了许多类型的美酒但精神竟没崩溃,这男修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可谓完美,他宁死不屈的同时用柔情和诀别望向录引纤:“纤纤,杀了她。”
果然,录引纤的表情更多了对段由索的关切和柔情。
录引纤不但关切,还忐忑。
宁蓝湖是能杀死的,但在死前绝对有能力弄死段由索。
段由索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段由索的爷爷段雨勤是父亲录封林最得力的干将之一,这老不死多次在非正式场合提出要让段由索和录引纤结为道侣,甚至血影宗上下多少弟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段由索无罪有功。
晕过去不是段由索能力不足,而是因为太过关心而时时刻刻保护在录引纤身边,如此才会多次参与元婴尊者的大战并被震晕。
然后才是最大的麻烦。
段由索晕过去,录引纤必须全力照顾才是。但录引纤从心底就把段由索当成了废物,更是在拉拢东游琴时被宁蓝湖逮住机会把段由索抓走了。
可以说,段由索有现在的凄惨都是录引纤的过错,现在你再要亲手杀掉他天理不容,道理不通,宗规不许,情理不合。
但是不杀掉段由索将会付出恐怖的代价。
段由索当然看出了录引纤的踌躇:“纤纤,杀了我!”
录引纤更是出不了手了,这下反倒是段由索着急了:“杀了我!纤纤,你别忘记了宗门规定,我已经……呜呜呜。”
宁蓝湖用丝巾把段由索嘴巴给堵住:“你确实该杀了他。”
录引纤突然变得平静:“放开他,我可以原谅你对我和阿索的不敬,否则我要你酒香斋全宗上下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不敬!”宁蓝湖鄙视,“我说大小姐,你还真把落狱幽谷当成你血影宗本宗了呀。切,醒醒吧,别说汉东两家从来就没想过真心加入血影宗,不过是借着血影宗大旗狐假虎威而已。当然就算汉东两家真来我酒香斋也不怕!至于十万八千里外的血影宗本宗,我又没想过杀掉你和段公子,我疼爱你们还来不及呢,录宗主怎么可能让我生不如死。”
录引纤:“放开他,你可以提个条件。”
宁蓝湖轻轻取出一枚白玉小瓶:“条件就一个,把这个喝了。”
录引纤看着小玉瓶身体微颤,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除了这个。”
“可惜能换他的条件就只有这一个。”宁蓝湖说话间竟轻轻打开玉瓶表情沉醉的闻着瓶口的味道,而录引纤则是脸色惨白本能后退。
现场所有修士,包括松大兴,段由索乃至酒香斋弟子都莫名其妙。
大家什么味道也没闻到,什么感觉也没产生,酒香斋弟子更是没见过,闻过和听过宁蓝湖小瓶子里的美酒。
一个沉醉一个惊恐。
这两女修到底咋回事?
录引纤的眼睛红到凝血,手腕上的镯子更是血色流转:“关上。”
“哼!”宁蓝湖恋恋不舍得将玉瓶盖上,“你把它喝了我立刻放了段公子,并且保证不会为难所有入侵酒香斋的修士。”
这里有漏洞。
可惜录引纤没听出来而是右手一甩。
宁蓝湖身边的两个金丹酒傀儡瞬间消失,酒傀儡原本漂浮的位置被撕出一道血红的空间裂缝。而后嗡的一下,庞大力量从裂缝向外激荡而出吹得宁蓝湖衣诀飘飘。
录引纤的意思很明显,她有足够能力杀掉宁蓝湖。
宁蓝湖笑笑:“你现在不喝,很快就得求着我喂你喝。”
录引纤又在强行酝酿天眼血泪镯:“开个合适的价码。”
宁蓝湖轻轻弹了弹手中的丝线,丝线连着段由索脑袋里的黑针,段由索疼得青筋爆出但眼神更加犀利:“价码?这可是血影宗录封林副宗主的第二干将段老爷子的七孙子呢,私底下可是声称要迎娶录引纤姑娘呢,你说能开到什么价码?”
录引纤加紧酝酿天眼血泪镯:“你还有十息。”
宁蓝湖直接扯着丝线,段由索的识海很快要被刺穿,那眼神翻白马上就要死:“开始数吧,不就是十息嘛,我和段公子做对同命鸳鸯倒也没辱没我。”
就是左一飞和求亿连这种迟钝的家伙都发现了,录引纤和宁蓝湖真是绝配的一对。
都太狠了。
录引纤没法数:“你到底想怎样?”
宁蓝湖:“远来是客,在我的地盘当然只能我做主。”
录引纤一挥手将残余的天眼血泪镯力量打出去,一个筑基期酒傀儡被劈成两半掉落在地,两片身体如同被捞上岸的鱼儿噼里啪啦打个不停。
“你想怎么做主?”
宁蓝湖:“当然是好好的招待你们喽,我酒香斋最擅长招待贵客。”
录引纤:“怎么个招待法?”
宁蓝湖放松段由索再次拿出小玉瓶:“陪我们喝酒。”
“喝赢了你带走段由索公子。”
“喝输了你就把它喝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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