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剑阁。
这里是整个“剑门”的绝对禁区!
在一处很是破损的楼阶上,正有一个不知名青年静悄悄的坐落在此。
抬眼见去,他几乎是遍体鳞伤,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的神色,就仿佛自己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不是他的一般。
他之所以会在这里,一言难尽!
一般能够走进禁剑阁还不会被门规处罚的就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门中弟子犯了弥天大罪后而被宗门关押在此,在临刑前他们都会被恐怖的煞气所摧残,按宗门之意,痛苦才会他们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从而自我忏悔。
至于另一种则是拥有门主以及众多高层允许的条件下才能够进入这里。
禁剑阁虽说是绝对禁区,但同时也是宗门放置各种功法剑技以及各种特殊宝物的地方,只有门中弟子做了什么杰出贡献后,才会被允许踏足此地,从中获取他们想要的宝贝。
至于青年为何在这,说起来他并非是对宗门做出了什么重大贡献,而是犯下了一件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
……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起先前那几个家伙得意忘形的嘴脸,他的心情却是不为所动,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你们将我关押在此,就是想让我体验一下煞气入体时所带来的精神折磨吗?”
青年瞥了眼环绕在四周犹如实质一般粘稠的气息,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些煞气对我而言毫无卵用。”
作为剑门弟子,他不曾来过这里,但关于禁剑阁的那些可怕传言,他从小到大也是常听人说起过。在自己还没走进这里之前,他对这个地方也是颇为忌惮。
然而当自己被收押在此之后,他却改变了曾经对这里的各种看法。
要知道,他是见过被煞气摧残过的人,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但不知为何,这里的煞气对他的到来居然毫无波澜,甚至可以说有点无视他的意思。以至于他现在身处险地,却什么状况也没有发生。
他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反正对他无害就是了。
他扫了眼周围的书架,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如今整个剑门尽落小人手里,若非这些功法上面留有保护禁制,他恨不得马上点起一把火全部烧个精光。
这些宝贝虽说都是剑门几代人所积累下来的心血,只是这些资源与其白白便宜那些家伙,他还不如通通毁掉为好。
“小子,你似乎很不甘心啊......”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声音在青年脑海之中炸响。
“是谁?!”
这个声音不男不女的,准确来说像是男女混合在一起的声道。沙哑的犹如厉鬼在深渊之下的嘶吼,让人不由毛骨悚然。
“阁下有什么话还请出来指教!”
青年环顾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整个禁剑阁里外就这么大,抬眼望去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也就是说这里边除了他,根本不可能藏得了第三者,就算有也别想躲过他的法眼,他虽然修为尽失,但六感都是增强过的。
“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青年冷哼一声。
等一下!
鬼?
他神色有些愕然:“难不成这里边真有鬼?”
不过一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后,他脸上又浮现一丝莞尔。
此地向来邪门,别的不说,就算这里边真的诞生了什么鬼物,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上要多正常就有多正常,倒是他有些大惊小怪了。
“小子,想要力量吗?”
青年脸色平淡:“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吾面前,你不需要掩饰什么,因为吾能感觉到你身上的不甘以及无止境的憎恨。”
“你若是真想报仇雪恨,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上“祭剑台”来吧,只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吾就可以让你得偿所愿。”
三言两语充满了迷惑性,尽管如此,青年依旧心如明镜,丝毫不为所动。
身为剑修,他的意志力早就锻炼到坚不可摧的地步。就凭这些妖言惑众,休想动摇他的剑心。
正当他想要抱元守一,突然灵光一现,猛的想起了什么,同时一个画面出现在脑海里。
这个画面看似很正常,平时他只会不屑一顾,然而现在他却发现了难得的生机。
越发觉得可能,他身体突然颤抖个不停,这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极度亢奋所导致。
“祭剑台!祭剑台!”
“我本以为是鬼物在这里妖言惑众,原来这声音竟是来自于......”
“若书上所言不假,以我现在的状况或许可以试试看。”
青年的眸子闪过一抹希冀,刹那间,他的身躯恢复了平静。他是个行动派,直接从台阶上起身,目光望向上面的祭剑台,眼里充满了坚定之色,随后一步步往上走去。
“孺子可教也,你做出了最为明知的选择。”
“上来吧......快上来吧,准备好迎接你的新生吧......”
见青年有了行动,那个声音还在不停的出言蛊惑,言语中满是窃喜。
刚走一步,青年汗如雨下。
区区十步之遥,对于已经沦为普通人的他来说,简直远不可及。又因为牵动到伤势,每走一步,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拼命地往外流。
“好热!”就在这时,面前突然扑来一股热浪。
“好冷!”热浪过后,又是一股寒流,只见他的头发,睫毛,都覆上一层冰霜。
青年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一般。
起初还好,他还能撑住,只是越往上,热气和冷气变得越来越可怕。他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的,看起来就跟中毒了一样。
这时,本就虚弱不堪的他一个不小心,差点从上面滚下去。好在情急之下他一手迅速抓住一旁的扶杆,不然这一摔,很大可能会把自己直接摔死。
“好险!”
尽管有惊无险,但青年心里很是火大,更多的无奈。换做以前,这点气势他吹口气都能化解。
“好汉不提当年勇!”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再去理会身体上隐隐作痛的炙热感以及刺骨的寒冷,他重整旗鼓,继续往上走。
只不过他抬脚的步伐慢如龟速,扑面而来的气势,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巨浪下的一叶孤舟,稍有不慎就有翻船的危险。
“如果事情能如我所愿,那么眼前这点困难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可能就是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成则万事大吉,败则尸骨无存。后面是深渊万丈,他已经无路可退,纵使前方是地狱,也只能殊死一搏。
拼了!
青年一咬牙,强忍着剧痛不要命的往前冲,看这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上刀山下火海呢。
经过一番努力,终是攀上高峰。
青年喘息不止,感觉胸腔都要炸了一样,甚至有种窒息的节奏。
缓过劲来,他擦了擦汗水,目光便是落在火海最中央,道:“是你在说话吧!”
只见滚烫的岩浆中央正插着一把剑!
初见,其形状与普通的长剑并无任何区别,要说唯一有区别的就只是这把剑已是锈迹斑驳,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估计给狗,狗都得摇摇头。
青年其实很不想承认就是这么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长剑居然会产生剑灵,而刚才不断出言蛊惑他的声音,正是出自此物。
剑门是数万年前祖师爷剑无痕所建立,相传这把剑也是他当年将之封印在此。如今数万年已过,此剑居然还能在滚滚岩浆之中没有融化,足以证明这剑的来历不凡。
“我现在只是一介废人,除了这条烂命以外,不认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你的阴谋可能会打水漂!”
说着,青年脸色突然有些复杂,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自顾自的道:“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面看见过一种世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祭剑之法,和世俗通常拿灵物去祭剑的方法完全不同。”
“这种祭剑之法极其恶劣,是以剑修的血肉之躯去铸剑,祭成之后,剑修便是与剑融为一体。人剑合一,与剑共体,自然有利有弊,所谓利也就是剑修的实力能够大幅度提升,远超于普通剑修。相反弊端也就是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他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想要去做的事情,正是古籍书上所说的那种祭剑之法。
他并非一时糊涂,也绝非是疯了,而是事到如今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既无路可退,倒不如一试。
毕竟他不想让别人随意定夺他的生命,他的命运只能由他自己来做主。
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便是如此吧!
“嘿嘿,这就是巧合吗,吾之意本就打算让你小子祭剑的!”它的语气显得有些意外。
“如果这个方法可行,那么今日我愿以身祭剑,不求成功了以后你能为我带来翻盘的希望,但求失败了自己的躯体能不死于歹人之手。”青年眸子浮现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
沉吟半晌,剑灵道:“既然你对祭剑之法早已有所了解,那吾也就不用跟你再废话那么多了,但是丑话还得说前头,祭剑可不一定成功,失败了你将会尸骨无存,你可想好了?”
青年笑道:“自古成王败寇,我墨亦一家尽败于歹人之手,我无疑是一个败者,但我不甘心。事到如今我虽然是个废人,但祭剑也是我目前唯一能够选择的结果。至于成与败,常言道不成功便成仁!”
剑灵又强调一遍:“你当真不怕死?”
墨亦自嘲:“那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退路可言吗?”
“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
“但愿......爹,娘,还有姐姐,如果我成功了,血海深仇必报。若是失败了也无妨,黄泉之下我会来陪你们的。”
说着,他伸手在脖子上取下一个东西,深深地看上一眼,仿佛要把它刻在骨子里一样。
“简仁,无耻之徒!”
“如果我祭剑成功,那么归来定要将这厮斩于剑下,洗我冤屈。”
“倘若失败了......”
“那就让这一切都化为虚无吧!”
暗自许下誓言,他便是将手上的东西丢在地上。
整个人朝着火海纵身一跃。
顿时,熊熊火焰从四周袭来将他吞噬......
“吾在此等了何止数万年,直至如今总算如愿以偿等来了你,又岂会让你祭剑失败?”
“无极剑体,是时候苏醒了!”
与此同时,一道剧烈高亢的剑鸣从禁剑阁中传开。
直上苍穹,响彻云霄。
一时间,风云变幻,电闪雷鸣。
九天之上,双月之中竟是神奇的落下了两道黑白之光,两光合一,光柱大成。
这道光柱降落的一瞬间,整个禁剑阁都被笼罩在其中。
突发异变让整个剑门产生剧烈的动荡,所有人闻声,正火速朝这边赶来!
而就在数个时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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