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界第一因第一卷虎啸林中千山动,牛奋四蹄万顷黄第68章神话时代“青帝不足恃,杨狱不足倚,欲反大罗天,唯有徐徐图之……”
柴房外,少年缓缓抬头,目视那残缺的大日:
“上一次,我将大日精粹赠予杨狱,助其修成元磁五行山,但这一次……”
微微摇头,斩去心中残存的一缕犹豫,他心有成算,径直走向了地界之东:
“太一门中的真言‘一’,还是要先行入手,否则等许升阳归来,却是不好夺取……”
……
……
嗡~
心海中嗡鸣一片,杨狱怔怔失神,兀自沉浸在那惊鸿一瞥之间。
“九劫第一,九劫第一……”
杨狱心中喃喃。
自谛听口中听闻,与亲眼所见是截然不同的,亲眼见到了帝因一人对峙五尊无上存在的一幕,纵然是他今时今日之修持,也觉万分压抑。
嗡~!
许久之后,杨狱缓缓收敛心神,却见得暴食之鼎内泛起幽幽光芒,诸般道文如潮翻涌。
【……时空……紊乱……岁月……颠倒……】
鼎壁之内,诸般道文不住翻涌着,杨狱凝神去看,却觉其中尽是些颠倒错乱,以他的见识,居然也只能勉强辨别出一些来。
“时空紊乱,岁月颠倒……妖皇自另一片时空而来?”
杨狱眉头紧锁,逐字逐句的揣摩理解,也才勉力看出不知对错的几句话:
“妖皇?太……什么?那是龙?还是一?妖皇太龙?还是妖皇太一?
另一片时空是指?过去,还是未来?”
这是杨狱第一次看到暴食之鼎上的文字如此难以理解。
正常而言,暴食之鼎会将捕捉到的讯息转译成他认识的文字才是……
嗡~
鼎内幽光明灭,杨狱心思摇曳,从这只言片语之中猜出了个大概。
“那六尊无上存在于岁月长河中交锋碰撞,或无意或有意的搅得时空紊乱,有其他时空的强者,趁机而来?”
“亦或者,又是哪个老家伙的算计?”
杨狱微有些了然,却仍有疑虑。
过去不可易,未来无定数。
若那什么妖皇果真是来自于未来,那么,其所作所为岂非是在改易过去?
还是说,过去亦可改?
亦或者,那太一并非来自于未来,而是如那方思龙一般,是某种神通的作用?
“若那妖皇真个是因为时空紊乱而无意识的来到此间还好说,若是有人刻意为之……”
杨狱不吝将那些位无上存在的谋划想的更深一些,但也觉此妖或许是另一个突破困局的突破口?
信息太少,可能又太多,杨狱思量许久也无法理清,只得暂时按了下来,将此事记在心底。
“真真水深算计多……”
心中一叹,杨狱不再思量此事,转而感应起自己的元磁五行山。
丹田之中,隐有雷光缭绕的元磁小山于如潮水般的混沌法力的托举下不住旋转。
而此刻,元磁山上,已可见元皇之光盘踞,此光飘忽不定,看起来颇为微弱,却已深入元磁山,改易着这口本命灵宝的本质。
换而言之,元磁五行山,已然开始晋升玄天,只是这个过程不定,或三五年,也或许三五百年……
以混沌法力滋养此山,助力其晋升玄天,杨狱转念又拿起了两刃刀,
如法炮制下,这口神锋也泛起异样的光芒,走上了玄天之路。
“呼!”
片刻之后,以神兵图录收束了两刃刀,杨狱缓缓睁开眼,五指探出,于这片废墟之地虚虚一抓。
嗡!
下一刹,一缕似有似无的图影就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被暴食之鼎收纳在内。
他来此间禁地自然不是为了寻个闭关之地。
事实上,入此间山门的刹那,他已经察觉到了这处禁地的不同,此间,有一品质极高的食材。
【青玉书】
【等阶:六司】
【品质:极】
【……青玉坛历代供奉之奇珍,内蕴青玉坛诸般道藏秘辛……于大劫中损毁……】
【炼化可得:太乙渡人经……】
【蓄能充足,可以炼化】
【是否炼化?】
“六司级别的食材!”
杨狱眸光微亮。
食材与食谱不同,食材一经炼化,必有所得,而食谱往往需要一个乃至于数个节点,且其中颇有可能藏有那些灵慧不灭的老怪物。
“倒是意外之喜……”
以暴食之鼎拓印了这件食材,杨狱缓缓起身:
“也该去积雷山走一遭了。”
静坐三月,混沌之体的蜕变已至尾声,而灵宝、神兵也皆已踏上蜕变之路。
自然,是要寻求他晋升七元之路了。
他的境界积蓄早已足够,缺的不过是一张位阶图罢了……
“积雷山!”
……
……
呼呼~
乾刚巨舰横空,于翻涌的云海之中缓缓行驶着。
“天海之壮阔,实非任何天地可比,无怪乎被称之为‘天界’!”
甲板上,黑白子负手而立,俯瞰云海之下的无垠大地,心中不由得升起惊叹来。
乾刚界素来有十劫第一界之称,虽未如龙泉皆那般鲸吞诸界底蕴,却也容纳了不知多少残破洞天,一界之大,远超寻常十界。
可与天海相比,却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极目远眺之下,只觉这片天地的宽广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之境地,纵然是大神通主,也难以纵横其间。
而他目之所及,这重天地界,无一不是有着诸般虚空次元重叠,一方天地下,又不知隐藏着多少天地与次元。
“属实是匪夷所思,仙界之称,当之无愧!”
韩钧也在感叹:
“来此界的十年之间,这灵炁浓郁几乎翻了数倍之多,万界来朝,实在非乾刚可比……”
两人感叹之间,身后的一干弟子心中稍有异样,却又无从反驳。
十余年间,见到了天海广阔,纵然再如何狂傲之辈,也深感自身渺小至极。
这是真正的万界中枢,无尽神佛仙魔汇聚之地。
“前方八亿四千万里,就是积雷山所在了!”
感叹之后,黑白子望向云海深处,隐隐间,可见一方极度雄伟的山脉于其间若隐若现。
“这积雷山,据说是八十余年前归来的仙山,八十年来,几乎每一日都有无数修行者汇聚,欲从其间寻得造化。”
韩钧神情稍显凝重:
“积雷山虽不在七十二福地之列,可究其原因,是因为此山曾为妖族盘踞之地,其根本不逊任何一座福地,甚至于,可与‘三十六天’相比!”
两人身后的一众乾刚高手静静聆听着。
天海自开启之日,就引得无数洞天福地归来,可纵然在无数仙山福地之中,积雷山也是名头最大的。
那是曾经仙神交锋的战场,是妖族盘桓之地,是道祖曾现身,且传道之地。
无数的传说加持之下,不知引来了多少修行者,乃至于,远古仙佛……
“此行万不可大意,一切,都要依令行事!”
黑白子瞥了一眼诸多弟子门人,神情一肃,一众乾刚高手无不躬身应下。
“积雷山不远,尔等且下去准备,此行艰难,不要吝啬法宝符箓,损毁不怕,自有宗门来补!”
韩钧沉声道。
“是!”
一众弟子这才纷纷归去。
“积雷山已成万众瞩目之地,却不知诸位掌教有何后手?”
韩钧看了一眼黑白子。
虽然两人皆不受各自门中青睐,但黑白子的地位显然远高于自己,对于诸般秘辛,也都熟知。
“事以秘成,韩兄勿怪。”
黑白子神色不动,仍是摇头:
“无论诸位掌教有何后手,与我等也无甚干系,我等只当没有,倾力为之便是。”
“呵呵~”
韩钧皮笑肉不笑,也不再多言其他。
两人交谈虽没几句,可乾刚巨舰的遁行之速何其之快,前后片刻,积雷山已肉眼可见。
“这么多人?”
哪怕早有预料,黑白子此时也不禁皱眉。
巍峨神山矗立于十万里之外,其山巨大,雾气遮掩,难见阵容,而山脚下,赫然有着一座座城池。
以及,一座座战舰,仙舟。
一眼扫过去,气息强横不下两人者,居然有数十之多,逊色一筹的,更不知几百几千!
甚至于……
“有大神通主!”
“不止一尊大神通主!”
黑白子与韩钧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皆看到彼此眼底的忌惮。
大神通主,诸界罕见,乾刚纵被称之为十劫第一界,可事实上,除却十大掌教之外,也只有寥寥几尊大神通主罢了。
这十余位之中,真个意义上出身乾刚的,可也只有半数而已……
而这积雷山中,仅两人所感,就有不下三尊大神通主……
“不妙啊!”
黑白子眼皮微跳,隐隐间察觉不对。
积雷山固然是声名赫赫,可如今的天海,仙山福地之多犹如牛毛,怎么也不该有如此多大神通主聚集吧?
“只怕,有大事……”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跨入虚空,留下让诸弟子谨守巨舰的吩咐,就来到了积雷山下。
积雷山下,有雄城数座颇有些岁月气息,一看便有至少数百年历史。
但此刻,这几座城池却不甚热闹,甚至还有些冷清。
“又来了两个!”
黑白子抬眸去看,却见不远处的酒楼靠窗处,一落魄中年坐而饮酒,神色中带着几分冷漠。
“这位道友不知如何称呼?”
韩钧微微拱手。
修持至八极境界者,无论在乾刚亦或其他任何世界,都可称之为一方巨擘了。
纵然乾刚界,不算练气一道上的修持,单纯位阶修成的八极主,也不过寥寥而已。
但只此刻,他就察觉到了十余位之多,且皆是真正的八极主!
“无名。”
那落魄中年眼皮也不抬,就报了个假名出来:
“你们又是哪来的?也不是天海生人吧?”
“乾刚,黑白子,韩钧。”
黑白子两人对视一眼,也各自报上名讳。
为防止咒杀之术,绝大多数的修行者,都鲜少会报真名,两人自然也不例外。
黑白子、韩钧本来就是他们的化名。
“乾刚?似乎有些耳闻,看你们两人的神情,似乎名头颇大?”
自称无名的落魄中年嘀咕了一句,旋即不再理会两人。
“敢问道友,此城为何如此之冷清?”
黑白子两人也不在意这中年的态度。
乾刚界固然声名赫赫,可寰宇之间,天地若恒沙,除却天海界之外,也绝没有人尽皆知的大千世界。
“如你我这般人汇聚在此,又有多少胆大之人敢在此间逗留?”
无名哂笑一声:
“八十余年里,这几座城池中能逃的早逃完了,不能逃的,自然也不敢露面……”
“这……”
黑白子微微皱眉。
乾刚修行界统御世俗已有百万年之久,在十大仙门的规束之下,两者相处也算融洽。
倒没想到这天海居然……
“无名道友……”
“开了!”
黑白子还想问些什么,却见得那无名中年突然丢下酒葫芦,一飞冲天而起。
“嗯?!”
两人抬头。
却见得千百道虹光自诸城、诸战舰中冲天而起,且不约而同的飞向了雾气渐散的积雷山。
“积雷山二十年只开一线,错过今日,就得再等二十年!”
听得耳畔无名中年的声音,黑白子两人神色微变,也顾不得思虑此事真假,
随着满城修行者没入了飘忽扩散的雾气之中。
前后不过几个刹那,本来还有些声音的几座城池,瞬间冷的好似鬼城。
“这位道友为何不动?”
城池一角的茶馆中,杨狱淡淡的看着积雷山,耳畔,传来了似有些诧异的声音。
“道友不也未动?”
杨狱落下茶杯
不大的茶馆之内,却有三人不曾随满城修行者而动,说话的,是其中之一。
其人体魄修长,高冠博带,颇有些儒雅之风,此刻,他正自把玩着一方小印,看向另外一人:
“道友为何也不动?”
“看你们不动,俺也就未动,怎么,不成吗?”
声音洪亮如钟,那是个体魄魁梧,足有丈许之高的巨汉,他面色微黄,眸如铜铃:
“某家金铜,兀那道人、小子,如何称呼?”
“好说好说。”
把玩小印的中年人微微一笑,看着杨狱的后脑,眸光幽深:
“贫道空洞子,来自玉虚天,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大家晚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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