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鲜敬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看了一下吴叔手中的棍子刻度,继续开口道:“还好这种重度污染,需要通过长期的皮肤接触,或是长期食用有毒水源,才能进到我们的身体里!”
洛清宁和姮美丽对视一眼后,她微微张嘴吞了一口唾沫道:“鲜队,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站着的话,就不会中毒?”
“嗯,是的,只是走路人没事。你们看这条颜色的分界线,左边的土地呈现出了蓝色,右边的土地还是正常的颜色。这就说明,整座山的前半部分,已经遭受到污染,而后半部分还没被污染。”鲜敬译解释道。
紧接着,吴叔站起身,晃动着远光手电,看了看山形后,补充道:“能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可能是山体下面,有两条地下河。而其中一条早被污染,另一条被污染,估计也是迟早的事情!”
听到这些话,鲜敬译望着山顶,心有余悸地说:“好在废弃的玫瑰园在东山头山顶上,应该还没有被污染,要不然这一趟就是白费功夫。美丽,你们村是喝自来水吗?知道水管都流经哪里吗?”
“鲜队,我不知道,村里人都嫌自来水太贵,喝的都是井里的井水。。我们村有八口井,分布的还算平均,大家打起水来也还算方便!但、但是你们刚说,我们村的土地和地下河,都被污染了吗?什么东西造成的污染?”姮美丽睁大了眼睛,紧张地询问着。
鲜敬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道:“美丽,我们在猪圈旁遇到的王奶奶,还有来找你的小桂花,这两家人附近有没有水井?他们也都喝井水吗?”
“嗯没错啊,大家都嫌自来水要花钱,在家都喝井水!鲜队你还别说,这两家附近都有水井,离得很近。”姮美丽点头说道。
这个回答让鲜敬译的脸色异常严肃,他一字一顿地说:“美丽,我怀疑你们村的土地和地下水,已经被某种物质所污染。这一年来,村民们莫名其妙的生病,包括王奶奶他们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估计都跟这件事有关系!”
“啊!全村都被污染了吗???”姮美丽不可置信地问道,在看到鲜敬译点头之后,心中不禁一寒。
她接着着急地说:“土地污染……怎么会这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村子附近没有工厂啊!”
就在这个时候,洛清宁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她急切地问道,“鲜队,如果你猜测的都对,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这么干?就像之前东山头上的眼珠子!”
“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事情,总感觉很是蹊跷!”鲜敬译瞥了眼黑影里的村子道。
吴叔开口说:“鲜队,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
鲜敬译整理了一下背包,捋了一下碎发,语气非常坚定地说:“这件事既然被我们知道,那自然是要先救人,人命关天啊!采摘眼珠子的事情,等查清村里的土地污染后,跟调料一起采摘吧!”
“好,我听鲜队指挥,那现在先下山查地下河吗?”吴叔接着问。
鲜敬译迟疑了一下,扭头看向姮美丽道:“哦,我想一下……对了美丽,你仔细想想,除了各类工厂外,你们村子周围有没有什么大型矿山?只要是发现了污染,附近必定会有污染源!”
她的话音刚落,姮美丽挠了下脑袋,恍然大悟般地说:“鲜队有有,你说的大型矿山,这个还真的有一处。你们站在这儿,能瞧见隔壁那座山吗?挨着东山头上的矮山,山脚下有一处伴生放射性矿。很早之前,还有附近一些村民说,那东西有什么辐射,嚷嚷着要必须关停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那矿山关停了吗?”洛清宁问。
姮美丽无奈地撇撇嘴道:“大概是我离开家那一年的事情,当地好不容易有这么大一个矿山,根本不可能关停啊。后来我听同乡说过,矿山里增加了很多环保措施,保证不会对当地造成任何污染,所以才能继续开工!”
这时候,就听鲜敬译说:“隔壁山脚下的伴生放射性矿场?它的位置正好在上游,那很有可能是污染的源头,咱们必须去那里看看!”
正在她说话的时候,原本漆黑一片的隔壁山脚,突然灯火通明起来。几个人站在东山头的半山腰,都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机器轰鸣的声音,好似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走,现在就去看看,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他们要等到快午夜的点才开始施工,这个工地肯定有问题!”鲜敬译说着,就要带众人从原路下山。
姮美丽见状,忙着这一条小路说:“鲜队,咱们走这边的小路,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那个工地。我以前在家的时候,曾跟大人们一起,给矿场的运输车搬过碎石,我们每次都是走这条小路。”
“好,我们走这边,美丽还搬过石头啊?真不容易,以后会越来越好,村子也是一样!”洛清宁鼻子有点酸酸地说。
姮美丽微微笑了一下,带着众人走上了小路,果然不到二十分钟,几个人就来到了那处大型矿场的后门处。
忽然,洛清宁捂住了嘴巴,左手猛地指向不远处。三人见状,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下一秒纷纷大惊失色。
愤怒地姮美丽,更是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骂道:“这群王八蛋,真是一群人渣!”
因为,洛清宁手指的地方,是矿场后面的一道坡。
坡上有一个大洞,他们看到有一个管道架设在那里,而从管道口中流出来的东西,正是黑乎乎的液体。
那种液体顺着管道口,流向了下游的姮美丽家村子,大片的土地都被它染黑渗透,看起来恶心无比。
除此之外,在管道口的不远处,还有一个露天的大坑,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借着矿场里的灯光,能看到坑内已经被填充的满满当当,全是黑乎乎的液体。
鲜敬译盯着远处的矿场,沉默地看了许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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