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上辈子就很喜欢大熊猫,每天刷着短视频里的熊猫,看它们吃竹子,打滚,爬树,不管干什么,都特别治愈。
没想到这辈子竟有机会亲手撸大猫,简直把他高兴坏了。
这一撸就是小半个时辰,怎么撸都不够,越玩越欢喜。
两只熊猫却被他撸的生无可恋,本来还挣扎一下的,后来索性放弃了,闭着眼任由他的手在身上rua啊rua。
藤原犹野见李钦载如此投入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确定了,人家今日真的是特意来看熊猫的,跟他没有半文钱关系。
撸了小半个时辰后,李钦载终于意犹未尽地起身。
“太好玩了,哈哈!”李钦载满意地笑道。
说着望向藤原犹野,李钦载的表情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贵使何时启程回倭国?”
藤原犹野恭敬地道:“如今大雪封路,大约年后才启程。”
“启程离开长安后,打算走哪条路?”李钦载关心地问道。
藤原犹野莫名感到一阵心惊,小心翼翼地道:“呃,走陆路往东,至入海口改登海船回倭国……”
“哦,回头画一张具体的路线图给我,我帮你们给沿路各州县官府打招呼,不让他们为难你。”李钦载笑得有点古怪。
李钦载再次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两只萌萌的大熊猫,转身便准备离开。
藤原犹野心惊胆战,下意识一把拽住了他。
“李县公阁下若喜欢熊猫,臣下送您便是,何至于此!”藤原犹野急道。
李钦载尴尬了一下,接着正色道:“哎,你这是干什么,熊猫是皇后赐给你们倭国的,送我不合适,我怎能夺人所爱,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藤原犹野扑通跪下,加重语气道:“熊猫是大唐上国之灵物,倭国蛮夷化外之地,臣下恐它们水土不服,若有三长两短,岂不是辜负了大唐皇后的一片好意。”
“不如转送给李县公,请李县公代倭国饲养,也算是两国间的一段千古佳话。请李县公务必答应臣下的请求。”
李钦载犹豫了一下,才长叹道:“你们啊,总是喜欢给我找麻烦……也罢,为了两国睦邻关系永续,我便勉为其难收下这对宝贝吧。”
藤原犹野大喜:“多谢李县公,臣下感激不尽。”
说完藤原犹野暗暗松了口气。
又是问何时启程,又是问路线,傻子都知道他想干啥了。
为了一对畜生,居然打起了杀人越货的主意,刚才真是步步杀机,幸好他机智地化解了。
藤原犹野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以后李县公若有所欲者,不妨与臣下直说,好吗?请务必直说!”
——不要动不动打杀人越货的主意,我是愿意给的,你不开口,我咋知道你想要啥?
李钦载高兴地点头:“诸国使臣里,你算是与我最投契了,放心,以后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藤原犹野苦笑应是。
此行目的达到,李钦载没兴趣继续跟藤原犹野扯澹,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李钦载突然转过身,道:“对了,你回倭国后,转告你们国主,让他征调倭国青壮,至少征调两万人,交给本州都督府都护刘仁愿操练。”
“还有就是,多采伐一些原木,征调匠人打造海船,工期要快,日夜不停。”
藤原犹野惊道:“为何要征调青壮?”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李钦载离开后,藤原犹野独自坐在院子里,半晌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大唐王师欲东征了,高句丽终究还是要收归大唐版图……”藤原犹野喃喃道。
然而李钦载欲征调倭国青壮,目的也很明显。
说得好听,这叫“唐倭盟军”,说得难听,这叫“炮灰”。
然而明知本国青壮即将成为炮灰,藤原犹野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国主的命都攥在人家手心里呢,哪里还顾得上平民青壮的命?
…………
李钦载心情不错,去了一趟四夷馆,收获两只大宝贝。
倭国是儿国,无所谓外交,更没必要送如此珍贵的礼物。
熊猫就由李钦载帮倭国国主代养吧,大唐原汁原味的竹子竹笋,管够。
手续有点麻烦,毕竟是武后送给倭国的礼物,半道却被李钦载截了胡,终归要有个交代。
这个锅当然交给藤原犹野去背,让他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什么礼物太珍贵,什么水土不服,请李县公代国主饲养……
不是什么大事,武后想必也不会太计较。
回头在甘井庄找块空地修个大园子,将两只熊猫养在里面,现在熊猫还小,可以抱在怀里撸啊撸,再长大一点就不行了,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人家终归是熊,不是猫,会咬人的。
心情愉悦地回到国公府,李钦载让丫鬟生起炭火,自己美滋滋地躺在厢房里,再温一壶好酒,几碟小菜,一边取暖一边饮酒。
县公的生活必须精致,不然当县公干啥?
至于接待异国使团的事,李钦载基本不会主动搭理,都是成年人,有啥好接待的,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该吃吃,该喝喝,大家相见不如怀念。
第二天,李钦载正在犹豫要不要索性回甘井庄算了,然而麻烦上门了。
前院吴管家来报,倭国使臣藤原犹野跪在国公府门前嚎啕大哭,说是请李县公主持公道,府外已围了不少吃瓜群众,影响很恶劣。
李钦载皱眉,这些化外蛮夷来了大唐,真是一刻也不肯消停啊。
穿戴整齐走出大门,李钦载吓了一跳。
藤原犹野满脸青肿,眼眶乌黑,嘴角还流着血,披头散发像冤死的鬼,这模样连他亲娘都不认识。
李钦载上前惊愕地道:“你……走路掉沟里了?”
藤原犹野抬眼大哭道:“李县公,掉沟里能掉出这般模样吗?臣下被人打了啊!”
“被谁打了?”
“新罗国的使臣!请李县公为臣下主持公道!”
新罗?
李钦载想了想,然后恍然。
棒子啊,难怪了。
总感觉这几日接待诸国使臣少了点什么,原来新罗国使臣一直没在他面前亮过相,很高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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