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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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不言利的大账本也根本就没有搁在那个破店里面,而是丢在了羽林卫当中,掌柜的和二掌柜的只负责写曰账本,然后每天交上去。这样的行为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自从林封谨开了这“不言利”之后,“田党”门下的官员捞到的好处是往年的好几倍,当然,林封谨的进项也是十分惊人,为什么,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供求双方关系被理顺了而已。

  这个月在林封谨的授意下,“不言利”的掌柜也开始尝试备一份厚礼,向那些在与田党关系中立的官员“求字画”。

  此时“求字画”什么意思,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差不多明白了,就和各位观众差不多都知道减肥皂是啥意思一样的普及率,所以这位掌柜面对的往往是两种待遇。

  要么是对方连礼也不收直接请你走人,要么就是被邀请进去,至少也是管家接待。

  出人意料的是,结果居然有一半的官员都肯“赐字画”,这就代表他们愿意被拉下水!可见银子的杀伤力还是非常强悍的。

  而林封谨的下一步,则是还会向与“田党”敌对的官员求字画!每被自己拉下水一个官员,那么相当于“不言利”的实力就壮大了一分,林封谨相信,政敌是一码事,但是谁**又和白花花的银子有仇呢?因此有钱大家一起赚却又是另外一码事。二者并不是不能共存的。

  至于田柱国的反应,林封谨此时都根本不用在意了,刚刚就已经分析得很清楚。谁动“不言利”,那就是打算捅那百多个官员的**,田柱国位高权重,也决计没有这个胆子来试一试犯众怒的威力。现在动林家的后果,田柱国已经是真真切切的承受不起了啊!!

  ***

  因为一直都在忙“不言利”的事情,加上襄樊钱庄有个惯例,年底封账之前,往往都会出手一批“死当”(就是过了典当的期限主家没有来赎的东西)来弥补一些亏空,这却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因为林封谨之前和襄樊钱庄也做了一笔较大的生意,所以这一次拍卖也有请他,这一次林封谨却是被襄樊钱庄狠宰了回来一次,因为他看上了的两件东西都是价格不菲。

  第一件东西乃是个貌似普通的玉坠子,却是叫做天地一心坠,那玉坠子里面,却是凝着一滴冰露,这玩意儿传说是天地之间的精华所聚集的,戴上这玉坠子,可以迅速的排除杂念,凝定心神,对于读书,****什么的都很有帮助。

  第二件东西,却是一对护腕,这护腕却是南郑的缉妖司在搜寻妖物坐骑的时候,杀死了一头不肯降服的熊妖,剥掉其心口要害的白毛皮做成的,又请来了隐居在终南山上的炼气士青木老祖出手,做成了这对厚土护腕,根据评估,乃是中品玄器级别,可以给佩戴者额外增加一人之力。

  虽然林封谨的攻击方式是以灵巧为主,但是,这对护腕对于擅长射术的林德来说,却是可以十分宝贵的,额外增加了一人之力之后,射程,射速,还有持续战斗的时间都会出现质变。

  所以林封谨为了拿到这两件东西,咬了咬牙,只能将那一枚生钱(曰月金钱)拿了出来,外加还搭上了十来万两银子,这才如愿以偿。

  正因为这么多的琐事,林封谨整整在襄都里面逗留到了腊月二十七这才上船启程回家,算一算时间,赶回去只怕也是堪堪过年了。

  那个时候过年,比现在还要重视得多,乃是要在一起开宗族大会的,就算是在外面做官的,回不来都必须要派人郑重说明理由,尤其是今年林封谨这一脉人刚刚认祖归宗成为第十房,所以更是加倍看重。

  林封谨这一次接近正月二十九才回来,不免就有人在旁边说闲话,搞得林员外都很被动,本族里面意见也很大,林家族长也在心中暗骂此子不晓事,为了平息风波只能在宗族的聚会上提出来讲。

  林封谨归来以后,先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将骂自己骂得最凶的两个糟老头子“四伯”和“七伯”记了下来,然后才大刺刺的站了出来道:

  “各位长辈,在下之所以晚归,其实还是有自己苦衷的。”

  最不对付林员外的那老头子便是四伯,却是个仇富的,立即板起了脸骂道:

  “什么苦衷,还不是为了在外面赚点黑心钱,连祖宗和孝顺都不要了!我林家诗书传家,招你这种铜臭熏天的的亲戚回来做啥?”

  林封谨也懒得理他,从怀中掏出了三张空白告身递给了族长道:

  “其实侄子刚入腊月的时候就可以回来了,只是听说吏部那边似乎年前炭火费还没发,似乎和户部那边有些摩擦,户部就迟迟不拨款子过来,心中就寻思这里头可能有些便宜。”

  林家虽然是个大族,但现在的社会风气都是如此,很多人连县份都没出过,眼界很是浅薄,却听林封谨在上面平平淡淡的一口一个户部吏部什么的,心中首先就觉得肃然起敬,对他便有些敬畏了起来,却听林封谨继续道:

  “所以小侄就一直在襄都守候,果然最先吏部就沉不住气,他们一共都是三百多号人等着置办年货,便将明年的监生和贡生的名额放出来了二十个(监生和贡生本来就有制度,可以拿钱出来买名额,俗称是纳监,拔贡)出来发卖,小侄想着咱们族里好歹也有十来位秀才公,就拿了几千银子出来买了三个名额,所以耽搁了些。”

  此时秀才考中举人的比例也是千难万难,一个县能够有两三个中举的已经很了不得,所以林家大族里面的这十来个秀才,还指望继续考举人的也就只有两三人而已,其余的人则是巴不得去念了监生或者贡生。

  因为监生/贡生肄业之后虽然做不了正职,却就已经有资格到官府里面谋求个学正(教育局局长),户曹(民政局局长),钱粮主薄(财政局局长)等等,便可以上下其手,混些油水,既有实权又有实惠。

  这个时候,能够参与宗族大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能够中秀才的在宗族里面也算是一号人物,自然也是有权参加。

  虽然古时候有“百无一用是书生”“穷酸措大”等等挖苦秀才的言辞,但若是因为这个将秀才看低了,那就真是大错特错。因为但凡这么叫的,都是贩夫走卒,屠夫差人之流,叫出来的时候都带着强烈的醋意。就仿佛我看着那些出入高档夜总会一晚上消费几万的男银都会恨得牙痒痒的说一句小心得艾滋是一个道理......

  实际上在当时中秀才以后,就可以免除自家直系亲属的赋税和徭役,不交税当然是好事吧?而徭役则更**,往往是要你自备干粮和工具跑到几十公里外去义务干活.......

  这听起来也不算什么,但细细算起来,古时候是不实行计划生育的,兄弟姐妹七八个那再常见不过了,算上爹妈,十来个家庭都会因此受益。因此若没有那么多好处的话,十年寒窗苦读又怎会有足够的动力?

  所以秀才的威望,绝对是在宗族里面叫得上号的。

  听得林封谨竟然掌握了三个监生名额,在场的秀才大部分都立即眼珠子都几乎要红了,若不是还顾忌着读书人的斯文,只怕马上就要打了起来!

  这时候,林家七叔忽然出声称赞道:

  “这样说起来,林贤侄无过有功啊!处处都在为了我们族人着想!”

  这个族老七叔貌似家里面没有秀才,因此说出来的话秉持公心,其实他膝下没有儿子,就指望自己的侄子养老送终。而他的侄子不是别人,便是襄都里面此时混得热火朝天,长袖善舞的“不言利”的林掌柜,只是知道的人不大多而已。

  有了七叔带头,风向一下子就变化了过来。

  话说林员外家里面豪富,出手也是大方,当然也有人要趋附他,而但凡家里面有秀才,或者是与秀才沾亲带故的人,也立即纷纷点头,异口同声的说林封谨的好话来,顿时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倒是刚刚那个出声的仇富四伯脸色都紫涨了起来,他之所以夸耀自己诗书传家,就是因为他自己是个秀才,家里面的五个儿子有两个也是秀才!结果当真是现世报,哪里知道林封谨居然翻云覆雨能够搞到监生名额?这时候要他出声服软,却哪里舍得下这脸皮?

  仇富四伯窝了一肚子气,回家后连煮的红薯稀饭也不想吃,早早就**躺着,老太婆听几个儿子委委屈屈说了今儿族里的事情,立即就撒泼哭闹,说糟老头子自己是个废物,竟然还要挡着子孙的前程,新认祖的十房是穷是富关他鸟事情,若是他闭着那张鸟嘴不发话,自家屋里面三个秀才总能分到一个监生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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