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贾家的当家人

  李瓒听完贾珩所言,点了点头,赞同道:“本阁正有此意,以剿匪以检验军卒整顿成效,练出的兵马不是用来摆架子的。”

  贾珩见李瓒应允,心头大定。

  这些天最大的体会就是得文官助力,做事明显顺遂许多。

  李瓒转而看向贾珩,说道:“子钰,开春在即,本官也需得筹备经略安抚司诸般事宜,京营整顿,需你多多操持。”

  贾珩凝了凝眉,心头微异,问道:“阁老此言何意?”

  李瓒说道:“本阁不可能久镇京营,最近边将返京述职,本阁要与边将商讨防务,为来年做准备,于京营整顿事务,幸在已开了个好头儿,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稳扎稳打。”

  因为李瓒年后将要出镇北平,于京营整顿事务就分不开身。

  贾珩闻言,心头恍然,面色郑重道:“阁老放心,下官必竭尽心力,不负圣上和阁老期望。”

  李瓒点了点头,脸上也带着认可与肯定,道:“子钰勤勉用事,本阁会奏明圣上,由你执天子剑,署理京营整顿、作训事务。”

  至于贾珩年轻?猜忌云云。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贾珩年轻,功勋不著,根基浅薄,上下顶多服其能、敬其威、而非感其恩、望其德。

  没有人望,谁会跟着反?

  这也是崇平帝多用着贾珩,而李瓒这等阁臣并不猜疑之故。

  贾珩拱手道:“多谢阁老看重。”

  李瓒面上现出淡淡笑意,道:“不过尚需看得演武成效,否则,纵本阁向圣上极力举荐,朝野上下也难免广起非议之声。”

  毕竟,贾珩还是有些太年轻了,现在只是襄理军务,可以说是参谋,但李瓒走后,署理京营军务,虽无节度使之名,却得其实,几乎是事实上的京营节度使,总有人会质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贾珩面色凝重,说道:“阁老放心。”

  之后,议完团营诸务,贾珩又在节帅大营待了一会儿,就领着扈从返回果勇营驻地处置军务。

  进入城南大营,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亲兵牵着,率人步入营寨,抬眸见着一个总旗官,领着几十個兵丁,捉刀警戒。

  见到贾珩以及大批骑从,打着旗纛而来,范阳笠下的一张年轻面孔,流露着激动之色,快行几步,上前见礼道:“见过督帅。”

  贾珩身后的玄色披风随风猎猎作响,按着腰间的宝剑,冷眸闪烁,上下打量这年岁十五六岁,眉眼之间英气初现的小将,问道:“贾芳?”

  不是旁人,正是贾珩送到京营历练的一众贾族庶支子弟之中的贾芳。

  当初,计有玉字辈的贾珖、贾琛、贾琼、贾璘,草字辈的贾菖、贾菱、贾芸、贾芳、贾芹等人,随着果勇营的新兵营进行集训。

  后来,除贾珖、贾琛二人身子骨儿太差,不适提刀厮杀,无力继续训练外,转为营佥书等军中文职,其他如贾琼、贾璘,贾菖、贾菱、贾芸、贾芳、贾芹则都坚持下来。

  贾族子弟自不可能从大头兵做起,待到前日变乱初定,果勇营大范围授官,最差的也在新兵营中混了个小旗官,而贾芳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追击立威营叛军时,骑马斩杀二级,以十六岁之龄,升为总旗。

  算是贾珩让谢再义留意过的骑将好苗子。

  事实上,一旦当了官儿,哪怕只是使唤着十来个人,尝过权力的滋味,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平凡日子。

  故而,随着时间流逝,贾族庶族对从军这件事,倒不再发怵,反而甘之若饴起来。

  见贾珩一眼认出自己,贾芳心头大喜,目中带着热切之芒,抱拳道:“督帅,是卑职贾芳。”

  贾珩神色和煦,语气和缓了许多,问道:“今日是你值勤?”

  贾芳连忙道:“今日护军调新兵营轮戍,恰逢卑职当值。”

  贾珩的护军是刚刚从东城调任京营的谢再义,官居五品游击将军,临时领着两千人,用之以弹压全军,纠劾风纪。

  贾珩看向贾芳,拍了拍少年的肩头,勉励道:“军中正缺骁勇任事的年轻小将,好好磨练武艺。”

  贾芳面颊因为激动浮上红晕,心绪激荡之下,在称呼上就显露出来端倪,道:“多谢……谢珩叔栽培。”

  闻听珩叔之称,贾珩不由想起东叔,微微皱了皱眉,倒也没再说其他,下了马,将马缰绳递给一旁的亲兵,向着中军营房大步行去。

  年轻人心性尚需磨砺。

  见着贾珩面色沉静,贾芳却心头咯噔一下,暗暗后悔方才一时情切说错了话,军中应以官职相称。

  贾珩这边儿进入中军营房,这时,正在议事的几位参将以及行军主簿宋源,连忙出来相迎。

  贾珩落座帅案之后,看向众将,道:“都坐下罢。”

  呼啦啦纷纷坐于两侧椅子上。

  贾珩道:“诸部作训到哪一步了?”

  宋源道:“督帅,这是这月的训练大纲,还请督帅过目。”

  说着,从一个书吏手中接过牛皮纸,递了上去。

  贾珩接过认真看着,其上记载着训练章程。

  这也是贾珩带给果勇营乃至京营的做事习惯,正应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之准则。

  贾珩放下手中的纸张,看向一旁的参将单鸣,沉声问道:“神枢诸营最近可有骑射操演?”

  单鸣道:“已按着谢游击传授的操演之法进行骑射演练,但骑射之法,非一日可速成。”

  贾珩皱了皱眉,沉声道:“太祖、太宗时,我汉军尚能追亡逐北,不过三十余年,我等后人倒不如前人了,积雪已化多日,对骑卒将校要在长安县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拉练,尔等将具体进军路线具陈成文,本官上呈兵部。”

  单鸣恭敬道:“末将遵命。”

  果勇营分为五军、神机、神枢三大营,并贾珩整训的二十个暂编营的新军四大营,但实际新军四大营也是占着三大营的兵额编制,以此向朝廷要饷。

  贾珩转而又看向一旁的蔡权,道:“从护军之中拣选五百精卒,稽查沿路不法,评判操练。”

  蔡权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贾珩又看向参将肖林,参将杜封二人,一一布置着任务。

  不知不觉,就至中午时分,贾珩让几位军将各自去忙碌军务,而贾珩也准备在军营中随便用些午饭,亲往下面的营房慰问军兵。

  “督帅,奋武营都督同知戚建辉以及游击将军谢鲸,前来拜访督帅。”就在这时,从外间进来一个小将,正是贾芳,抱拳禀告道。

  贾珩面色淡漠,道:“让两位将军进来。”

  不多时,奋武营都督同知戚建辉,游击将军谢鲸,在亲兵的引领下,步入营房。

  “末将戚建辉,游击将军谢鲸,见过云麾将军。”两将一进营房,抱拳行礼道。

  贾珩道:“两位将军快快请起,怎么想到本将这里?”

  戚建辉笑道:“云麾将军,这已近晌,末将在城南吉祥酒楼略备薄宴,云麾将军得空暇,不妨入城小酌几杯,几位奋武营的军中同僚也在。”

  贾珩闻言,心头微动。

  暗道,二人几天前就请过他一回,不过当然是被他以立威营变乱初定给推脱了,这般一说,倒也不像是因为听到了李瓒今日在中军营房中的言语。

  许是担心贾珩再次婉拒,谢鲸连忙笑道:“奋武营上下都仰慕云麾之威名,正要近距离一睹云麾之名将风采,请教练兵之法。”

  戚建辉道:“这几天,知道云麾军务繁忙,一直未干相扰,今日趁着中午,正好与云麾小聚。”

  贾珩看了一眼戚、谢二人,思量了下,倒也不好再出言拒绝。

  而且奋武营已经整顿,倒也不用担心碰上遇到什么行贿求方便的为难之事,遂答应下来。

  戚建辉、谢鲸二人闻言,面露喜色。

  戚建辉问道:“天色不早了,云麾是否现在就出发?”

  “稍安勿躁。”贾珩说着,看向蔡权以及刚刚迁调京营不久的游击将军谢再义,道:“蔡将军、谢将军,一起去见见奋武营的几位兄弟。”

  虽天子不疑,但也要时刻自觉,以示光明磊落,哪怕这等与同僚吃酒之事实际没有太多实质性意义。

  蔡权笑道:“末将正发愁着下顿饭没着落呢。”

  蔡权、谢再义等二将应了下来。

  众人说着,带着扈从,骑马前往就近的城南吉祥酒楼。

  吉祥酒楼

  贾珩领着亲兵,在戚建辉与谢鲸的引领下,入得二楼包厢。

  果如戚建辉所言,包厢内坐着四个将领,一见贾珩进来,纷纷起身见礼。

  寒暄几句,贾珩也大致了解了几人的身份。

  奋武营都督佥事石元忠,参将党毅、葛景福,还有一位游击将军耿建,奋武营的高级将校,来了一小半。

  贾珩看着几人,暗道这戚建辉在奋武营中根基不浅,据他所知,奋武营现任都督曹信,年过五旬的老将,当年就是襄阳侯的部将。

  事实上,如襄阳侯戚家这等功勋子弟,但有功劳,在武勋光环的加持下,就能迅速提拔,同时有不少父祖辈的旧部来投效。

  至于荣宁二府的贾家,也不遑多让,在贾珩这些天中,就有不少贾代化的旧部来联络,有的是投效的,有的是攀附的,还有一些是来求贾珩追缴空额欠银网开一面的。

  贾珩道:“诸位将军都坐,除在节帅营房,以前也没机会与几位将军见过几面,今日,戚将军力邀在下前来,和几位将军把酒言欢,在下荣幸之至,既是私宴,不妨都随意一些。”

  虽贾珩在此地或许不是爵位最高的,但他是官职最高,权柄最盛,一进屋中,倒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架势。

  众将连道不敢。

  戚建辉笑着恭维道:“云麾将军治军雷厉风行,几有孙吴之风,类卫霍之姿,如今整训京营,使十二团营气象焕然一新,末将和石将军,党将军他们,盼望着与云麾一叙已许久了。”

  石元忠笑道:“云麾将军将门子弟,自是非常人可比的。”

  其他几将纷纷出言恭维。

  贾珩淡淡笑了笑,道:“共同为朝廷效力,同舟共济罢了。”

  众人寒暄着,用着酒菜,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奋武营都督佥事石元忠,举起酒盅,虎目看向对面的少年,说道:“十年以来,京营军纪废弛,兵无战心,将校怯战,此次朝廷整军,一扫积弊,云麾将军在其间操持奔走,末将敬云麾将军一杯。”

  贾珩饮下一杯酒,而后看向石元忠,笑了笑道:“石将军方才之言谬赞了,若非圣上整军经武之心甚坚,内阁与兵部支持,团营将校多识大体,止本官一人之力,也难有作为。”

  戚建辉道:“云麾高风亮节,末将佩服。”

  众将都纷纷赞扬着。

  几人吃着酒,叙着话,这等应酬,原就是形式重于内容,及近未时,众将酒至微醺,方下得酒楼。

  只是刚刚下了楼,忽地,传来一声争吵。

  贾珩这会儿正在和戚建辉在回廊说话,听到声音,徇声望去。

  只见奋武营游击将军耿建在一楼正和一个年轻公子争吵着什么,那青年公子身穿素色圆领锦袍,衣衫团精美,分明吃多了酒,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捂着脸颊,对着游击将军耿建喝骂。

  听着争吵之音,似是游击将军耿建撞到了这位步伐踉跄的青年公子。

  戚建辉脸色一沉,觉得没有面子,道:“云麾稍待,末将看看去。”

  说话间,下了楼梯,近前看向那青年公子,正要沉喝一声,就是认出其人,“陈贤弟,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不是旁人,乃是宗室子弟陈也俊,不过是隆治帝胞弟的嫡孙辈,现袭镇国将军。

  亲王-郡王-镇国将军,陈也俊的父亲正是仁和郡王。

  陈也俊睁着惺忪醉眼,见着戚建辉,道:“戚世兄,你来的正好,你的人撞到我。”

  戚建辉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喝得醉醺醺,脸上明显有一块儿淤青的陈也俊,道:“陈贤弟,我代这位兄弟向你赔礼。”

  而在几人说话的空当,从一楼厢房中,走出几人。

  “陈家哥哥。”身穿红色箭袖武士劲装,腰挂宝剑的少年,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贾珩凝了凝眉,听着这声音熟悉,不由的徇声望去,但见几个年轻公子连同小厮,四五个人。

  其中以冯紫英为首,身旁还有三个人,一个十七八岁,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十一二岁。

  而见到那张中秋满月的脸盘儿,贾珩不由拧了拧眉,“宝玉?”

  见冯紫英过来,陈也俊摆了摆手道:“冯贤弟,刚刚被撞了下,无事。”

  “严重不严重?”冯紫英连忙问着。

  陈也俊示意没事。

  因为戚建辉的出现,陈也俊也明显消了气。

  冯紫英这时才有余暇看向戚建辉等人,正要搭话,忽地面色一愣,惊喜说道:“兄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向着楼梯走去,打算近前行礼。

  其实论起年龄,冯紫英年岁其实比贾珩还大一些,但冯紫英却自认为弟,对贾珩呼以兄长,这连神武将军冯唐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贾珩听着唤声,冲冯紫英点了点头,从楼梯上下来,道:“在这儿吃个饭,紫英怎么来到南城?”

  冯紫英之父,神武将军冯唐现在在李瓒主持的中军大营为护军将军。

  “南城的梨园来了个好班子,和几位朋友瞧瞧,这不中午了,就在此用饭。”冯紫英笑了笑,解释说着,转而看向一旁的宝玉,笑道:“兄长,宝玉也在这儿。”

  原来宝玉其舅家中眷属,昨日过了头七出殡。

  恰逢冯紫英也去送葬,见宝玉心情郁郁,就约好了今日在城中散心,宝玉在小厮茗烟的相陪下,来到南城。

  与冯紫英关系不错的忠顺王府的琪官儿,则向冯紫英提议南城梨园来了个好班子,可去赏玩听曲,冯紫英连同卫若兰、陈也俊等人欣然前往,时值中午,于此用饭。

  宝玉抬眸见到那气度沉凝的少年,心头不由打了一个突儿,硬着头皮近前,躬身见礼道:“见过珩大哥。”

  贾珩打量了一眼宝玉,语气平静地“嗯”了一声,问道:“出来之前,可和老太太说过?”

  宝玉低声道:“回了老太太的,听说是跟着冯家兄长一起,老太太让早点儿回去,也没说什么。”

  贾珩也不再说什么,原就是随便问问,只是态度不自觉有些长辈的既视感了。

  然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红袍青年,却见那青年也拿着一双好奇的目光瞧着自己。

  冯紫英笑着相邀说道:“兄长,不若小酌几杯。”

  “我等会儿还有事儿,你们喝罢,别喝的太醉。”贾珩道。

  冯紫英也不好强邀,笑道:“天冷身寒,就喝了两杯,兄长还别告诉父亲才是。”

  贾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陈也俊,然后对戚建辉道:“既是误会,那戚将军领着耿将军先回营。”

  “是。”戚建辉应了一声,招呼着石元忠等将。

  见得这一幕,陈也俊眯了眯醉眼,细细打量着对面气度俨然的少年,待瞥见着其人大氅下穿着的蟒服官袍,心头就是一跳,连酒意都散去了一些。

  这等蟒服连他都没资格穿。

  贾珩看向冯紫英,微笑道:“紫英,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一同饮酒。”

  冯紫英笑道:“我送送兄长。”

  说着,在一众军将的簇拥下,向外而去。

  蒋玉菡看着几人消失的背影,脸上现出笑意,好奇问道:“卫兄,这位是谁啊?”

  其实他猜到一些,但还有些不确定。

  卫若兰目光幽幽,语气复杂道:“还能是谁,贾家的当家人,云麾将军。”

  卫若兰之父汝南侯卫麒,是效勇营都督,就在京营任职,回去之后,就频频向卫若兰提及贾珩如何。

  “原来是他,怪不得……”蒋玉菡喃喃说着。

  宝玉在一旁听着贾家的当家人以及琪官儿的惊讶,满月脸盘儿上顿了顿,心头不由涌起一股烦躁。

  陈也俊这会儿酒意散去一些,目光意味莫名,道:“这位可不好惹,前不久还拿了忠顺王叔的陈锐兄长,现在帮着五城兵马司巡逻扫街呢。”

  蒋玉菡接话道:“再有两天,小王爷也该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冯紫英去而复返,冲着心思各异的几人笑道:“几位哥哥久等了,走,咱们继续喝酒。”

  只是经此一事,几人兴致不知为何明显低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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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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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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