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恬启正式将此案结案,并且对他们做出了应有的判决,赵禹是一定要被处死的,就算刘长能原谅他以太上皇为由头,可也不能纵容这种勾结彻侯来谋害三公的行为。
哪怕谋害大汉的小吏,都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罪行,何况是谋害当朝三公呢,这都可以诛其宗族了,弃市都显得有些太轻。
刘长眯着双眼,王恬启的回答显然不是他所想要听到的答案。
刘长笑了起来,只是点着头,
刘长挥了挥手,让王恬启离开了。
看着刘长满脸的不屑,吕禄笑着说道:
刘长骂道:
刘长说着,抬起头看向了大门,很快,就有一人走进了殿内,拜见了刘长,吕禄看到他,起身就往门外走,来人正是刘章。
那一刻,刘长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他顿时就明白方才王恬启为什么会那么坚决了,不是人家怯弱,是人家真的不敢再查下去了。
查到御史中丞,他大概就退缩了,御史中丞叫郦寄,乃是大汉开国名将,诸开国功臣里排名第六的曲周景侯郦商的儿子...他阿父的排名甚至比夏侯婴灌婴他们还高,因为他阿父的关系,可谓是人脉广泛,动了他,就可能会引起夏侯婴等这些还活着的开国大臣的敌视,再查到城门校尉吕产,那王恬启基本就直接放弃了,动了这个人,那后果就更严重了,甚至王恬启曾跟随过吕产的阿父吕泽,这是自家举主的儿子,更别说吕家如今这强悍的势力,长乐宫里的那位老妇人...
难怪如此啊。
看到皇帝沉默了下来,刘章方才询问道:
刘长很是不悦,
刘章急忙行礼认罪。
刘长大手一挥,
刘安当然不知道刘长已经将棘手的问题直接丢给了自己,他如今还在热火朝天的操办着州刺史的事情,州刺史并非是刘安临时起意,其实早在刘盈执政的时期,因为御史监的不作为,就有群臣提议加强地方的监察权,其中包括了很多思路。而州刺史只是其中一个思路而已,刘安在翻阅了大量的书籍后,认为这个政策挺适合如今的。
刘安跟晁错联手,想要限制各地的外王,这次也能看作是刘安对地方的再一次出击。
将地方划分为不同州后,设立的州刺史是直达天听的,他们本身没有实权,不能插手地方的事情,却可以凌驾在郡县之上,甚至是在封国之上,诸侯国当然也能监察...这不是简单的派个人去监察地方,而是要将大汉繁琐且无用的监察体系联系起来,三位一体,首先就是御史府,然后是刺史,最后才是郡县乡里的监察部门,三者结合,从而形成一套监察上下的完整体系。
刘安麾下门客极多,有能力的人更是不少,他们给刘安的上书,可谓是应有尽有,他们大多年轻,敢想敢做,刘安在先前又积累了大量的行政经验,整个人愈发的成熟,威望也是与日俱增,张释之都不敢轻易来拿刘安刷声望了,因为张释之就是被刘安所释放的,而且刘安还插手了大汉的律法,刘安对法家的学说也颇有研究,刘安在廷尉曾召开了一次会议,探讨如今的律法,在那次会议上,他大杀四方,说的诸多法家贤才们无言以对。
只有晁错能与他抗衡,而在谈论学问的同时,刘安说出该完善大汉如今的回避之律法,晁错一反常态,表示绝对支持太子!
刘安所设想的回避法,正是未来大汉三互法的雏形,这是一种针对当今官吏和豪族的律法,具体来说,就是看籍贯联姻,出任等情况,比如你是赵国人,那就不能在赵国担任官职,若是你与赵国人联姻,那就不能在赵国担任官职,若是你曾受到过赵国君王的恩惠,那你就不能在赵国担任官职,如果一个楚国人在赵国担任官职,那赵国人就不能在楚国担任官职...
这当然是为了杜绝官员勾结,豪族坐大,彼此牟利。
这个太子是不太好糊弄的,单论学问而言,刘长这一脉的脑子都长在了他的身上,导致其余几个兄弟看起来都不是很聪明。
在诸多门客的相助下,刘安完成了对天下各州的划分,刘安将天下划分为了冀,幽,并,凉,青,兖,徐,豫,扬,荆,益,交,西,朔,倭,司隶等十六个州,这些州还是非常大的,例如朔州,就囊括了夏国和部分大汉直属的部分北方边塞郡县,幽州更是囊括了燕国以及周边诸郡,交州囊括了南越国和吴国的一部分,益州囊括了巴蜀和滇国,西州囊括了河西部分地区和西庭国北庭国,倭州是倭岛以及周边的岛屿。
可以预料,所有上任的刺史,都要承担很重要的职责。
而就在刘安忙碌的时候,刘章忽然找到了他,将上书丢给他后,匆匆离去。只留下在风中凌乱...
坑儿子啊!!!
听到有人站在御史府门口,对着御史大夫直呼其名,在这里办公的官员们都吓了一跳,有几
个人直接摸着剑就起身了。
而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官员们却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因为那人发色全白,看起来很年迈了,老人在大汉当然是有特权的,是不能随意处置的,别说上御史府高呼晁错了,就是上未央宫高呼刘长,也没人能将他怎么样,都手持寿杖了,还能杀了不成?
御史中丞不悦的走到了老者的面前,打量着他,看到他一身白身打扮,倒也没敢太无礼,只是提醒道:
老者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郦寄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老者直接抡起拐杖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郦寄一声闷哼后退了几步。
到此刻,郦寄自然也明白面前这个老头不同寻常,不敢得罪,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晁错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不悦的说道。
建信侯看到正主走了出来,直接无视了一旁的郦寄,直接走到了晁错的身边,打量着他,
郦寄一愣,建信侯刘敬?
他不是在河西担任国相吗?这老头离开庙堂太久,自己居然都没能认出他来。刘敬和晁错离开了这里,官吏们再次忙碌了起来。
两人面向而坐,刘敬也不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刘敬来找晁错,当然是为了陵邑的事情,刘敬不想让陵邑成为偶尔动用的杀手锏,他要让其常态化,定制化,成为大汉不可或许的府邸之一,日复一夜的从豪强身上割肉,不给豪强任何喘息和抬起头来的机会,晁错的行为是一刀宰,刘敬的政策是温水煮青蛙,不赶尽杀绝,但是又不给对方崛起的机会,只能说好处和坏处都有,但是制度化是很有必要的,这样一来,哪怕后来出了个心疼那些良善之家的君王,也只能是约束一下这个府邸,不可能直接废除法令,毕竟府邸一出现,纠缠着的利益就出现了,有人可以牟利,那就不会让其消失。
尽管刘敬很厌恶有人以此牟利,但是为了长远,为了根本,他只能如此行事。
晁错听着刘敬的诸多想法,点了点头,
晁错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
晁错认真的说道:
刘敬点了点头,随即眯起了双眼。
刘敬笑着说道:
晁错的脸色很平静,哪怕是知道对方很敌视自己,也没有觉得恼怒。
刘敬摇着头,
在这两位取得共识的时候,太尉却上书庙堂,算是对身毒的事情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包括囚禁原先的百乘王,以他的儿子为新的百乘王,对身毒各地诸侯王的册封,对官员们的册封,驻军之事,港口的修建之事,以及通商,朝贡等等。
身毒诸王开始起身前来长安,他们要集体拜见刘长,成为刘长正式册封的大汉外王。大汉从这一年,正式开始了对身毒的治理。
太尉的上书,还是没有什么人敢去反驳的。
只是今日的太尉府内,却有些不同寻常,太尉韩信正在招待客人,自从曲逆侯逝世之后,这还是比较少见的。
这位客人跪坐在一旁,低着头,完全没有身为贵客的气质。
韩信则是坐在上位,吃着茶,询问起了庙堂的事情,这位客人正是大汉太仆,太仆也很纳闷,自己跟太尉几乎没有什么交情,怎么忽然就将自己叫来了呢?这又是询问国事,又是询问家事的...实在令人不安。
虽然心里不安,可太尉问话,还是要认真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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