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跑了!!」
当即就有亭卒将强弩对准了这三人,都邮却压着内心那极大的惊惧,奋力的嘶吼道:
都邮浑身哆嗦着,朝着刘长等人行了一个十分僵硬的大礼。
这位年轻的王都邮乃是太学出身,凭借着优良的成绩,通过了考核,最后担任了唐国的官吏,四年就做到了都邮,作为监察诸县道的主要官员,王都邮自认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官,他为人彪悍,虽然不是唐国人,可很快就与唐国当地民风淳朴的百姓们打成了一片,成功混了进去,靠着这股蛮劲,这些时日里,他也处置掉了不少为非作歹的女干贼。
可处置千石级别,这还是第一次。
月氏道是个大县,其实应该称呼为道令才对,此人乃是千石的大员。
都邮在他面前都有些不够看,只是近来大汉的监察制度不断的被完备,庙堂极度重视对地方官员的监督,面对这些来巡视和负责监察的官吏,哪怕他们的品级再低,也没有人敢轻视他们。
在刚得知这边的情况后,王都邮心里便十分的焦急。
因为皇帝的车架即将来到这里,而若是自己没有能及时处置,想来结果会很惨,可即使处理得当,他也不可能在皇帝面前留下什么好印象了,毕竟还是有失察之罪。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亲眼目睹了所有的一切。
看着面前这都邮的脸色惨白,双股颤颤,赵德的眼眸里满是惊讶。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连忙丢下了手里的武器,附身行礼。
而听到他的话,周围那些亭卒则是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位狠狠踹了刘长一脚的胡人亭卒,此刻张大了嘴巴,整个人完全呆滞。
刘长的脸色颇为得意,无论是这位亭长,还是这个都邮,都挺让他欣慰的,果然,南北军退役下来的士卒就是不同,这大家大概是做斥候的,眼力非凡,还很有胆魄,至于这位都邮,来的相当迅速,办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没有丝毫的拖延,就此看来,目前对地方的监察系统还是很健全的,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也并没有白费。
众人皆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刘长瞥了一眼那亭长,
赵德此刻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想起自己抓了大汉皇帝,将他押到囚车里,甚至还关了一整天的牢狱...赵德顿时就能看到自己的九族在笑吟吟的朝着自己挥手了。
就这几天内他对皇帝所做的事情,哪怕是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足以送走三族了。
看着老练沉稳的亭长此刻都变得这般慌乱,刘长大笑了起来,一把将他扶起,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随即一脸肃穆的说道:
刘长大义凌然的说着,随即就看向了亭长和都邮。两人此刻还是头皮发麻,一言不发。
刘长等的都有些生气了,吕禄只好亲自来奉承。
吕禄说着,还真的就擦起了眼泪,尽管这些话他说的支支吾吾的,远没有张皇后那般熟练,那表情管理也远不如张不疑那般到位,可刘长还是很满意的。
他忍不住点着头,可都邮和亭长还是保持着那呆滞的脸,什么都不说,吕禄忍不住在心里抱怨道:难怪你们到现在还是小吏呢!
好在这昏君也没有跟他们计较,而是带头朝着县衙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不曾赶到城门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的叫骂声。
那位圆滚滚的道令被几个甲士所捆绑,一路推搡着来到了刘长等人的面前,道令此刻脸色苍白,却还是仗着最后的底牌,不断的用太仆的名声来恐吓这些人。
他一路谩骂着,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着亭长和那位都邮。
直到他被推到了刘长的面前。
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个高大魁梧的壮汉,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那两个死敌。
忽然,这位图道令就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声音迅速微弱了下去。
要不是甲士所搀扶着,他险些就摔在了地上。
刘长的辨识度还是很高的,这身材就很有特点,加上周围那些人必恭必敬的态度,只要思考就能知道他是谁。
道令反应过来,顿时惊恐的嚎啕大哭,整个人完全瘫痪,只能让甲士拖着。
看着面前崩溃大哭的道令,刘长冷笑了起来,
刘长看向了都邮,
赵德作为当地的老亭长,对官员们的情况还是非常清楚的,有他的配合,都邮迅速就抓捕了县中为非作歹的诸位官员,而那位道令,在这般惊吓之中,早已招供,不敢再有半点的隐瞒或者抵抗,底层百姓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道令被抓,也没能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刘长正式入驻县衙,当天就接见了当地的诸多官吏。
对皇帝的忽然出现,这些官员们瑟瑟发抖,想来,其中不少人也是知道道令的情况的。
刘长查看了这里近期内的情况,看完之后心里就更加愤怒了。
在那位道令到来之前,月氏道还是处于飞速发展的时期,凭借着境内那极为肥沃的土地,成为了新关中里最重要的一环,但这女干贼一上位,就开始以权谋私,为自己谋取好处,他的府邸耕地是越来越多,就是这月氏道的情况就开始停步不前了。
刘长愤怒的将那厚厚的文件丢在了地上,看向了一旁的都邮。
都邮脸色一变,急忙解释道:
都邮并不想去背负前任所留下来的黑锅,为他擦屁股就已经够难受了,总不能连他任期内的事情都赖在自己的头上吧。
刘长气势汹汹的骂道:
都邮急忙领命,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刘长看向了赵德,点着头,
众人大喜,再次拜谢,刘长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就在亭卒们即将离去的时候,刘长忽然上前,给了其中一个士卒一脚,当然,刘长也并未用力,那后生一个踉跄,随即委屈的看向了刘长,刘长骂道:
那后生低头领命。
在众人离开后,吕禄方才长叹了一声,
吕禄后知后觉的问道:
吕禄暗自摇了摇头,心里也知道劝不住皇帝陛下,但是他也没闲着,在离开县衙后,就去找亭长赵德,让他推荐一些对夏国那边极为熟悉的可靠之人。
皇帝的车架在不久后到达此处,百姓们兴高采烈的前往迎接。
场面极为热闹。
而刘长,此刻却已经离开了月氏道,他的车架留在这里,自己却是要前往夏国。
唐国跟夏国接壤,月氏道更是通往夏国的一个重要通道,从这里过了长城,便是夏国的地界,只是这夏国,放眼望去,远处只是茫茫草原,看不到半点人影,甚至都看不到什么道路,只有在路过一些地方的时候,能看到被马车碾压所形成的痕迹,知道沿着这个方向可以到达城池,夏国在一些地方设立了特殊的标记,立下了牌,用来标记方向和道路,这是提供给前来的商贾的,生怕他们迷了路。
这里的气候比唐国要寒冷许多,并没有春意的温柔,尤其是到了晚上,那刺骨的冷风让人不由得哆嗦,寒意自内而外的,只觉得仿佛连血液都被冻住了。
夜里,十余辆车围成了墙,有诸多胡人正坐在墙内,看着面前的篝火,平静的吃着肉。
这些人都是些男丁,无论是守在外头的还是在里头吃东西的,却没有一个老弱妇孺,他们的神色看起来都有些蛮横,穷凶极恶,有些人身上满是伤痕,一副唐国百姓的打扮,可他们确实不是唐国人,也并非是夏国人,因为他们的驻营外没有悬挂夏国的旗帜,归顺夏国的部落,能得到一大批夏国的礼仪用品,包括旗帜在内的他们将这些东西高高悬挂在驻地外,表示自己的身份。
而没有悬挂的,又是这般全员武装的,那基本就是贼寇了。
夏国的贼寇问题比哪里都要严重,并非是所有部族都愿意归顺夏国,那些不愿意归顺的
部族被击败之后,逃亡者联合起来,就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贼寇,他们平日里劫掠来往的商贾,会去攻打一些青壮年不足的小部落,甚至还曾发动了一次对夏国城池的袭击。当然,随着傅清的逐步把控,这些人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人数急剧下降,那些出了风头的大贼寇们几乎都被杀完了。
其余人也不愿意等死,就逃到那些正在与夏国交战的部族身边,为他们卖命。
贼寇头领咬着手里的肉,
首领对夏国骑兵已经有了明显的恐惧,不愿意再与他们的骑兵打交道。
远处猛地传来破空声,首领的喉咙直接被贯穿,应声倒地,直接倒在了篝火之中。
众人大惊,猛地跳了起来,而外头忽然传来喊杀声,一群人步行直接冲进了驻地里,与这些贼寇们厮杀在了一起,他们居然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悄悄靠近了驻地,而为首的那人,那身材简直让人绝望,手持长刀,一扫一大片,贼寇根本就没有抵挡之力,而想要上马逃跑的,都被强弓一一射杀。
很快,这些贼寇们就被制服了,死的死,伤的伤,其余的都做了俘虏。
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来袭击自己的到底是谁,对目前的情况也是一头雾水。
就看到那个袭击者的首领,站在了篝火前,笑得很是狰狞。
听到这番话,那几个俘虏脸都变了。同行???
你这么能打,你特么去劫夏国的城池啊,劫掠同行算什么啊??
刘长看到众人皆没有回答,一把将一人抓起来,就要丢进篝火里,那人吓得大叫了起来,刘长狞笑着看向了那个人,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忙笑着说道:
那人竟无言以对,他头次看到有这样的同行。平日里若是遇到同行,大家都是很有默契的离开,生怕发生渔翁得利的事情。
那头领听闻,当即没有二话,直接答应,
ps:昨天本来想去打针,可吃了点药,觉得好点了,就没去,写了一章,结果今天起来,嗓子疼的受不了,家里人各个都是这样,咳嗽,嗓子疼...咱这边的流感有点频繁,我今天是真的没办法二更了....状态比昨天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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