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吕仲大喜道。
也不用特意做什么,他心念微微一动,星辰鉴立马动作,立刻就化作一道银光,没入了吕仲的体内。
闭目略一感应,就将星辰鉴的变化,全都了然于心。
前后对比,最大的变化在于器灵。
它原本有魂无魄,虽不得真正生灵,可如今却不同,在成为神魄灵宝之后,已然成了一个完整的独立个体,从此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若加以成长,将来未必没有成长为仙宝的可能。
器灵完整之后,对战斗的助益可谓极多,从此可以学习、积累斗法经验,从而在与灵宝的斗争中取得上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此宝变得越来越强。
同时,得益于神魄的融入,星辰鉴从此有了神异。
此神异,名为“逐世神游”。
只要星辰鉴积蓄够力量,吕仲就可以借此穿梭世界线,进而将世界线归一收拢,实现真我唯一之仙的目的。
乍一听,这十分不可思议。
只是一件神魄灵宝,却拥有比及真仙的能力。
然吕仲对此,并不觉得奇怪。
星辰鉴获得神异时,自己识海中那神秘的灰雾空间,可是对此响应过。也因此,出现这个特殊的神异能力,就不足为奇起来。
按捺住一试的念头,吕仲将星辰鉴祭出,静静等待起来。
神魄灵宝虽成,却还有一劫要过。
这一劫,对星辰鉴来说,既是一场劫难,同时也是一桩机缘。
若能渡过,就能汲取杂素力量中所含天元,将之化作柴薪供养己身。对于新生的神魄之宝而言,这正是星辰鉴所急需的。
同时,也可以借助一场大战,积累不少经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不多时,就能看到锻冶仙坊外的虚界,陡然间开始沸腾。数之不尽的杂素出现,浩浩荡荡地冲这边冲来。
跟以前不同,成为神魄灵宝后的星辰鉴,这次主动出击。
只见它光华一闪,攒射出密集镜光。
起初,有不少镜光判断失误,或是提前或是延后,致使目标杂素逃过一劫。可很快,它就无师自通了提前量,并且镜光的准度在快速提升。
随着时间推移,被星辰鉴击杀的杂素越来越多。
每斩杀一只杂素,此宝都能获得不少好处。
渐渐的,星辰鉴灵光越发璀璨,出手也愈发老练刁钻。不过,在吕仲看来,跟那些精擅斗法的修士相比,它还是少了一些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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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现在,面对汹涌而至的杂素群,它只想着以一己之力抗下。
而这,已然超出星辰鉴的能力范围。
吕仲也不说话,登时掐诀起来,浑身雷光一闪,就激射出一道道雷枪,待没入杂素群中后,炸开成一颗颗雷球,将大片大片目标解决。
如此一来,星辰鉴面临的压力就少了许多。
就这样,一人一宝配合着。
小半时辰后,无惊无险,第五劫结束。
相较于开始时候,此刻的星辰鉴变得沉稳不少,同时得益于所获天元补益,宝体也更加的凝实起来,而这也将体现在威能上。
吕仲一阵端详,后将它收入识海。
随后他身形一闪,来到凤延年身前,冲对方深施一礼,说道:
“多谢凤前辈相助!”
“不必如此多礼。”
凤延年不敢居功,毕竟这只是一场交易。随后她冲吕仲摆了摆手:“好了,既然宝物已成,此处非你久留之地,速速离去吧。”
见对方不愿多说,吕仲识趣的拱手告辞,离开了锻冶仙坊。
......
神魄灵宝既成。
吕仲接下来的重点,自然是提升修为。
问题随之而来。
之前他所服用的丹药,随着修为的增长,已是不足为用。倒不是无法提升修为,而是效率过于低下。
也因此,新丹方的获取须得提上日程。
吕仲对此已经有了想法。
不过此事,倒也不必急在一时。
就目前而言,他所要做的就是先炼化天元,使元神继续蜕变。毕竟,唯有先扩大池子的容积,才需要去考虑水的多少。
静息调和完毕,他再次进入了闭关状态。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论外界如何变化,吕仲都不为所动,每日除了炼化天元,就是打坐炼气,并乐此不疲。
一晃眼,百年时间过去。
吕仲不得不提前出关。
“失算了!”
他之前没想到,神魄灵宝的蕴养,竟也需要天元。
一人一宝,皆是胡吃海吞货色,天元自然因此消耗得飞快,所以只是百年时间,吕仲就不得不狼狈出关。
为了获取天元,吕仲决定将目标放在诸恶身上。
倒不是虚界的天元难获得。
而是相较之下,数量众多,且易于对付的诸恶势力,明显是更好的获取来源,不但轻松简单,量还大。
于是乎,吕仲便开始行动起来。
正巧,时下诸恶犯边,越发的频繁。
这就给了他动手的机会。
无论是暗中偷袭也好,正面硬冲也罢,只要能斩杀诸恶卷属,获得神气以转化出天元,在不触及自身底线的情况下,所有手段吕仲都是荤素不忌。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对手,换做是谁都要感到头疼不已。
诸恶一方,也曾对此设下陷阱。
怎奈何吕仲有灰雾空间,都被他一一避了过去。
过程中,诸恶一方还吃过几次反埋伏的亏,盖因吕仲也不是蠢货,知道将消息卖给土皇宫,让他们来替自己解决对面的高阶修士。
于是时间一久,便也只能不当回事。
毕竟一个人再能杀,也无法将浩浩荡荡的诸恶联军斩尽。
恰恰数量,是诸恶一方的最大优势。
就这样,时间在吕仲猎杀诸恶,掠夺神气以转化天元,以天元供应修炼所需中徐徐过去了。
八十年后,洞府静室中。
吕仲盘坐在地上,此刻双目紧闭,两手掐诀,体表有月华明灭不定,散发出阵阵灵气波动,却是正在运功修炼着。
可突然,一股莫名的波动,如潮水般扫过。
吕仲悚然一惊,站起了身来。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难道是......”
可还未等他做出猜想跟推断,突然又是一股神秘波动扫过。
这一次,感觉更加清晰!
“没错了,这跟惊世钟的启动,极为类似。”
吕仲的脸色,一下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难道说,接引钟被敲响了?
这并非没有可能。
毕竟天工冶境一战,最后是仙修一方胜利。
可很快,他推翻了这一猜想。
足足等待半柱香工夫,一切却好似无事发生过一般,在神秘波动扫过之后,便再无后续其它异象出现。
“奇了怪哉,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仲心中充满不解,可却得不到答桉。
无奈,他将之搁置一旁。
平复心情,很快重新入定。
......
好似无事发生。
可这一事件的影响,却后来一点点显现。
最明显的,就是战火不休的边境,诸恶联军竟一改常态,开始只守不攻。对这种反常行为,土皇宫的反应颇为古怪。
非但没有趁机动作,夺回失地的想法,居然也同样固守不出。
原本打破脑海,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两大势力,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握手停战起来。
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的味道。
吕仲对此曾有过探究想法,可每一次都是无果而终。经过数次试探,他最终确定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阻挠着有人知道背后真相。
其中之一,赫然是月阴子!
确定了这一点后,吕仲识趣放弃了查清真相的念头。
不过心中对此,也隐隐有了猜测。
大抵还是因为敲钟这件事。
据他所知,敲响惊世接引二钟之后,便会引发真仙降世。
可如今,明明有敲钟行为,却没有真仙出现。
要么是钟没敲响,要么是敲响之后,没有得到仙界的回应。
要么...敲钟的进程被主动打断。
前两者还好,都在吕仲的理解范围内。
可若是第三种可能,他实在想不到谋算了极久,辛辛苦苦把钟敲响的月阴子等人,会因为何种原因,主动放弃让真仙降临,放弃这一条飞升成仙的捷径。
除非,是迫不得已!
可这样一想,吕仲就觉得更加荒谬了。
是什么,能让一群渡劫期大能,感受到威胁?
还有,诸恶那边的态度,也是值得玩味。
思来想去,吕仲也没想出个结果,索性便将之抛在一边。
眼下诸恶固守不出,天元的获取变得困难起来。
经过数次试探,他无奈得出一个答桉,那就是这条获取途径,至少在目前已是行不通,或者说效率变得极低。
与之相较,在虚界中获取天元,性价比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个甲子。
随着边疆战事的平息,以及诸恶势力的反常收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离迷,叫人根本看不懂发生了什么。
暴雨初歇的一日。
吕仲难得出关,准备享受一日清闲。
却不料,刚把灵茶冲泡好,就有客人不请自来。
来人是叶磐盐。
许久不见,此人修为非但没有精进,反倒是倒退了不少,现在跟刚入炼虚的状态差不多。而且气息虚浮,看起来颇为狼狈。
浑身乱糟糟的,这不该是炼虚修士的状态。
一见到吕仲,叶磐盐半句话没说,竟嚎啕大哭起来。
“这...你这是?”
对方这一举动,彻底把吕仲弄迷湖了。
“亡了,亡了啊!”
叶磐盐说到这里,哭得更加厉害。
“什么亡了?”
吕仲这时一头雾水。
若不是他见叶磐盐神志还算清明,都要怀疑这人是否得了失心疯。
否则,岂会哭成这样?
“是道盟,道盟已经亡了啊!”
叶磐盐面露悲戚之色,痛哭流涕地说道。
原来是道盟亡了。
吕仲一听,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这一事实他早就知晓。仙使佩剑染血,连关道子都无法幸免,道盟其他修士没了,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他在意的是,为何叶磐盐能如此确定这点。
难不成,道盟覆灭的原因找到了?
吕仲急忙问出这话,可结果却是答非所问。耐心安慰了一阵,像是安慰个活了几万年的孩子,他这才从叶磐盐口中得到答桉。
同时,也知晓了钟响不见真仙的原因。
不幸的,他猜到了真相!
原来在天工冶境一战后,诸位渡劫期大能就开始谋划着,准备着将接引钟敲响,好引发真仙降世涤荡诸恶,还仙道一个太平盛世。
而叶磐盐,作为幸存的道盟修士,参与了进去。
一开始,事情进展得极顺利。
哪怕其中诸恶数次来犯,仙修们也凭借实力,及镇守麒麟的帮助,将来犯之敌全数击退,保障了敲钟计划的进行。
如此准备一段时间,敲钟的日子很快到来。
可众人却没想到,变故会在这时发生。
“死了,死了,无论是他们还是她们,全部都死了!”此刻叶磐盐六神无主,一脸惊恐地说出这话。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指所有敲钟的人,都死了?
可你,为何还能幸存?
吕仲心中,很快浮现出两个疑问。
但很快,他就想到其中一个的答桉,那就是作为道盟目前已知的唯一幸存者,叶磐盐身上存在着古怪。
或许正是此人身上的特殊之处,才让叶磐盐能从道盟消失中幸存,在钟响后生还。
“冷静,冷静一点!”
吕仲试图让叶磐盐冷静下来。
可结果,完全是徒劳。
也不知他受了多大的刺激,目睹了怎样的画面,才会让一个心志坚定的修士,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无奈,吕仲只好旁敲侧击起来。
所得信息尽管零散,甚至会自相矛盾,却也总好过没有。
渐渐地,他拼凑出一个完整画面。
在某一处神秘之地,矗立着一座名为“接引”的仙钟,一方是仙修,正试图敲响它,以此获得翻盘的机会,另一方则是诸恶,不计代价的想要阻止。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是一定的。
接引钟还是被敲响了!
然后,疯狂的一幕出现。
在唯一幸存者叶磐盐的目睹之下,除他之外的所有参与者,都被突然杀死了。而且钟响之后,似乎还有其他变化。
以至于仙修跟诸恶双方,对此都是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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