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还真是碍眼(第一更求月票)

  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二百八十九章还真是碍眼康熙高深莫测模样。

  “照你这么说,还是朕错了?”

  九阿哥连忙点头,理直气壮:“就是啊,您说这要是就儿子一个在外头,您在这边听也就听了;可还有儿子福晋在,万一儿子说了什么私密话,您听着也不大合适……”

  “不是还是孩子么?朕不放心还不行?朕看你就该回上书房,朕也不应该惯孩子,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康熙嗤笑道。

  九阿哥讪笑两声:“花有重开日,人无少年时……这大了就是大了,要是汗阿玛想管,从十五他们那一拨管起来也不晚,要是嫌他们小,还有十二他们几个……”

  三阿哥跟着道:“汗阿玛圣明,老九离二十还好几年,回上书房正可好,多念几本书,懂些道理……”

  他很是“好心”的附和。

  九阿哥不乐意了,望着过去。

  “三哥,您怎么回事儿?方才弟弟还夸您来着,您不厚道也不提醒一声,怎么还‘恩将仇报’……”

  三阿哥皮笑肉不笑:“那是夸?不通庶务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就不通庶务了?你才当差不到三个月,我这边都好几年,六部都轮了一圈,政务都通了,还有什么庶务不通的?”

  九阿哥撇撇嘴,点头道:“那弟弟是说错了,您这不是‘不通庶务’,您这是眼力见儿不大好……头午乱糟糟的,四哥脚底板都磨出火星子了,您还稳如泰山呢……”

  三阿哥脸色涨红,忙望向康熙。

  康熙也看着三阿哥。

  三阿哥解释着道:“汗阿玛,您别听老九混说,头午是伯王、叔王过府,儿子作陪来着……”

  康熙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三阿哥额头汗津津的,看着九阿哥,牙根也开始直痒痒。

  九阿哥咧嘴,带了肯定道:“那您还挺辛苦,也没有法子,谁叫您是哥哥呢……”

  三阿哥的心跟着波浪似的,起起伏伏的。

  对着九阿哥,有些没脾气了。

  要说告歪状,也没有这样当面告的。

  就是嘴巴臭!

  这好话说出来也不中听!

  九阿哥夸完三阿哥,转过头,望向另一侧的四阿哥。

  四阿哥板着脸,看着九阿哥,看不出喜怒。

  九阿哥扬着下巴道:“四哥您不说点什么?”

  四阿哥皱眉道:“往后行事谨慎些,尤其是外头,隔墙有耳的道理都忘了……”

  九阿哥气鼓鼓道:“就这?您也不厚道,就不晓得提醒弟弟一声,白给您当一天的跟班,不护着兄弟这毛病可不好……”

  四阿哥被他嗔怪的,自己都有些犯迷糊。

  真是自己错了?

  五阿哥提醒着:“四哥提醒了,四哥咳嗽了……”

  九阿哥听了,不由一愣。

  他之前还当是八阿哥提醒。

  后来想着八阿哥搭他肩膀,那咳嗽声好像在后头,就当成了五阿哥。

  没想到居然是四阿哥。

  九阿哥晓得好歹,却是嘴硬:“咳嗽就咳嗽呗,也不知道大点声儿,隐隐约约的,听着瘆得慌……”

  四阿哥轻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九阿哥望向七阿哥。

  七阿哥移开眼,抬头望天。

  今天十八,月亮已经出来了。

  乍一看是圆的,可仔细看东北角缺了一个边边。

  月有阴晴圆缺,说的不外如此。

  九阿哥指了指七阿哥,对康熙道:“汗阿玛您瞧,儿子先头夸的都是实话,七哥就是这样不爱搭理人……”

  七阿哥瞪过去,那是夸?

  他脑子里已经在想着“人有悲欢离合”,老九这混蛋,就是欠打,该悲一悲!

  这会儿功夫,大阿哥已经从后院回来。

  这是得了前头人的禀告,晓得圣驾没有惊动旁人,带着阿哥们在这边说话,走了过来。

  见了康熙,大阿哥苦笑道:“儿子不孝,劳您跟着费心了……”

  康熙长吁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口气却严厉起来。

  “上有父母需要孝顺,下有儿女需要照拂,只许伤心这几日,而后就要立起来,不可毁哀自损,那不是为人子的道理……”

  大阿哥没有立时回答,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有些缥缈:“汗阿玛,儿子就是有些乏……”

  康熙心疼,不忍再说教,口气和缓起来。

  “乏了就歇歇……前头就交给几个阿哥,三阿哥出面待客,也没有慢待;四阿哥行事仔细,前后都盯着;五阿哥行事温吞了些,可跟七阿哥一样,都没闲着,两人都是热心肠,不会耽搁事儿;还有八阿哥这里,处事也妥帖,九阿哥勉强也成人了,这么多阿哥在,不会短了伱福晋的体面,你就放心吧……”

  九阿哥:“……”

  汗阿玛这是训儿子训惯了?!

  不知道怎么夸,用了他的词儿!

  所以夸自己的时候,才不知道怎么说么?

  就是这“勉强也成人了”是夸吧?!

  大阿哥望了望几个兄弟,年长的阿哥都在这了。

  他就道:“这两日辛苦你们了,回头大事完了,让弘昱给你们磕头……”

  大悲无泪。

  大阿哥除了憔悴些,看着与平日无二。

  可是大家都感觉到了他的寂寥。

  就是这种伤心,要自己走出来,劝也没什么用。

  因此大家都闭了嘴,就三阿哥带了感慨开口道:“‘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大哥,还请节哀……”

  大阿哥点了点头。

  五阿哥迷糊了,低声问身边八阿哥:“三哥念叨什么呢,怎么没个忌讳……”

  虽说是守丧,可也不兴直接说“死”啊……

  *

  西侧殿里。

  舒舒的棉斗篷已经脱下来,叠好了放在手边的隔几上。

  出去一趟,吃了几口冷风,最后还熏了一下,嗓子就有些痒痒。

  一连喝了几杯热茶,她才将那股咳意压下去。

  就是这一出一进的,也带了不少外头的香火味儿进来。

  大家板板正正坐着,实际上都腰酸背痛了。

  三福晋开了口,道:“院子里好几个道场,这香烟袅袅的,还有得烧呢……”

  大家都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三福晋继续说道:“我们贝勒府就在左近,明早守夜完毕,要不就去我们贝勒府歇一歇,梳洗了再过来……”

  她的确是好心。

  因为除了今晚,还有明天一昼夜,总不能大家都在这里干耗。

  意思到了就行了。

  这边做摆设,很是累人。

  正好她也能借着照拂妯娌的功夫,回去歪一歪,收拾收拾。

  想到这里,她看着七福晋与八福晋,带了关切道:“尤其是两位弟妹,如今状况,不好太乏累,要不然别说长辈们操心,就是大嫂在下头也会难安……”

  七福晋听了,很是心动。

  她身子骨结实,也过了头三个月,倒是不用那么小心。

  就是这歇一歇是次要的,只要是可以趁机补些吃食。

  不是大鱼大肉的,就是加顿粥也是好的。

  八福晋看着三福晋,神色木然。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三福晋能这样。

  之前这个三嫂说话利索,未语先笑的,让人极容易生好感。

  谁会想到,这一打交道,是这个德行。

  听不懂好赖话。

  脸皮也够厚。

  就跟之前没有骂她似的……

  她想到这个,就直接开口问了:“您不是不稀罕说我么?头午骂得那么痛快,才半天功夫,怎么又装好嫂子了?”

  三福晋的笑容有些僵,摸了摸鬓角。

  “本来就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不是被八弟妹你先头的话气住了……哎,平日里瞧你也没这么冲,这是遇喜的缘故,妇人就这样,怀了孩子就容易心火大,眼窝子也浅……这个时候谁还会同你计较不成?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不提了……”

  八福晋眉毛都立起来,带了讥诮:“照这个话来说,您还真是宽宏大度,我还得谢谢您……”

  三福晋摇头道:“不用不用,谁叫我是嫂子呢,前头的总要吃些亏,还能同你们计较不成?等以后你们就晓得了,我这人最是心大……”

  八福晋气得脸色发白。

  骂的那么难听,当着那么多宗亲福晋,丝毫不给她留余地,结果反而倒打一耙,将错处都推到自己身上……

  自己是有不当之处,可用得着当众凌迟么?

  按照她的意思,自己就活该挨骂,自己是自作自受?

  八福晋觉得这是个大笑话。

  她还想要说话,旁边已经伸出一杯茶杯来。

  她与三福晋中间,原本隔着五福晋,现在是四福晋了。

  四福晋担心她们呛呛起来,八福晋再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就换了过来。

  她的神态包容着带了劝诫,看着八福晋的肚子,道:“八弟妹,这些日子你还要静心才好,遇到事了就想想肚里的孩子……这开了怀,往后就快了,到时候一年一个,三年抱俩,贝勒府很快就会热闹起来……”

  八福晋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没有说什么,神色慢慢平缓起来。

  三福晋见了,撇了撇嘴。

  看到隔几上的棉斗篷,她面上多了嫌弃。

  看着就糙,也不合身。

  随即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有些后悔。

  为什么不叫人多预备两套棉衣裳……

  用丝绵掺和棉花,做的袄子肯定会比现下的轻薄合体。

  还有脚上的鞋子。

  老布的鞋面,虽是京中制式,可真是丑死,也显得脚大。

  她心里还有些焦躁。

  她娘家也在正红旗地界。

  离郡王府并不远。

  可是三福晋晓得自家事。

  阿玛病着,三继夫人跟自己就是面子情。

  自己额娘是侧夫人,有着诰命,可是没有儿子底气不足,平日里在公府就是个闲人。

  白日里探丧,也只来了两个哥哥……

  五福晋觉得这斗篷送的正好,这就是高门大户的底气。

  自家那边,今天也来人,就是露个面就走了,生怕被当成是攀附的,更不要说往这边送东西。

  至于四福晋,劝完八福晋,看着棉斗篷心中也是叹息一声。

  她也没有同胞兄弟,兄弟全都是异母的。

  上头的嫂子年岁也大,比额涅还年长。

  婆媳相处彼此也尴尬,就彼此避着,跟客人差不多。

  八福晋看到四福晋动作,也望向了棉斗篷,心里却是酸涩难当。

  这就是娘家。

  舅母没有说话。

  自己今天挨呲哒,舅母没有拦着。

  等到骂完,舅母才出面。

  她是恼了自己,不想再搭理自己。

  可是全怪自己么?

  当时嫁妆的事情,舅舅给的交代就是那个。

  自己开始时傻乎乎的,都信了,自然憋着气。

  也没有人告诉她真相。

  还是奶嬷嬷悄悄说了。

  不过她还是恼。

  但凡舅母真上心,也不会帮着太福晋瞒了好几个月,私下里提点自己一句不成么?

  早晓得的话,也能找补。

  结果舅母是贤惠了,做了好妻子、好儿媳妇,自己这外甥女算什么?

  今天,郭络罗家来人了么?

  或许来了,或许没来。

  反正她都不知道,也没有人专门到她面前来。

  原来她是一个没有娘家的人。

  她心里面不喜欢董鄂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这种父母双全的底气与疼宠。

  还真是碍眼。

  七福晋这里,没心没肺的,跟舒舒咬耳朵。

  “我都忘了这一茬,要不就打发人回家一趟,让她们来馈粥……”

  这还是从关外时就有的丧俗。

  亲友馈粥。

  也是劝丧家多保重的意思。

  舒舒听了,很是心动。

  她还饿着呢,刚才连着喝了几杯水,就是个水饱。

  可这些斗篷的事情还能推到九阿哥身上,七福晋的吩咐可不好推到七阿哥头上。

  她们做皇子福晋,还是守着小媳妇的本分为好。

  要不然,就跟几个嫂子都打一声招呼。

  馈粥么?

  又不用大抛费,大家的娘家都能做到。

  就是这时,门口有人禀告。

  安郡王府长史奉王爷、福晋之命,来“馈粥”了……

  排队捅嗓子去,二更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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