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撂下电话,靠在椅子背上,思忖着王玄的问题。这个人肯定是个隐患。
但他跑去印泥却有些棘手。
而且还有苏比安这个地头蛇盟友。
再就是拖拉机厂的坦克生产线必须提高生产效率。
好在朱爸已经说了,明年消防器材公司升级为生产联合体,到时候产量方面肯定能上一个台阶。想到这里,杜飞又看了看表。
心里暗暗合计,不知道娄弘毅那边进展如何了。而在这时,娄弘毅正好跟吴春福见面了。
吴春福居然会说普通话,而且说的还不错。娄弘毅笑着寒暄,一通夸赞。
吴春福眼中闪过骄矜,半解释,半炫耀:
娄弘毅恍然大悟,顿时更加热情,连连赞赏。
只不过两人心里都清楚,吴春福说的半真半假,娄弘毅也没当真。说了一阵闲话,吴春福掩饰不住急切,率先进入正题。
娄弘毅笑着道:
不过客套之后,吴春福的脸色很快阴沉下来。
听到娄弘毅的报价他忽然有种想笑笑不出来的感觉。
嘴角抽了好几下,面沉似水道:
娄弘毅不慌不忙道:
吴春福眉头紧锁道:说着嗤笑一声,冷冷道:
娄弘毅不慌不忙,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浅呷了一口:
吴春福脸色一变,这是他最大的软肋。
如果他岳父还在,就凭娄弘毅说出一百万港币,他就能叫人进来拿枪顶住娄弘毅的脑袋。但是现在,一旦他岳父死了,他在岘港的日子也算到头儿了。
吴春福心里很清楚,没有老丈人的人脉和面子,这个军需官根本轮不到他。
这也是为什么,在得知娄弘毅想买这批防空导弹的时候,他表现的这样积极热情。说白了,就是权利不用,过期作废。
现在他掰手指头都能算出来,能在岘港待的日子。吴春福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穿着军装,但他本质上是个商人,懂得审时度势。
所以,面对娄弘毅突破底线的价格,他并没有暴怒,也没立即赶人。一旦赶走了娄弘毅,他上哪儿去找别的买家。
要知道,这批导弹在岘港的军需仓库里可不是放了一天两天了。
吴春福好整以暇道:
娄弘毅却早准备好说辞,哈哈笑道:
被说破心思,吴春福的脸色
微微一变。
娄弘毅又道:
吴春福的眼神闪烁。
此时他的感觉很不好,面前这个老狐狸完全摸透了他的心思。两人陷入沉默。
吴春福不说话,娄弘毅更不着急。
几分钟后,还是吴春福先忍不住了,沉声道:娄弘毅一笑,当即道:
既然嫌一百万少,就说明有的谈。
娄弘毅干脆直接翻倍,你看有诚意了吧~吴春福苦笑,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答应。毕竟二百万港币总比一分没有强。
而且刚才娄弘毅猜的没错,这次他可没打算再把利益往外分。原先上上下下打点,是为了细水长流。
现在位置都快没了,还细水长流个屁呀~
吴春福咬了咬牙:娄弘毅一笑:听到这个,吴春福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两百万港币虽然不及预期,却也足够他离开南越了。
吴春福很清楚,一旦他老丈人没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儿了。
娄弘毅又道:
吴春福眼睛一亮。
别看他在南越国内吃得开,但到了外边就抓瞎了。
但也只是心动,他跟娄弘毅还没那个交情,笑了笑道:
娄弘毅也只提一嘴就罢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按部就班进行。并没有出现狗血的意外。
仅仅三天后,120套红眼睛导弹从仓库运到码头上,再通过码头的快艇,趁着夜里,分匹分次,运到外海的货船上。
这艘货船是三个月前娄弘毅刚购买的,排水量三千三百吨,是一艘二战时的运输船。战争结束的时候还没建完,直至49年才下水。
到现在虽然跑了十几年,但船况仍然不错。
货船接货之后,并不返回香江,而是直接向北去东洋的仙台港卸货。之后再由山田健次郎想办法运抵北海道。
而这一次,杜飞一转手赚了个盆满钵满。
120套红眼睛导弹,所有成本加在一起也就220万港币。卖给东洋人,则是按照一套4万美元的价格。
杜飞自己留了十套准备逆向研发,剩下110套全都卖了,一共440万美元。得知消息后,中新芳子还得千恩万谢,九十度大鞠躬来了好几个。
实在是这批防空导弹太来之不易了。
别说440万美元,就是再翻一倍也值得。
况且平心而论,一套4万美元的价格真不算高。
这东西美地自个采购价就两万多,杜飞这边再通过别的渠道搞来,按道理成本肯定不低。只不过这次情况特殊,赶上吴春福这货准备跑路,才捡了个便宜。
就在娄弘毅的船抵达仙台之后的第三天。杜飞就看到了东洋朝日新闻的消息。
昨天,上午十一点整、十一点二十分钟,十一点四十分,在不的同地点,分别有一架f4鬼怪战斗机,两架直升机被北海道的游击队击落······
杜
飞看到,嘴角牵出一抹笑。
山田健次郎这次倒是扬眉吐气了,在短时间内同时发动袭击,给敌人来一下狠的。
事实证明,这种做法相当有效。
据说仅仅过了两个小时,空中自卫队高层就下达命令,禁止飞行员在非必要情况下进行低空飞行。仅从这一点看,他们这四百多万美元就没有白花。
效果立竿见影。
不过,北海道的局面依然不容乐观。
之前因为被空军压制,游击队的控制范围不断被压缩,连续丢失了好几个据点。必须趁机酝酿一次大反击。
不过这与杜飞的关系不大。进入十二月份。
京城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从鲜卑利亚来的寒流令京城一夜降温十度。下午,三点多。
杜飞踩着雪,脚下发出的声音,来到四合院的后院。在门口跺了跺脚,伸手把门打开。
因为没点壁炉,屋里冰凉冰凉的。
朱丽的东西都收拾走了,打扫的十分干净。今天上午朱丽刚搬走了。
明天跟他们单位一起做火车,先去广州,再转轮船,去李家坡。临走的时候,朱丽只打了一通电话,说给他留了一封信。
杜飞反手关上门。
低头看了看一尘不染的金砖地面,踩掉了棉鞋,换上拖鞋,才走进去。电话里说,信在楼上。
杜飞顺着楼梯上楼,推开阁楼的房门。
果然在炕上放着一个信封,下面压着几件婴儿穿的,崭新的小衣服。杜飞走过去,拿起信封捏了捏。
信封很薄,只有一页信纸。
内容十分简单,就是表达了杜飞让她住在这里的感谢,那几件小衣服是做给小正泽的。都是用手针缝的,针脚有些杂乱,却没一点线头,看得出来做的非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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