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导演，我不比烂
十月末。
神木那边早晚已经开始穿厚衣服了。
没办法，这边的昼夜温差就是这么大。
夜晚。
裹着羽绒服的许鑫在一阵锣鼓喧天的吵闹声中，对旁边的张武说道：
“张导，您觉得咋样？”
就在刚才，下面专门表演击缶而歌环节的文工团子弟兵们，刚才黑暗中，挥舞着散发着红光的鼓槌，在全场关灯之中，表演完了“击缶而歌”中黑暗中挥舞鼓槌的环节。
这鼓槌是今天才送来的，上面有开关，可以开启和关闭。开启后就会散发红光，而在全场灯光关闭后，5016根鼓槌便会散发着红光，在表演者手里挥舞，看起来极为灵动而震撼。
张武的点子。
许鑫暂时没想到这么细。
张武发出了极为满意的认可声：
“嗯，很不错……这种LED灯确实比那红色荧光要强。”
“就是成本稍微高一些。”
“嗯……”
应了一声后，他举起了对讲机：
“大家表现的不错，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收拾收拾，准备下班。都辛苦了。”
任劳任怨经历了一个夏天，已经人均晒黑了不止一个色号的表演者们，听到这话后，便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东西打算下班。
他们住的地方都是神木的几个大酒店。
食宿全是免费的。
由“神木商会”提供赞助。
嗯，作为副会长之一的许大强牵的头。
而张武说下班，也代表着许鑫可以下班了。
俩人开始从观礼台往演出通道里走。
而这时，许鑫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从兜里拿出来一看，直接给挂断了。
张武看到他的动作，问道：
“谁？蜜蜜啊？”
“嗯，估计是拍完戏了。”
听到许鑫的话，张武点点头：
“她现在可是真的火了。”
“……嘿嘿。”
许鑫忍不住笑出了声。
眼里满是骄傲的神色。
确实，姐姐火的有些没边了。
但笑归笑，还是谦虚的说道：
“还是不行，没看前几天那个《聂小倩》还被批评了么，网友说她演技差。”
“那不是两三年前拍的么。”
张武摇摇头：
“好多人都不讲客观事实，两三年前拍的东西，那时候她才多大。能把握住角色的特质就行了……十几岁的孩子难不成还想给多大的发挥不成？”
“嘿嘿……这话一会儿我会告诉她的。就说张导认可了她的演技，让她不要怕，什么时候张导要拍戏，永远都给她留个位置。”
“我……”
张武满眼的无语，看着许鑫哭笑不得：
“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难怪一谋说你这小子吃相难看……你女朋友都火成这样了，还拼命给她找戏呢？”
“那倒不是，别人的戏我还看不上呢。不得出自您手里的么~”
“你小子……”
张武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说道：
“以后有机会的吧，我又不是电视剧电影导演……不过要是有什么你俩能参与的，我给你俩想着。哈~”
说到这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就这么上你小子的当了？”
“我请您喝麟州坊，行吧？十年陈的！”
“嗯，这还像话，今晚？”
“行啊，那咱们直接去？”
“走~今天天冷，咱就去吃炖羊肉吧，咋样。一口热锅子羊肉，一口酒。哎呀，那个滋味……”
“那得找个正宗的。”
“肯定啊~再喊上陈导他们？”
“……那十年陈给我留着，今晚喝普通酒就行。”
“那还是不喊了，我跟您偷偷的喝。”
“哈哈哈哈~”
说笑着，俩人一起走出了体育场。
晚上9点多，一身酒气的许鑫下了车，对李豪挥了挥手后，摇摇晃晃的进了家门。
刚到客厅里，就看到了去燕京半个多月的许淼站在客厅里，身上还穿着一个三件套的西装。
“哥，这么晚穿这么正式干甚？”
许鑫有些纳闷。
然后左右看了看……
“嫂子呢？”
“隔壁换衣服去了。”
许淼说完，房间里面，许大强走了出来。
身上是一件白色西装，衬衫的最后一个口子也没系，显得很随意、休闲。
不过一边走他一边在咕哝：
“啊呀，呢又胖了哇？有点勒肚子……哦，三金，回来了哇？快，蜜蜜给寄的衣服到了哇，去试一哈。”
“衣服？”
许鑫一愣，随即恍然：
“喔，冬天的西装送来了？”
“对……瞅着咋样？……诶，瞅瞅呢滴孩，啊呀，蜜蜜细心哇，特地挑的哇~呢脚宽，大了一号哇。”
“呃……”
低头看了看老爸脚底下的皮鞋。
被女友熏陶了一年多的他轻而易举的就认出来了，女友给配以爽LAZYMAN，这鞋穿着舒服，时间长了也不绑脚。
正看呢，就见许大强一指桌子上的盒子：
“给呢把那个甚……围巾拿来。呢最近胖了哇，这衣服有点紧，要减肥了哇~”
围巾？
许鑫纳闷的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打开一看，说道：
“这是领巾，爸。”
一条藏蓝色领巾递给老爸后，他又看了看许淼……
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套没打开的盒子上面。
想了想，直接把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套杨蜜亲自选定的黑蓝宽条纹。
连衣服带衬衫、以及一双牛津鞋，都是一套的。
为了避免嫂子忽然走进来，他就去了老爸刚才换衣服那屋去更换，这才发现，女友选的款式和许淼一样，都是英风老式三件套。
连衬衫带马甲以及双排扣的西装往身上一穿，走出来时，和许淼那身是一模一样。
“啊呀，好看，好看滴很！”
一身白西装，带着风骚领巾的许大强看了看许鑫，又看了看许淼。
俩穿着正装的儿子往这一站，对于外人来看，更能突出唯一穿休闲款的他那大老的气场。
但对于老父亲而言，却是更加欣慰自己的俩儿子那穿上了西装后的长大成人的模样。
一股名为父亲的成就感，让他不自觉的点点头：
“好，好，蜜蜜选滴好……诶，明天，咱们找个影楼，拍全家福哇？”
“……”
许鑫嘴角一抽，无语的来了句：
“爸，呢也是导演……”
潜台词：您老人家太拿豆包不当干粮了。
许大强一愣……
忽然脸上的笑容更盛：
“对滴对滴，呢滴娃有出息，也会拍照片了哇~……那就弄，明天拍个全家福哇。好多年么照过相了哇~……”
说到这，忽然，他话头一顿，看向了俩儿子的目光里带着点期盼：
“就是……蜜蜜要是在……三水和倩倩要是再带个娃……就更好了哇~”
“呃……”
“……”
许鑫和许淼对视了一眼……
心里都明白了父亲的心愿。
于是，许淼先表态：
“明年五月份就开始要，爸，避开了鼠年就行了哇。”
许淼是78年的，属马，鼠日冲马，和鼠不合。
他表态，许大强就满怀期待的看向了小儿子……
“呃……”
许鑫张了张嘴，笑道：
“不急嘛，不急。”
然后……老汉就有点不乐意了。
“为撒不急嘛！你想干撒！
”
显然，许大强以为儿子有别的想法，直接下了定论：
“你要敢弄些不三不四滴事，呢拿皮带抽你！”
“是是是，知道了哇，知道了哇~”
“……”
见儿子答应，许大强也没完，虽然不再说话，但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却明显的很。
许鑫其实也挺高兴的。
还是姐姐会哄人。
看把老爸给哄的……都“叛变”了。
不过……
还是那句话。
她的事业才刚起步，不急嘛。
……
10点多。
“哎呀，你在不给我打电话，我都要睡着了。”
电话里传来了女孩有些沙哑的动静。
她这嗓音的变化瞬间被许鑫捕捉到，纳闷的问道：
“嗓子怎么哑了？”
“今天有段撕心裂肺的哭戏，一时间情绪没收住，吼破了。”
杨蜜解释了一句后，便赶紧问道：
“诶，怎么样了？衣服收到了吗？许叔叔喜欢吗？三水哥呢，喜欢吗？嫂子呢？嫂子喜不喜欢普拉达的这个配色，要是喜欢，春季那边我再去弄。”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我爸……这么多年我没听见我爸说要减肥。可今天你这套白西装他往身上一穿，发现肚子有点紧后，就说要减肥……说打明天开始先戒酒一段时间，瘦下来再说……”
“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许叔叔这么喜欢呐？”
电话那头的女孩笑的前仰后合。
“其实我当时选布料的时候，一眼就看中那白呢绒了，知道吧。许叔叔穿那个肯定有大老气场，对吧？鞋子呢？合脚吗？裁缝跟我说上次许叔叔试鞋，穿的有点费劲，我这次特意让大了一号……不过以后就不怕了，他们给我介绍了一个在香江专门做手工鞋的店铺，老店了，说是好多什么富商之类的都在那定制脚模，然后可以做鞋。咱们过去吧？”
“嗯？”
许鑫愣了愣：
“去？什么意思？”
“就……我现在也赚钱了嘛。”
“嗯，然后？”
“然后……”
杨蜜那边忽然变得有些犹豫。
许鑫纳闷了：
“怎么了？咱俩有啥不能说的？”
“我怕太突然……你会觉得……我好像逼你似的。”
“逼我……干嘛？”
“……”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后，才传来声音：
“就十一月份，我刚好拍完戏，大概中旬左右就杀青了嘛。你想啊，九月中旬开机，到十一月中旬，两个月了。对吧？”
“对啊。”
许鑫有些弄不懂了。
《丑娘》确实不是什么大型电视连续剧，拢共就二十多集，女孩当初接的时候，就是想着明年的剧先别断档，继续熬资历用的。
在加上剧本也确实不错，她就决定去拍了。
每年至少保证一部作品出现，能不至于观众会忘了自己，这是很多演员在努力的目标。
她也不例外。
毕竟，那时候她还没火呢，是想继续能在荧幕上露脸才接的。
而要说这戏拍的也挺慢的，这都俩月了，才刚要结束。
不过……这些事情自己要是外行，姐姐给解释一下也就算了。问题自己本身就是从业者，里面的东西都清楚，这忽然和自己解释干嘛？
并且还透露出来很刻意的感觉。
听的许鑫一阵迷湖。
接着就听杨蜜继续说道：
“然后……杰仑嘛，你知道的……”
许鑫心说这不是废话么。
什么叫“你知道的”？
弄的好像自己和轮子不熟一样。
刚才还发短信聊天呢。
“他不说给咱俩留票了么，我不也一直想和你一起去看演唱会么。”
“……不是，你到底想说啥？”
“哎呀你听我说完！就，你还记得不记得，你给我妈我爸买的那两块表。”
“记得啊，咋了？”
她说的是自己上次去香江办屏幕线路的事情，遇到周杰仑时候买的那一兜礼物手表。
这些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还用得着说？
绕啥圈子呢？
他愈发不解。
“我带给我爸后，就说了这是从香江那边买的，然后……我爸妈不也没去过香江么，当时我就说，我说想去咱们现在就可以去。但我爸……说等我不忙了在说，不耽误我工作。你明白吧？”
“……实话实说，不太明白。”
一句都不明白。
“哎呀，意思就是……我要带我爸妈十一月份去香江。一来是看杰伦演唱会，二来是……带他们去旅旅游。然后……刚好就知道了香江那边又这种定制鞋店。许叔叔不是……穿鞋总穿大一号的么，那说明还是不合脚。
所以我刚好想着……去给他定制一双，留个脚模……然后我爸这边我也想给他……定做几套好衣服……还有我妈，带我妈逛逛街……在加上11月27号就是杰仑的演唱会……我想和你一起看……然后虽然每次都给嫂子买东西……但我俩……不是没一起逛街过么……就……就……就……”
连续三个“就”字表达了她心情的起伏。
最后，鼓起了勇气说道：
“你看……许叔叔脚模得亲自去趟香江，然后……我也带我爸去……你看要不要……就是……”
“没问题！你等会儿，我找老汉去。”
彻底明白了女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后想表达什么的许鑫“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哎呀你别，我还没说完呢！”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
说话的功夫，许鑫已经打开了房门。
“你先别去找许叔叔呀，我不是说逼你！你先别急！我的意思就是……见一见，不是说两家商量什么事……哎呀你别……我听到你拖鞋的动静了……”
杨蜜急促解释的时候，许鑫已经敲响了许大强的房门：
“爸，睡了哇？”
“哦，咋了哇？”
最近的大强同志可能是进入了一段厌倦期，虽然许鑫不想去思考老爸的“私生活”，但自从某天看到了老爸自己开着劳斯来斯，拉着俩还穿着空姐制服，没来得及换衣服的女孩从机场回家拿六味地黄丸后，他那天晚上连续做了好几个“噩梦”，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
而最近老爸身边却没什么人了。
终于干净了下来。
推门走进去，许鑫直接开门见山：
“爸，蜜蜜说，11月份她想带爸妈去香江，那边有个能做脚模的，想让您也去。”
他选择了用普通话说，刚好也能让女友听得懂。
然后……
就见许大强愣了愣，来了句：
“做个足疗……要去香江那么远哇？”
“……”
许鑫嘴角一抽……
“不是，是定制鞋子的，就把您的脚型给……呃……就拿东西给脚包起来，弄个模型，以后按照那个模型做鞋子。不是足疗……”
“噗……”
电话那头满心忐忑的杨蜜瞬间笑喷了。
“然后，杨叔杨姨也去，蜜蜜的意思是两边见一见……”
“去，去去去。”
反应过来后的许大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甚时候见？”
“……十一月末呢。”
“呃……啊呀！那太远了哇！要不……就明天……明天咱们全家飞香江，住几天，玩几天，呢和杨老弟喝喝酒哇？”
杨大林是58年生人，比老爸小三岁。
而听到这话，许鑫赶紧摇头：
“蜜蜜拍戏呢。就定的11月末那几天。”
“啊呀……那……要不呢先去哇？呢带杨老弟去澳门耍一耍，联络下感情……”
“……爸，人家是警察。”
“澳门赌博又不犯法……”
“……您快别折磨我了行么。”
在那边的女孩已经快笑疯了的情况下，许鑫无语的摇了摇头：
“那咱就这么说？十一月末，行吧？蜜蜜说您穿鞋不合脚不行，特意给您找了个这种私人订制皮鞋的店呢。”
“好！好！好！”
许大强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去，肯定去，呢明天就去买金子，打礼物……”
“……爸，不是订婚，就是两家人见一见，您别弄的……”
“呃……”
一听这话，大强同志那股兴奋劲立刻就有些萎靡：
“不是订婚哇……”
“就两家人认识认识，见一见……具体的我俩聊吧，行吧？就和您说声。”
“……好吧，唉。”
许大强发出了一声失落的叹息声。
还以为……
唉。
而眼瞧着儿子要关门，他恶向胆边生，忍不住来了一句：
“瓜娃子！抓紧时间！”
“……”
啪嗒，房门关闭。
许鑫举着手机，无语的说道：
“听到了吧？我爸都着急了。”
“鹅鹅鹅鹅鹅……就那么想娶我回去当儿媳妇呀？”
原本忐忑的女孩在听到了这话后，心里反倒放松了。
许鑫心头一热：
“我也想赶紧把你娶了当媳妇……”
“……”
电话那头瞬间一静……
片刻，软到不能再软的言语声响起：
“坏……坏蛋！反正你不准多想，听到了没？我不是说逼你或者催你什么的……你不准这么想我！”
“我没……我确实在想你，但没这么想过你。”
肉麻麻的情话瞬间响起。
小情侣之间的私房话回荡在寂静的房间之中。
……
许大强忽然开始减肥了。
认认真真减那种。
请了专业的教练，严格控制饮食，甚至酒都说戒就戒。
尤其是在看到了杨蜜发来的杨大林的照片的时候。
凭心而论，许鑫也觉得女友的颜值是继承了父亲多一些的，杨叔这人……别的不提，年轻时候绝对是个帅哥没跑了。
而反观老爸这边……
许鑫挺庆幸自己随妈。
老爸这张脸……
嗯，只能这么说。
帅的不是很明显。
但胜在内涵足够多，足够丰厚。
可看了未来亲家公的照片后，他还是觉得自己也得争取一下。
首先先弄掉肚子上的赘肉才行。
给未来亲家公留个好印象，省的娶人家闺女时双方互相瞧不上眼，那到时候为难的还是儿女。
张倩倩也开始减肥了。
主要是……很可能是自己未来弟媳的女孩，是现在火透半边天的花旦。
比颜值，那真比不上。
那就只能比气质。
可问题是气质这东西也是养尊处优培养下来的，要突显出来，还是得有个合适的平台载具。
最起码，俩人不好在照片上差太多吧？
不然她自己心里也不平衡。
许淼倒没减。
他上燕京谈生意去了。
许鑫也在加班，这段时间超额一样完成工作，为的就是在11月25号这天空余出来从25号，到12月1号这六天时间。
老爸已经派人去安排行程了。
什么需要预约的地方，他要畅通无阻。
然后香江屁大点的地方不够耍，他死活要带着杨大林往澳门兜一圈。
重点是还不让几个孩子跟着。
属于“哥俩”之间的聚会。
然后又是游艇又是干嘛的，反正这六天时间得安排齐整了，最高规格的招待。
弄的许鑫哭笑不得。
可无论老爸做什么，他都会如实的告诉女友。
哪怕有些事情……比如去询问维多利亚港旁边那些高楼的灯光广告怎么招租，他要用灯光打出一个“杨老弟欢迎你”的标语之类的不现实的事情。
全都告诉了女友。
他就是要用老爸那慎重再慎重，严肃再严肃的态度，向女友家表达一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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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家无比重视这次历史性的“会晤”。
哪怕它不能代表什么。
可在老一辈人的眼中，越隆重，就越代表着自家人有多重视你们家闺女。
这样等到时候你们把闺女嫁过来时，也能放心。
毕竟……
杨蜜是独生女。
用许大强的话说：
“谁家独生子女不是爹妈的宝哇？嫁过来可不敢给一点委屈，不然……当爹妈的，心里得多难受哇？”
许鑫深以为然.
而这话原话复述给女友之后……
那一晚，杨蜜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哭了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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