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你吕家的报应到了!(月票)

  羽林卫、孝陵卫、锦衣卫三大组织出动,其能量是惊人地恐怖。

  还不到当天中午,三卫就抓捕五千余人。

  真·宁抓错不放过。

  甭管你是钟山边上种地的,还是打猎的,凡是长得像个人,都一股脑把你给抓走!

  然后让各自里长、乡长拿着黄册来领人。

  凡是黄册上没有的人,全都被当成嫌疑人,打入锦衣卫大牢。

  为了装下这些人,锦衣卫火速处决了一批白莲教逆匪,这才腾出足够多的地方来装几百个“刺客”。

  经过锦衣卫专业人士的连夜审问,第二天一早,朱元章就拿到了报告。

  “启禀皇爷,目前锁定了七十六个嫌疑人。其中有三十个来自燕地,操着燕地的口音。还有三十六个来自秦地,操着秦地的口音。”

  “这六十六人手上都有老茧,是惯用使刀弄枪之人。还有几人膂力非常,明显是神射手,用的弓质地也不俗。”

  “剩下的十个人则哪儿的都有,疑似白莲教的人……”

  “哦对了,还有一个死人。”

  二虎在上奏之时,故意点出“燕”、“秦”两个字,直接对应燕王和秦王。

  老朱自然听出二虎话里的隐含信息,脸上不由爆出一声冷笑。

  “这两个逆子倒是有心了!”

  “炸药是谁埋得?”

  “应该是白莲教的人干的,但白莲教为何针对三皇孙,卑职还没调查清楚。”

  “不过,那六十六人一看就不是善类。若不是有孝陵卫全程护送,估计他们在半路上就会动手,到时候三皇孙恐怕就……”

  老朱闻言痛苦地闭上眼睛,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杀!”

  “此事不得泄露,全推到白莲教身上!”

  “诺……”

  二虎是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燕王和秦王,这两个王爷连死士都派出来了,皇爷竟然这么轻易放过两人?

  二虎满怀失望地告退,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皇爷把他叫住了。

  “对了,你刚刚还说有个死人?”

  “哦哦……对对,还有个死人,服毒自杀,当着锦衣卫的面死的,就死在秦地口音那伙人里,应该是他们的头目。”

  “什么身份?”

  “吕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刚出了五服……”

  二虎刚刚之所以没有重点提及此事,主要是因为这事太假。

  以他那傻乎乎的脑袋都能看出来,这明显是栽赃陷害给吕家嘛。

  不过通过这件事,倒是可以确定一个信息,那就是吕氏和秦王侧妃邓氏的手帕交彻底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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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两边都开始互相栽赃陷害了!

  “呃呃……”

  老朱听到这话也是一脸的愕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老二总算知道动脑子了……”

  “一会儿命人把尸体给吕家送过去,敲打敲打吕家!”

  “诺!”

  老朱打发走二虎,就赶忙回到卧室,趴在床头呆呆地看着大孙。

  虽说郝太医说大孙没有大碍,但总这么昏迷着也不是个事啊!

  “陛下,上朝的时间到了,您……”

  “滚!”

  “去跟外边的人说,今天早朝取消了!”

  “什么时候咱大孙醒来,咱什么时候再上朝!”

  “诺……”

  秦德顺颠颠地跑出去传旨,郝文杰上前一步劝道。

  “陛下,三皇孙吉人天相,很快就会醒来的。”

  老朱捧着大孙的脸蛋呜呜地哭着道。

  “你就别哄咱了,咱大孙耳朵都震得出血了,哪那么容易醒,呜呜呜……”

  “陛下,就因为耳朵出血才是好事呀!”

  “您想想看,要是血不从耳朵里流出来,就得流到脑子里,那真是神仙都难救啦!”

  “啊?”

  老朱听到这话满脸的不敢置信,又满怀着无限的欣喜。

  “真的吗?”

  “你不是哄骗咱呢吧?”

  郝文杰见皇帝这样说,无奈地笑了笑道。

  “陛下呀,微臣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是给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不敢骗您呀!”

  “您就放心吧,三皇孙定然会醒来的。”

  “哦哦哦……”

  老朱听郝文杰说得这般笃定,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点。

  但他依然没心思上朝,没心思批阅奏折。甚至连早饭都没吃,完全地不想吃,只想守着可怜的大孙。

  在老朱守着朱允熥的时候,整个京城已经是风声鹤唳了。

  全城戒严,所有药店、医馆全部停业。

  百姓全都被关在家中,不允许上街。

  但也有一些例外,比如说开国公家的马车,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上路,并且可以长驱直入北镇抚司。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听到常家二爷来了,赶忙就扔下大牢里的几十个人犯,颠颠的跑出来迎接。

  朱允熥遇刺,常家可是仅次于皇家的苦主,就算是来打听一下桉情,那也是合情合理的诉求。

  常升并不愿意跟京城的官员走动,尤其不喜欢跟锦衣卫头目蒋瓛扯上关系。

  但这次为了打探刺杀大外甥的消息,他不仅破例地利用了一次国公特权,还给蒋瓛带来一封银子。

  “蒋大人,这里是一封银子,还望您能收下。”

  蒋瓛赶忙将银子往常升那边推了一下,随即招呼手下奉茶。

  “奉茶!”

  “奉好茶!”

  “蒋大人不用忙了,我问一句话就走。”

  “我只问一句,刺杀三皇孙的凶手到底是谁!”

  蒋瓛闻言一脸为难的道。

  “实不相瞒,现在只查出为首之人姓吕,上元县人,名叫吕言。”

  常升闻言脸色蓦地一沉,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问道。

  “可是跟宫里那位有关系?”

  “回常大人,这话真不好说,但卑职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们确实在一个族谱上。”

  常升听到这话沉重的点点头,朝着蒋瓛拱手一礼道。

  “我明白了!”

  “多谢蒋大人解惑!”

  常升撂下这话就往外走,蒋瓛则拎着一封银子就追了上去。

  只是他看到常升脸色阴沉,一点搭讪的意思都没有,也就没敢说不收银子的话,只能讪讪地目送常升上了马车。

  待到常升的马车走远,徐六子跟蒋瓛打趣道。

  “常家二爷可是出了名的老抠,蒋大人能收到他的银子,那说出去都能当牛吹了,哇嘎嘎!”

  蒋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

  “这钱拿着可烫手得很!”

  “晚上找时间,替我给常家送回去!”

  蒋瓛说完这话,看着常家马车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徐六子闻言再次冷嘲热讽一番。

  “指挥使大人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常家二爷怂得很,就是他亲舅舅凉国公都看不上他,嫌他太胆小怕事,一点都不像常家人。”

  蒋瓛听徐六子这样一说,在结合锦衣卫这些年收到的密报,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许多。

  “你说得对!”

  “常家二爷为人稳重,万万不会意气用事的!”

  两人说到这儿,就继续回到牢房里审问犯人去了。

  徐六子本来已经快脱离锦衣卫,成为朱允熥个人的家臣了。

  只因为在用刑方面,这人有独到的经验,所以才被蒋瓛给重新召唤回来。

  两人重新回到大牢,大牢里再次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常升回到家里,就命令下人烧水。

  至于他自己,则是去了家里的祠堂,将供奉的铠甲和虎头湛金枪都拿了下来,仔细地擦拭一遍。

  常升忙完这些,又去库房取出一张弓,一壶箭,两柄腰刀。

  常升的老婆汤氏听到夫君突然要洗澡,赶忙过来问询一声。

  “老爷,今天这是咋了,不年不节的咋还想起洗澡了?”

  汤氏话音刚落,看到满桌子的武器、铠甲,脸色不由一变。

  “这……这是……”

  “老爷,难道您要出征?”

  常升朝着老婆微微一笑道。

  “是!”

  “但不是为了陛下,而是为了咱们常家!”

  常升擦拭完腰刀,调好弓弦,就趴在桌子上写了一份奏折。

  汤氏在边上帮着磨墨,只看了一半就哭成了泪人。

  因为这哪里是什么奏折,这分明就是遗书,写给皇帝陛下的遗书。

  “夫君,难道非要如此吗?”

  常升看了看哭泣的汤氏,对着汤氏说了声抱歉。

  “对不起!”

  “咱大外甥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我这个当舅舅的要是再不为他出头,等将来到了地下,咱有啥脸面去见大姐和姐夫!”

  “只是苦了你,今后要独自带着几个孩子了……”

  “夫君!”

  “呜呜呜……”

  汤氏很想劝说几句,可有些话她真的说不出口。

  吕氏竟然敢指使族人刺杀朱允熥,这已经是把他们常家往死里踩了!

  皇帝陛下有三四个皇孙,可他们常家可就这么一个亲外甥啊!

  一旦朱允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常家的未来也就断送了!

  “夫君……妾身会替你抚养好几个孩子,将他们抚养成人的,呜呜呜……”

  常升听到这话欣慰地搂着妻子,撩起妻子的头发笑了笑。

  “谢谢!”

  “来生我常升给你做牛做马……”

  “滚!”

  “你这辈子的债还没还完呢!”

  汤氏说完这话,气恼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身为常家的媳妇,她不能阻止丈夫去做这件事。但身为一个女人,几个孩子的母亲,她又如何能忍心看着丈夫去送死……

  汤氏跑到外边,趴在树上嚎啕大哭。不过哭了一会儿,她就擦干了眼泪,一脸坚定地去为夫君准备热水去了。

  这可能是夫君最后一次洗澡了,一定要让夫君干干净净的走!

  不多时,热水准备完毕,常升在妻子汤氏的伺候下,将全身洗刷了一遍。

  汤氏为夫君换上一套崭新的里衣,又帮他穿上麒麟服,披挂上铠甲,佩戴上腰刀和箭袋。

  常升穿着沉重的铠甲,搂了搂妻子汤氏,又抱了抱女儿,这才背上弓箭,抄起虎头湛金枪,头也不回地出了开王府。

  常升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三弟常森骑着马从衙门回来。

  常森不过是京营里的一个小官,每月领几两银子的禄米混日子罢了。

  虽说几次跟常升抱怨,想让常升帮他求个好差事,但常升一直没帮他办这件事。

  因此,两兄弟闹得有点僵。

  常森觉得自己是庶子,二哥常升不待见他,故意不帮衬他。

  同时他也看不起常升,觉得常升太怂了,一点都担当不起开国公的荣耀,只会躲在家里吃青菜豆腐。

  常升知道这一切,只是懒得解释。

  然而,今天看到三弟回来,他却主动将其给叫住。

  “三弟!”

  “二哥?”

  常森看到二哥全副武装,连父亲的铠甲都披挂上了,也是感到一阵震惊。

  “二哥,你这是要干嘛去,难道皇爷终于想起咱们常家,打算让咱们常家领兵打仗了吗?”

  “二哥你能不能跟皇爷求求情,把我也带上吧,我也要上战场上搏个功名!”

  常升听着三弟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

  “三弟,以后二哥不在的时候,家里就全托付给你了!”

  常森听到这话脸色就是一阵郁闷。

  “凭啥啊!”

  “我也想出去打仗!”

  “听话!”

  “以后咱们常家就全指望你了!”

  常升抱着常森,对着常森的后背锤了几下,随即从其手上抢过缰绳,跨上战马就向着吕府而去。

  常森看着二哥威风凛凛的样子,眼里写满了羡慕嫉妒。

  “哼哼!”

  “终有一日,我也会这般威风!”

  常森恨恨地回到开平王府,跟自家婆姨说了刚刚在门口的场景,引得常森的媳妇也是一阵抱怨。

  “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咋就嫁给了你这么个废物,每月守着那么几两饷银过日子,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常森闻言回怼道。

  “那我给你一纸休书,你去找有本事的人过去吧!”

  “你个死没良心的,人家在娘家受了气,找你抱怨几句你就受不了啦?”

  “你现在休了我,我就敢死给你看,呜呜呜……”

  常森见婆娘又开启了蛮不讲理模式,只能郁闷地躲出去喝闷酒。

  然而,就在他喝了三分醉意之时,他羡慕嫉妒的二哥也到了吕家门口。

  吕家的家丁看到常升,顿时没好气地谩骂道。

  两家本就是竞争关系,而且是太子爷的前任小舅子和现任小舅子的区别。

  虽然常升从没拿他们当做威胁,但吕家一直贱兮兮地挑衅。

  当主子的吕禄敢跟常升争路,当狗的仆人就敢朝常升呲牙。

  “哪来的野狗,竟然敢来我们吕家撒野?”

  常升听到吕家下人的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将手里的虎头湛金枪朝着那人的脑袋一捅,手劲再那么一错,那人的脑袋就当场爆开。

  吕府门口的下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被吓傻了。可还没等他们喊出来,就听到常升阴仄仄地开口了。

  “吕禄在哪儿!”

  其中一个下人反应过来,当场朝着里边大喊一声。

  “杀人啦!”

  “常家……”

  那个下人刚喊到这儿,一杆银光闪闪的长枪,就从他的后脑勺刺入,又从嘴巴刺出。

  “吕禄在哪儿!”

  吕家门口只有四个守门的小厮,被常升眨眼间杀了两人,剩下的两人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在里边……”

  “带路!”

  “啊?”

  “噗呲……”

  常升再次杀了一个,剩下的那个彻底疯了,如同没头苍蝇似的往里边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

  “杀人啦!”

  “常升杀人啦!”

  “常……”

  常升扔出虎头湛金枪,将那人射了个对穿后,上前几步捡起长枪向着吕家府邸内部走去。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队家丁护院手持钢刀、棍棒等武器拦住去路。

  “常升,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跑我吕家来撒野!”

  “所有人一齐上,将这家伙剁成肉泥!”

  “诺!”

  面对几十个家丁护院,常升只是露出一丝鄙夷的微笑。

  “一群土鸡瓦狗尔!”

  常升舞动起虎头湛金枪,一个横扫就扫倒七八个人,随着枪头闪电般地探出,又有几个人当场毙命。

  剩下的人见常升竟如此神勇,一个个直接吓破了胆,赶忙撒丫子四散奔逃。

  常升抽出两柄钢刀,朝着最近的两人扔过去,钢刀顺势砍在两人的后背,并将两人重重地砍翻在地。

  随后常升又拿下背着的硬弓,嗖嗖几箭将跑到远处之人尽数射死,这才走上前去捡起钢刀,收回几只左近的箭支。

  这时一队丫环跑过来,看到花厅内一片人间地狱的场景,当场吓得尖叫起来。

  常升无视了大多数人,只是随手拽着一个丫鬟问道。

  “吕禄在哪儿!”

  “在那边……”

  常升随手将丫鬟扔掉,朝着丫鬟所指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吕禄听到外边的动静,赶忙穿着睡衣从小妾身上爬起来,刚走到门口想找人问问,就看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正向着自己走来。

  “你是何人,敢到我吕家撒野?”

  “开国公常升!”

  “常升?”

  “你是那个常二怂?”

  “是!”

  常升说完这个字,掂起虎头湛金枪就朝着吕禄扔了过去,一下子将其钉在柱子上。

  吕禄吃惊地看着胸口插着的长枪,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信常升敢杀人,更不信常升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杀人。

  “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你吕家的报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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