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及魔头之名,李青真生气了,公公正正的交易,怎就骗了,还污有假丹一说。
行在修仙界,名声不能坏。
这可是百世传承,干系几十代李若水之名。
李青立有一气之下,尽诛怀、占两家之意。
炼气时,李青尚有避两家之心,如今可为筑基修士,半分不惧。
李青大抵也知被怀、占几家封为魔头之因,其无非盯上他手中筑基丹。
“确实,筑基丹珍贵,怀天若成功突破,大抵不会有今日这般事。”
“人之贪欲啊,都答应还其五颗筑基丹。”
名声坏了,别说新势力,就连左家,李青都不好再去。
报仇杀人为次,名声得正过来。
怀家、占家、王家、鸠家、柏家,并以拜仙宗之名……
几十年前,此五个家族均为炼气九层家族,不知今如何。
以拜仙宗之名,只是扯个大旗。
“幕后主使,当为占文与怀镜。”
茶摊之内,一老一少两修士正讨论李若水与占家、怀家之事。
李青顺势插上话:“见过两位道友,文道城占家,可还是占文当家?”
“占文死了快二十年,现是占齐述当家。”年老修士随意回一嘴。
占文死了。
李青颇为奇怪,仇未消,人未见,其坟头草已三丈高。
真是有趣。
李青思索间,却听年老修士继续道:“那占齐述了不得,占文当年死时,其正妻怀容欲扶其子占齐天为家主,不料占齐述意外得一门上品筑基法门,在无筑基丹下,强行筑基,竟侥幸突破筑基,承了家主之位。”
占齐述筑基,又为一件趣事。
李青不禁忆起五十年于天湖与占齐述的碰面,占齐述那时方炼气六层,还白送他一份阵道精解。
怀天服筑基丹突破失败,占齐述直接突破成功,道缘难料。
年少修士也羡慕道:“占家出了筑基后,被升为拜仙宗第十二长老家族,如今权势不小。”
“那怀家如何?”李青又问。
“怀家倒越发落魄了,”年少修士道,“怀家如今附庸于占家,所产灵米,半数要上交占家。”
年少修士说着,忽盯着李青细看,惊疑道:“道友这相貌,似乎与那魔头李若水有几分相像……”
“……”
李青顿了顿,只见两修士已御法剑逃之夭夭。
“我一路走来,见得不少修士,其中不少有畏惧我之意,本就奇怪,原是魔头之名导致,且我容貌早被传扬开。”
无妨。
李青消耗法力易了容,继续赶路。
不过,魔头李若水现身之事,迅速在花岐城这一带传开。
几十年前,李若水骗怀家筑基丹逃窜,可为惊天大事,到处在传李若水画像,众修争相寻觅李若水,抢一个炼气九层的筑基丹,总比同筑基修士争洞府筑基丹更为实在。
也比拍卖会买筑基丹更为靠谱。
曾有一时,花岐城聚集不少炼气九层。
今李若水重现世间,当年那批炼气九层,又开始重聚。
只众修赶至茶摊时,哪还有李若水身影。
……
文道城。
占家。
“李若水竟出现了?”楼阁之内,占家家主且为筑基修士的占齐述,正闲适欣赏姬妾舞曲,听及下属报告时,骤然惊起。
四十三年了。
李若水消失已四十三年,手中更有一颗筑基丹。
占齐述自忘不了当年天湖之畔,他被李青大骂,还白送李青一份阵道精解道歉之事。
后还断送三位家族子弟性命。
想起李青已暗与怀家交易,却大义凛然骂占家之相,占齐述便忍不住道两个字:“阴险!”
父亲筑基之路的断绝,也因李青。
若非李青助怀家破阵,怀家筑基丹,该为占家所取。
父亲或不会寿限而终,怀家会更加强大,他也无需拼那一丝生机,于绝境中筑基。
占齐述当年侥幸筑基,却伤及道基,再无进一步可能,若得怀家一颗筑基丹,断不会如此。
占齐述将这一切,归咎于李青。
“李若水在何处,我要斩他!”占齐述斥退姬妾,杀气盈目。
“不知去向,”下属小心道,“炼气九层,难以追踪。”
“这倒是。”
占齐述冷静想了片刻,沉声道:“怀天之子怀安,可还活着?”
“怀安被怀镜关于怀家死牢,怀镜想从其口中套出李若水下落,一直未能得逞。”下属回。
“通知怀镜,将怀安被关押之事传出,李若水对怀安有授艺之恩,怀安亦称李为师叔,我看李若水来不来救怀安。”
占齐述思忖道:“塑造一些怀安形象,就言怀安被关四十年,宁死不从,处处维护李若水,对李若水有情有义。”
“家主英明!”下属领悟内中深意,当即告退发令。
“怀镜做了件好事,未将怀天一脉赶尽杀绝,只让其种田,更抓了怀安,李若水,五十年前你炼气九层,我炼气六层,五十年后我已筑基,你一无根散修又当如何?”占齐述目光幽幽。
……
自李青于茶摊现身起,转眼又过了两个月。
这一日,李青终于来到寺原城城门处,视线瞥过不少人影,思量着:“三个炼气九层,五个炼气八重,城内隐隐还有更多炼气九层气息。”
所有修士,均已动用隐匿修为之法,只瞒不住筑基之眼。
“我之消息,果然已传开,都来抢那莫须有筑基丹。”
李青一路走来,复听得不少信息。
比如怀家放出的怀安消息。
李青一切心知肚明。
怀安此人,有赤子之心,李青自是信其行为。
寺原城中,有筑基存在,怕也不一定。
若还是炼气境,李青自不会来此,今倒不惧。
李青进得城中,买上一栋小院,布上挪移阵,暂且住下。
李青做事,从不急,报仇也不差这一两年,万事先住两年看下局势,万一城中跳出几个助战筑基大老,仇报不了不说,还得被人撵着跑。
任何阴谋,都禁不住时间的洗刷。
“怀安已关了四十多年,多关两三年,该不会怪我……”李青放出三岁的八代英子,摸了摸狗头。
英子传到第八代,已变成一条纯白母狗,体毛纤长,一条雪白长尾,厚大丰满,是其身型一点五倍长,极为怪异。
两条耳朵,越长越长,脖子下方有绕有一圈微卷浓密白毛。
且性格,越发向冰冷系发展,对李青自会不同,摇尾乞怜,一样不少。
修整了下,李青取一立方水,开始进行重水最后一步凝练。
与此同时。
怀家。
怀镜正领着其子怀明检查怀家死牢周围布置,以图李青劫狱时,将其擒住。
怀明狐疑道:“父亲,李若水与怀安并无多大交情,未必会来救吧。”
“来与不来,救与不救,只为一个几率。”
怀镜澹澹道:“万事无绝对,求机缘之事,半数看天。”
又一叹:“我倒希望希望李若水近期不来。”
“是因那些人?”怀明一顿。
“不错,”怀镜缓缓道,“今这城中,炼气九层不少,连那花家都来了一位筑基大修,只为擒李若水,得筑基丹,李若水真来,只会被其他人擒住,我怀家得不到半分好处。”
“所以父亲只让人传怀安受虐待之事,未有处死怀安之意?”怀明恍然道。
“然也。”
怀镜笑道:“我若真想引李若水,只需定下一个日子,假装斩怀安,这无疑会增大李若水出现的几率。”
“今这个时间点不对,李若水身为阵法大师,自有警觉,城中这么多高手在,只要不是傻子,明眼人都出寺原城是个瓮城。”
“安心等着吧,李若水要出现,也只会在几年后,那时,等得众修退去,我再将怀安推出来处死,李若水出现的几率,将会达最大。”
“父亲英明。”怀明心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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