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有回儿童乐园,那里目标太大,东林党不可能不注意那儿。他们去了朱诚的宅子,那是几年前万历皇帝赏赐给朱诚的宁远伯府。
宅子虽然属于朱诚,但朱诚不是陪着朱由检居住在儿童乐园,就是被发配京西皇庄,基本上没在这儿住。万历皇帝在世的时候,这里是朱诚的百户所的训练基地。发配京郊后,这里基本上就闲置了下来。虽然客巴巴要求他抓紧时间整修一下住宅,准备日后迎娶青青。可是事情太多,而娶亲的事情又太远,他给忘了个干净。
朱诚心道:“现在的朱府应该灰尘遍地草木森森,活像个鬼屋吧。”
来到朱府门口,抬眼一看,原先“国府”的门牌已经被一块更气派的刻着“朱府”二字的大门牌取代,门檐上从外到里挂着三块牌匾,最外面的一块上面刻着五个字“文武双解元”,里面两块却是空白的。
魏红莲道:“诚哥儿,你也未免太懒了一,自己的宅子也不修整修整。我反正没事,就过来帮你整整。怎么样,这几块牌匾不错吧。”
朱由检好奇地问道:“怎么最里面两块牌匾上没有刻字呢?”
“我听诚哥儿是要连中六元的,等明年三月,会试结束,我就把牌匾摘下来,刻上文武双会元,等到四月殿试结束,我再叫人刻上文武双状元。这种事,全天下只有我们家朱诚才可以办得到哦。”魏红莲一脸得色。
“我和皇上私下里连中六元,”朱诚苦笑着问道,“怎么现在人人都知道了?万一以后没中到,岂不是很丢脸?”
许显纯道:“朱大人客气了,你乡试的答卷已经流传出去了,人人都佩服得紧,,只有大人这样的天才才配中本科的状元。”
朱诚瞥见朱府的大门,见门环闪闪发亮,不由奇道:“魏妈妈,这门环怎么这么亮啊,难道您天天派人打磨吗?”
魏红莲得意扬扬地:“这可不是我干的。百姓们传诚哥儿是魁星下凡,大家都想沾仙气,有事没事就来摸摸门环,日久天长,就摸成这个样子了。”
朱诚哭笑不得,这大明人未免也太迷信了,自己不过中了两个解元,就被百姓当作神仙来膜拜。
他心中一动,迷信?迷信!皇庄是这样,京城也是这样,看来宗教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在剿灭建奴的征程上,宗教的力量未尝不可借用啊。以后我要好好谋划,团结所有的宗教人士,为大明的繁荣富强作出贡献。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先帮魏爷爷过了这一关再。
众人一齐进入朱府。
眼前的情景吓了朱诚一跳,这还是自己的宅子吗?只见影墙后菊花盛开,满院飘香,再仔细看看,菊花错落有致地栽种在各种花卉中间。朱诚有园林知识,知道其他的花卉应该会在别的季节开放,看来,这里一年四季都是鲜花盛开,争奇斗艳呀。
院子中间,做了假山喷泉,流水飞瀑,五步一亭,十步一阁,好一派江南园林的景色。
朱诚问道:“魏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样?你还满意吧。你喜欢为朝廷分忧解难,我也要帮上一把,除了在京城郊外施粥舍药之外,还招募了一些流民来帮工。真是好人有好报,那些辽东的难民中居然有几个是懂得建设园林的工匠,这才把朱府修成这个样子。我知道你喜欢舞刀弄枪,在后院给你修了个演武场,待会你去看看吧。”
“魏妈妈辛苦了,这可花了不少银子啊,过几天我还你。”
“傻孩子,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钱挣了就是为了花的。儿童乐园的门票收入很高,魏姨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些钱,不用在你身上,又用在谁身上呢?”
“妈妈……”朱诚心情激荡,再也忍不住,扑进魏红莲的怀里。
魏红莲听到他称呼中去掉了一个“魏”字,心中大感宽慰,感觉到这次朱诚真正把自己当作母亲了。“魏妈妈”和“妈妈”这两个称呼,孰亲孰疏,不言而喻。她一直很介意朱诚称他为魏妈妈,但朱诚很有主见,不像一般的幼儿那么好哄,所以只有随便他怎么喊了。
朱诚两世为人,除了朱由检这个自动黏上来的弟弟之外,在大明可以是举目无亲。而且,他上一世生活在孤儿院,母亲这个称呼非常陌生,实在没有勇气喊别人叫妈妈。魏红莲对他的关心,像春风一样慢慢融化了他心中提防的坚冰。这声“妈妈”,隐藏在他心中已久,今天终于冲口而出。
“魏阿姨,我也要抱抱。”朱由检看魏红莲和朱诚抱得那么紧,也过来凑热闹。
魏红莲擦擦激动的泪花,拉着朱诚和朱由检的手,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诚儿的新房子。”
一行人假装没有看见朱诚红红的眼睛,来到院子东边的房子。
客厅里,朱由检想起城门口的一幕,问道:“诚哥哥,你为什么毫不留情地把那个家丁给剌死了,他也是皇帝哥哥治下的百姓啊。”
朱诚叹了口气,道:“他是游士任的家丁,既然是狗腿子,就要有狗腿子的觉悟。况且,他对令人闻风色变的锦衣卫如此凶恶,那么对普通百姓又是何种态度,不问可知。我们消灭一个恶人,就是救活几个挣扎在这些恶魔爪下的善良百姓。再,如果游士任发现我们四个挤在马车上,必然会密报东林党,到时生出无数波折,我们还怎么帮皇上拿回权力?”
朱由检似懂非懂地头。
朱诚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提倡逆来顺受的佛教,也有狮子吼一,少林寺也养着不少武僧,道理都是一样的。”
这个比喻让朱由检彻底明白了,他坚定地道:“诚哥哥,我知道了,你过去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杀伐果决。”
朱诚赞赏地拍拍朱由检的肩膀。
见朱诚表扬自己,朱由检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许显纯道:“朱大人得不错,如果不是当时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我们哪里进得来,不定还要被他们赶出城门去。不过,朱大人,现在不是这件事的时候,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先把魏公公从家里接出来,然后一起进宫。魏阿姨和客青青就留在这里等候消息。”
客青青道:“我去找姑姑,让姑姑出面劝皇上回心转意。”
朱诚摇头道:“皇上根本没有杀掉魏公公的意思,要杀掉魏公公的人是东林党,客巴巴对付皇上还可以,对付东林党一用也没有。再,现在东林党已经封锁宫门,你怎么去找姑姑,就算客巴巴在宫外住,找到她,怎么进宫?”
客青青哑然。
朱诚和许显纯带领十名锦衣卫出了朱府。他们快马加鞭,直奔铁狮子胡同。
一路上竟然没有看到东林党的明哨。难道东林党布置的是暗哨,不可能,他们没有掌握锦衣卫,没有潜行剌探的本领。唯一的解释就是东林党根本没有监视魏忠贤的动静。
朱诚不由暗叹:“东林党真是连坏事也不会做。如果我是东林党,我根本不用派人守皇宫的前后门和北京的城门,只要派人把魏忠贤的府邸围起来就可以了。现在搞得声势浩大,民怨沸腾,看他们明天怎么下台。”
进了魏府,魏忠贤迎了上来,看到朱诚就想看到救星一样,拉着他的手道:“朱诚,快救救我吧。”
“外公放心,一切包在诚儿身上。”
魏忠贤虽然百感交集,但神智不失,听到朱诚的称呼,眼中精光一闪,问道:“朱诚,你刚才叫我什么?”
“外公呀,不对吗?”朱诚有疑惑,魏忠贤是魏红莲的妈妈,从辈份上是自己的外公呀。
魏忠贤老泪纵横:“对,对,你是我的好外孙。”
魏忠贤能混到这么高的位置,肯定是人精,难道分不出魏爷爷这三个字的亲疏远近吗?不过原来一直自欺欺人,为他开托。但今天外公这两个字一入耳,就知道朱诚已经正式把自己视为亲人,认祖归宗了。
如果是平时,魏忠贤还没有这么激动,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原来的心腹纷纷背叛,可是朱诚却肯认自己,这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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