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诚努力回想前世破冰救援船是如何作业的,似乎与眼前的做法别无二致,只不过人力改成了机器的力量。【】,借鉴后世先进的方法是没戏了,究竟该怎么把船挖出来呢?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大喊道:“我想到了。”
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想到了什么?”事关生死,王锡斧急不可耐地问道。
“小船挖,大船推。小船吃水线浅,被冰住的部分比较小,把船整个从冰里挖出来,然后从冰上推进海里。大船吃水线深,我们在船的四周开挖,且挖且推,这样船就慢慢向海里移动了。这种方法虽然笨,但我们人多,有八千多士兵,而且建奴也要在二十天之后才到,时间绰绰有余。”
王锡斧毕竟是水军统率,一点就透,急忙吩咐士兵照此行事。
朱由诚看看士兵们辛苦的样子,长叹一声,道:“士兵们苦啊,没有手套吗?发给他们保保暖,冻掉手指头,战力可是大减呀。”
“手套?是什么东西?”王锡斧很奇怪。
朱由诚的表情比他还奇怪:“就是套在手上保暖的东西呀?难道你没见过吗?”
王锡斧摇摇头,表示真的没见过。朱由诚回忆了一下,他在参观军械库的时候,还真没看过这种玩意儿。
其实,手套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战国时期,气候并不特别寒冷的楚国就有皮制手套出现。现在千年过去,科技不知道发展了多少代,物产不知道繁荣了多少倍,可是在滴水成冰的大明辽东居然找不到一双手套。大明对士兵的爱护尚不如建奴强盗。建奴的马蹄袖翻下来,能盖住手。有一定的保暖能力;而大明士兵只能硬扛严寒了。有人推测,大明野战不如建奴,这也是原因之一。
朱由诚掏出一支笔,画了手套的草图,递给王锡斧道:“王大人,冰上反正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你调一千人出来,按这个方法制做手套。做好了以后,发给士兵御寒。撤离的百姓家里面有丢弃的布匹、衣服、被褥,就拿那个做吧。”
说到这里,朱由诚突然想起,自己的队伍虽然配备有手套,但那是工作用的手套,并不是冬季保暖手套。他担心士兵也出现冻伤手的情况,急忙赶了回去。
听了客青青的汇报。朱由诚心下大安。为什么问客青青呢?因为所有的伤员都要经过锦衣卫医护千户的医治,她那里的数字最翔实。
客青青翻了翻记录,查出来锦衣卫的士兵冻伤脚的不少数,冻伤手的却很少。而且所有士兵的冻伤都不严重,只是红肿麻痒,并没有坏死变黑,更没有冻掉手指、脚趾的记录。
朱由诚有点奇怪,因为锦衣卫和觉华岛水军一样。都是连夜工作的,夜间那么寒冷。为什么锦衣卫的冻伤并不严重呢?
客青青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这都要多亏本将军心细如发了。一到觉华岛,我就感觉到岛上冷得厉害,所以让医护队在锦衣卫工作的地方每隔几百步就点上一堆篝火,一来可以照明,二来士兵过于寒冷的时候,可以过来烤火。”
朱由诚赞许地点点头。然后把手套的结构画了出来,让客青青带领医护百户连夜赶制棉手套,彻底解绝锦衣卫手部保暖问题。之后,朱由诚又写了一道奏章,请皇上将棉手套列为军需品。配备给长江以北的士兵。他准备回京以后,就递上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觉华岛上的守军挖出的船越来越多,锦衣卫搭的长城也越来越长。
大明天启五年一月一十五日,元霄节当天,长城正式完工。这道城墙横亘在岛的前面,挡住了建奴前进的道路。墙不高,不到五尺,却非常厚,还修了箭垛,留了城门。城门是朱由诚命令建造的,因为人总是有惯性思维,强盗喜欢跳窗而进或破门而入,城墙上没有窗户,那么建奴一定会猛攻城门。把守在这里,可以更有效地杀伤建奴。锦衣卫拆了百姓的门,把几扇门钉在一起,成为城门。城门后面还修了一道矮城,即使敌人打破城门,这道矮墙也可以削弱他们的前进速度,以便争取时间,让士兵增援。
看着这道坚固的城墙,朱由诚有点自豪,也有点好笑,因为他们这次不是来打建奴的,而是来撤兵的,甚至和建奴连一个照面都不打。想想奴儿哈蚩费尽千辛万苦,打破围墙,只能看到熊熊燃烧的粮食和空无一人的小岛,他会不会气得爆血管呢?朱由诚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觉华岛也抢救出来近三分之二的船只,王锡斧命人用桐油保养,确保超载时,船只不会出来添乱。
觉华岛正在厉兵秣马,而建奴那边也没有休息。
早在十一月份,奴儿哈蚩就开始调兵遣将,发布了“十丁抽一”的命令。
黄太极有点奇怪,问道:“父汗,为什么不是六丁抽一或是三丁抽一呢?咱们是去攻城,人少了城攻不下来呀。”
奴儿哈蚩瞪了儿子一眼,道:“谁说咱们是去攻城的?咱们是去抢粮的。今年冬天特别寒冷,粮食不足,已经开始杀人吃肉了。汉狗虽然杀不完,可是人肉是酸的,不好吃。再说,人都杀光了,谁帮我们干活?所以,必须干一票大的,抢够过冬的粮食。行军打仗是需要军粮的,如果带的兵太多,路上的粮草怎么办?”
黄太极心道:“我早就劝你少杀一些汉蛮子。汉蛮子虽然比我们帅,站在他们身边,显得我们螨人特别丑,因此特别惹人厌。但他们更是难得的劳动力呀。他们会种麦子,会割麦子,他们的女人还可以供我们|淫|乐,让我们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可是你就是不听,杀了一批又一批,现在终于知道粮食不好办了吧?”
他心中腹诽不停,口里却问道:“到哪里去抢粮呢?”
奴儿哈蚩手在地图上一点,道:“这里。”
黄太极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原来是锦州城。
黄太极一惊,道:“阿玛,那里可是汉蛮子孙承宗修的关宁锦防线的第一个大型城池,城高壕深,很不好打啊。”
因为太过吃惊,他忘了喊“父汗”,而是直接喊“阿玛”。
“汉蛮子孙承宗就是一只猪,你居然会怕一只猪,真不像是艾新觉罗的子孙哪。”
奴儿哈蚩的其他几个儿子全都笑了起来,对于八阿哥黄太极的胆小,他们早有微词,现在父亲指出来了,他们当然可以笑个够本。
黄太极的脸红得跟涂了猪血一样,饶是这样,他依然坚持说道:“蛮子皇帝每年三百万两银子的投入,孙蛮子修出来的城难道没用吗?”
“有用,不过,对大明没有,对我们大清有用。本来我们要攻击山海关非常困难,因为一路上没有补给。可是现在好了,孙蛮子修的关宁锦防线就像一串糖葫芦一样。我们先吃下锦州这颗糖葫芦,得到一部分补给,再吃掉宁远这颗糖葫芦,又得到一部分补给,然后就可以攻打山海关了。我还有没听说过,哪家修防御阵线是纵向修的。这不是给我们指路吗?”
“孙蛮子曾经放言,攻锦州,宁远来救,攻宁远,锦州来救。如果两城南北夹击,我军不就危险了吗?”
“蛮子的军队已经被我们打怕了,哪里敢出城和我们野战。你等着看好了,老子打锦州的时候,宁远城只敢乖乖地看着,不敢出城救援。其实,我倒希望他救援,这样就可以围点打援,消灭蛮子朝廷的有生力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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