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进了正房,李卫国便招呼大家坐下,然后掏出大前门,一人散了一支。
猴子倒是个机灵人,见李卫国叼起了香烟,便掏出了火柴帮忙点上。
李卫国也不拒绝,低头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随后跟猴子和大壮道:“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我这儿确实缺人手,所以让山子和军把你们找来。
事情先不忙,我先给你们讲讲待遇,要是有不合适的,你们就提。
因为这次盯梢的时间不确定,可能长,也可能短,所以猴子、大壮,你们的报酬就按月给你们算,每人每月四十块,粗粮票三十斤,不足一个月的也算够一个月。
办事期间经费都算我的,回头我先给你们五十块钱和一百斤粮票,用完了再找我要。
这中间,你们的工作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干了,回头你们去开个病假条,请长假,专心办事。
这事情要是办成了,我再帮你们安排个工作,不多好,肯定比你们现在的工作体面,而且是正式工,你们觉着怎么样?”
猴子和大壮一听这么好的待遇,当场就愣住了。
他俩在废品收购站和环卫所做学徒工,今年才是第三年,明年才能转正,第三年的学徒工,一个月累死累活就领那么十八块钱。
钱多钱少就不了,收破烂和扫大街这工作压根就跟体面扯不上关系。
一个大老爷们收破烂、扫大街,出去,连让人家正眼瞧一眼都难,别找对象了。
他俩二十三四了还没娶亲,就是坏在了这个工作上,条件好的姑娘人家不愿意,条件差一点的他们两家又不甘心。
两家人为此也没少想办法,但是普通人家能有啥办法,工作岗位这么紧张,没关系没跟脚,人家街道办也不会平白给你换好工作不是。
来之前郑山和杨军只给他们了待遇不错,没提工作岗位的事情,他俩寻思着反正在单位干得也不痛快,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惊喜。
一个正式工的名额可是铁饭碗哪,而且他们原先的工作也不算丢,还能让别人去顶岗,简直血赚。
猴子掩不住脸上的喜色,当即拍胸脯表态道:“行,都听股长您的安排,保证服从指挥,指哪打哪。”
走街串巷收破烂的工作他也是干的够够的了,有好的选择,谁还回去收破烂,不是脑子有泡么。
大壮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一时没回过神来,一旁的郑山看他那傻乐的样子,桌底下就给了他一脚,示意他赶紧回话。
大壮挨了一下,又看了看郑山给他示意的眼色,这才回过神来:“啊?哦,好好好...都听领导安排。”
李卫国见两人都同意,便点零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到桌上,这是昨晚鬼子家的地址。
接着,李卫国开始给他们安排详细的任务。
几人在院里待了半个多时,李卫国才把事情交代完。
.........
下午三点。
厂办大楼,财务科科长公室门前响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财务科科长钱福生正拿着报纸津津有味地看着呢,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进来。”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们便被推开了,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会计就进门了。
“科长。”
钱福生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嗯,郑会计,什么事儿?”
郑会计随手将门带上,扶了扶眼镜,略显焦急地道:“科长,窦出纳回来了吗?这都三点多了,还不见她过来和我们交接,再晚,一会儿发工资就安排不好了。”
“嗯?”
钱福生闻言,面色一肃,当即放下手中的报纸,坐直了身子。
“窦玉琴不是早上就去银行了吗?又没多远,还没回来?”
“是啊,早上般都就跟保卫员出发了,现在还没回来。现在都三点多了,眼看着就要下班发工资了,我这不正着急呢嘛,所以来您这问问。”郑会计一脸焦急地道。
钱科长闻言,眼睛一缩,一股不好的感觉瞬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连忙问道:“保卫科那边你去问了吗?随行押阅保卫员有没有回来?”
郑会计回答道:“去了,一个时前我就去了一趟,保卫科那边也没见两位保卫员回来,真是急死个人了。”
钱科长一听,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左眼皮惊得直跳。
按道理从轧钢厂到银行,骑自行车也就半个时的路程,算上跟银行交接款项的时间,来回也就个把时,不该拖到现在人还没回来啊。
难道路上出事儿了?
想到这里,钱科长心脏一紧,呼吸都乱了。
事关三十五万巨款,可不是事儿,钱科长这下哪里还坐得住,立刻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大声道:“赶紧去银行问问!现在就去!马上!我去保卫科找人,希望不要出事儿。”
见钱科长这个反应,郑会计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心里一咯噔,顿时冷汗直流,不敢继续往下想,连忙道:“诶,好...好...”着,慌慌张张地转身往外跑去。
郑会计前脚刚跑出去,钱科长也急匆匆地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直奔保卫科。
保卫科离厂办大楼也不远,不多时,钱科长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保卫科办公楼。
到了保卫科,钱科长直奔二楼左手第一间董建军的办公室,也不顾不得敲门,钱科长直接“砰”地一声推门而入。
正在低头处理文件的董建军听见动静,不禁眉头一皱,正要斥喝两句,抬头一看是财务钱科长,便又忍了下来。
一进门看见董建军,钱科长就焦急地问道:“董科长,今跟出纳去银行的保卫员回来了吗?”
董建军一愣,他今出去公干了,也是刚回来没多久,不知道情况,于是反问道:“嗯?没回来吗?”
“没有啊!早上般多,出纳和保卫员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是郑会计过来通知我,我都还不知道,现在我已经让郑会计去银行问了。”钱科长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焦急道。
董建军闻言,“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感不妙,连忙从办公桌那头那绕了出来。
“走,跟我下去值班室问问。”
着,董建军抓住钱福生的胳膊就拉着他下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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