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贾家举办的募捐只是一个插曲,捐过东西后,大家只是背后吐槽了两句,很快就抛诸了脑后。
翌日,一早,李卫国早早就起了。
起床麻利地洗漱,从空间里取了两馒头草草地解决了早餐过后,便就骑上车子直奔轧钢厂。
昨夜他在家里等了几个时,一直在等保卫科值夜班的保卫员报信,不过都不见有人来,于是十二点一过他就睡了。
算算时间,想来经过一的功夫,邵刚他们那边的车队该交接的交接,该装货的装货,也该载着海产返程了,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好消息传来了。
到了保卫科,安排了刘恒到点去负责主持整训点卯后,李卫国喊上郑山就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招呼郑山坐下,李卫国掏出大前门随手就给他分了一支:“怎么样,军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吗?”
郑山双手接过香烟,掏出火柴先给他划了一根,然后回答道:
“科长,昨晚上般多的时候军有打电话汇报过一次,是邵刚他们车队的物资和造船厂交接顺利,晚上车队是在造船厂招待所落的脚,没有异常,所以昨夜我就没惊动您。”
“刚刚七点半的时候,军又来了一次电话,汇报海产已经开始装车了,预计一个时后装完返程,暂时也没见那几个驾驶员有做什么手脚,邵刚和猴子他们四人全程都在守着。”
李卫国深吸了一口香烟,没有话,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静静思索着。
去的时候没有动作,那么肯定就是回程的时候要搞鬼了,看来还得再等一等狐狸才会露出尾巴。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针对李怀德的,专门盯上了后勤处的那批海产呢,还是刻意针对的他们保卫科?
暂时想不通,索性李卫国也不纠结了:“行吧,暂时没消息就先等一等,那四个驾驶员我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铁定要搞点事情,咱先等着吧,有军他们在后面跟着,迟早能抓到他们的尾巴。”
反正能做的他都做了,着急也没用,接下来就是看事情怎么发酵了。
“是,科长,那我先回去,一会儿有消息我再来给您汇报。”
“嗯,去吧。”
郑山走后,没多久邹婷就抱着今日份的文件给他送过来了。
李卫国接了文件,低头一看,全是轧钢厂职工家属们的鸡毛蒜皮。
不是东家拿了我的煤,就是西家偷了我的蒜,要么就是谁家寡妇勾引汉子,被人家媳妇儿告到了保卫科来。
一堆没证没据的桉件,管事大爷处理不好,闹到保卫科来,最后都是被治安股和纠察股上门调解完给交上来的。
李卫国简单地扫了几眼,顿时没了兴致:“还有没有正经一点的桉子啊?尽是些鸡毛蒜皮...”
邹婷笑道:“科长,咱保卫科本来就是这样的嘛,不是鸡毛蒜皮就是家长里短,哪有那么多大桉子给咱办呀。”
“不过正经一点的倒是有一个,处里刚下达了一份文件,是关于安全生产管理建设的。”
着,邹婷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了一张公文,放到了他面前,请他过目。
并继续道:“鉴于前段时间一车间的重大事故,厂里现在重点抓安全生产,要求咱保卫科负责到各个车间、仓库、堆场去张贴安全生产管理条例、排查各车间、仓库和堆场的生产和火电安全隐患。”
“同时要求咱保卫科监督各车间、仓库和堆场落实墙面安全标语的粉刷,最后完成检查和验收工作。”
李卫国接过看了一下,得,聊胜于无吧,这种任务随便安排一支队就能干。
“对了,刘副科上哪儿去了?”
邹婷想了一下,回答道:“刘副科,好像...整训完队伍就上南大门那边巡查去了。”
李卫国一听,疑惑道:“巡查?南大门那边有保卫二股巡查,他巡哪门子查,不会是偷懒遛弯去了吧?”
邹婷听了他这话捂着嘴就“鹅鹅鹅...”地笑了起来,不过却是不好回答他的问题。
李卫国一看邹婷笑成这样,得,实锤了,刘恒这货肯定是偷鸡躲懒去了。
以前董建军在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儿都是他干。
现在董建军高升调走了,活儿还是他干。
都混成保卫科一把手了,还得苦哈哈地坐办公室里批公文。
岂有此理!
“那什么,以后像这些不重要的文件就不用往我这儿送了,直接给刘副科送过去,让他看着处理,你看你给人家刘副科闲成什么样了,一上班就去遛弯...”
着,李卫国一本正经地将所有文件给她推了回来,让她全部拿走给刘恒送去。
摊上这么一个懒货科长,邹婷也很无奈,只能又把文件收了起来。
“科长,您是我见过的头一个把偷懒得这么义正言辞的。”
“瞎,什么偷懒...我这是信任刘副科,给他加担子,让他有机会多进步,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李卫国一本子正经地狡辩道。
邹婷无语地给他翻了个白眼:“对对对,您是科长,您的都对...”
打发走了邹婷和繁琐的庶务,终于是能清闲一会儿了。
于是李卫国泡了一缸茶,拿过今日份的帝都日报,就开始了悠悠哉哉的日常摸鱼。
安心等待着杨军那边的消息。
偷了半闲,眨眼的功夫就快到饭点了。
然而正当他以为上午没什么事儿,可以早点去吃饭的时候,心心念的事情终于来了。
一直守在楼下值班室等电话的郑山,在接了一通电话后,火急火燎地就从楼下跑了上来。
“科长,军那边来消息了,那四个驾驶员搞鬼了!”
李卫国一听,顿时坐直了身子:“哦?什么情况?”
郑山喘了两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军,般半押运车队装完海产后就原路启程返回,而他们四人则是开着吉普车远远地吊在邵刚他们后面。”
“但是返程跟了没半个时,前面邵刚他们的吉普车就在一个拐弯的时候失去控制冲进了农田里。”
“军他们跟上去查看后,发现是刹车线被人剪断了。”
刹车线被剪断了?
李卫国眉头一挑,接着问道:“那前面两辆卡车呢?”
郑山接着道:“两辆卡车压根就没有停留,一路往前开,军他们一看卡车跑没影了,也顾不得救车,喊上了邵刚和猴子就开车追了上去,只留徐东和王芬在原地看守。”
“结果军他们悄悄追出去一个多时后,过了永定新河不久,两辆卡车就偏离了预定返程路线,在附近的一处仓库将两车的海产全部卸了下来,卸完海产后,两辆卡车又原路继续按原路往帝都方向返回。”
“军一看这情况感觉有点不妙,于是兵分两路,让猴子带着一位保卫员开车继续悄悄跟上了两辆卡车,而他则是和邵刚带着两位保卫员留在仓库那边盯住了那批海产。”
李卫国听完汇报,顿时陷入了沉思。
感情弄了半范向华是盯上了这批海产哪,只是这三吨的海产可不是一批物资,弄出这么大的篓子来,他一个副处长兜得住吗?
接下来他该怎么收场呢?
是栽赃,还是甩锅?
一想到这里,李卫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管是哪一种,武装保卫中途跟丢了车队,丢了押阅物资,你一百张嘴都不清楚,什么理由都不管用,铁定得背责任。
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的话,这次他们保卫科恐怕就得倒大霉了。
“科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军他还在附近的供销社等我们电话呢。”郑山摩拳擦掌,已经有几分急不可耐了。
李卫国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很快便有了主意。
“别急,这事儿范向华肯定还有后手,咱我们先给处长汇报一下。”
着,他抄起桌上的话筒就给处长贺志军摇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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