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海滩伴随着哗啦啦的海浪声,早诱穿的帆布鞋,这会儿全淌水淌湿了,湿答答的黏在脚上特不舒服,干脆光着脚丫子踏足在柔软的沙滩上跑来跑去。
月光朦胧宛如一层薄薄的纱巾倒影水中,月下倩影,美的不可方物。
沈律过来就看见早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提着裙摆自己和自己玩了起来,沙滩上留下一串串美人足,借着皎洁微亮的月光可以看见女人脸上真诚的笑和开心,嘴角咧的弧度都弯到天上与月亮肩并肩了!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光是给出的反应就能把他气到吐血,更不要说她说话的时候!
难得一副景色如画,娇人戏水,沈律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惊扰,站在那里赏心悦目。
回归现实,不得不说这女人心眼挺大,周围人烟稀少,也不怕人生安全,万一失足掉进海里,可就真和下饺子没区别!
…
踩水踩的正开心,忽地,一块小小有角的石头扎的她脚掌心疼,疼的早诱都出痛苦面具了,她蹲下来查看伤势,然后,然后就看见前方站在那里稳如泰山的沈律。
他什么都没做,早诱就红了脸。
沈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他走路没一点声音吗?还是自己玩的太投入没注意到?
“沈先生。”早诱放下裙摆规规矩矩走过去,就是走路的姿势怪怪的。
“你属路痴的?”
“沈……沈先生何出此言?”
沈律双手抄兜望着她冷不丁道,“共享位置上面显示你和我的距离不到两百米,我就在你的正前方没看见?”白生了一对好看杏眸,都不知道打开地图看看。
这女人不仅单纯,还蠢的要死。
来的路上,沈律隐隐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大半夜逗留在海边不安全,不然也不会亲自过来接她。
当然,此担心非彼担心,碍于某层关系,早诱万一有个好歹,他‘亲妈’不得剥了他的皮,家门都不许进!
他才没有发自内心的担心她,她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
“我——”
“不用这招哪能把你喊出来单独相处?”紧跟其后的庄莓莓掐着关键时刻出现,直接拦截了早诱的话。
面对庄莓莓贸然闯入视野之内和问出的问题,沈律仅仅微微抬了抬眉没出声,男人的表情没有被人打断后的不悦,反倒是兴致勃勃,更确切的来说,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收敛了锐利的眸,静观其变。
他蛮好奇早诱会怎么回复。
“我说的对吗早小姐!”
沈律的默言让庄莓莓变的更加盛气凌人,气势汹汹逼近,不知为何,她对早诱的敌意与生俱来就有的。
“只是顺路搭沈先生的车,没有别的想法。”
“顺路?哪止顺路,都住同一个屋檐下了!早小姐,你也真够奇葩的,有家不回住在沈家这么多年,再怎么说你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和异性同居,这事传出去恐怕对你名声也不好吧?当然,以上只是我的观点,如若冒犯了还请见谅,并无恶意。”
“……”
好话坏话能听不出来?
早诱自是听出来了,但她没有反驳的理由,的确一针见血,明里暗里都是讽刺。
庄莓莓此番话让早诱离开沈家摇摇欲坠的决心又坚定了一步。
“我会尽快搬出去。”
“啧!干嘛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只不过实话实说。”
“嗯,谢谢你的提醒。”
庄莓莓不屑一笑,根本用不着她费心费力将她从沈律身边赶走,光是和男人同居这一点,她自己都羞耻的抬不起头!
不自量力!
“我有私事和沈律聊,不方便第三者听,麻烦早小姐回避一下。”
早诱低垂的脑袋更低了。
第三者,说的她像插入她和沈先生之间的小三……她和沈先生也不是情侣关系啊!凭什么避过……算了,都说了是私事。
“那……沈先生,我到前面等你。”
“怎么,你是不认得回家的路还是没钱打车回去?要不要我微信转你点?”
“不是——”
“不是什么?非得坐他的车才能回去?出门不照镜子?心思全写在脸上了!麻烦收敛藏一藏,我不想看穿揭穿你,免得一来搞的你没面子,我欺负你!其实我也没对你做什么。”
早诱被怼的接不上话,攥紧了裙角。
自己就是活该!明明可以天黑之前坐车回去的,非得麻烦沈先生,到头来被庄莓莓误会,嘴也笨,不知道回击,像个傻子一样任由对方数落。
早诱的身才转过去,一道富有磁性又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简短几个字,却有种大人给孩子撑腰的感觉,安全感满满毋庸置疑。
“别乱跑,到前面等我。”
尤其‘别乱跑’,宠溺又私带温柔。
“!!!”
庄莓莓听见之后,膛目结舌颇为不理解,难以置信看向沈律,“你?!”
不纯属的打她的脸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给了早诱接近他的机会!
气死她了!
早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因而忽视了沈律眼里真正的情绪。
庄莓莓说的是对的,她和沈先生应该避避嫌,这样一来对谁都好。
“不用了。”说完,早诱头也不回往前走。
这次‘沈先生’这个称呼,提都没提。
沈律安静的可怕。
早诱不知好歹拒绝了沈律的好意,庄莓莓嫉妒的同时只觉得一骨碌怒火冲上心头,有尽量在沈律面前稳住。
“欲擒故纵!”
沈律第一次觉得庄莓莓这么坏事,不懂事帮了倒忙,原以为可以从小姑娘嘴里套出点令他心情愉悦的话,结果到头来变本加厉的在他面前教训早诱。
她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话多自以为是,下不为例。”
他在指责自己多管闲事?
庄莓莓握紧拳头,嘴硬,“我说的不对吗?倒是你,难不成真对早诱动了心?”
“与你无关。”扔下这句话,沈律朝早诱离去的方向走去。
风中凌乱的庄莓莓心痛到呼吸都是艰难的,他认识沈律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几年,这个男人没有心,一块冷冰她软不化。
他是熟悉的,亦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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