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骑兵在河水北岸休整了三日,罗征当即亲提大军汹涌南下,直扑许昌。
若曹仁追上来,则寻机破敌。
若曹仁不来,就直接杀奔许昌,抄了曹阿瞒的老巢。
不过,实现这个目标貌似难度不小。
但罗征和贾诩一致认为曹仁不敢赌,毕竟许昌失陷的后果实太严重。
同样,若是曹操亲提大军奔袭长安,罗征也绝对不敢冒险,必然要率军回援。
果不其然,大军才到酸枣,斥侯就回报,曹仁也率军追了上来。
“曹仁大军多久能到?”
罗征沉声问道。
斥侯兵答道:“日落之前可到酸枣。”
罗征略一思忖,便断然道:“走,先击破酸枣再说!”
“主公且慢!”
贾诩忙道:“我军此番出兵并不以攻城掠地为目的,只需将曹仁大军引开,甘宁将军的水军自可将附近的百姓虏走。诩以为我军应当继续南下,直扑许昌,如此曹仁必然星夜率军直追,疲于奔命。只需觅得战机,便可一战破敌。”
罗征想了想,便从善如流道:“也罢,就依文和之见!”
酸枣以北五十里,曹仁率领大军正【f,.在官道上一路疾行。
“报”
正行间,前方的官道上,一骑斥侯探马飞奔而来,径直奔到曹仁身前,大声道:“禀报将军,西凉骑兵过酸枣而不留,径直南下。杀奔许昌去了!”
“知道了,再探!”
曹仁把手一挥。斥侯探子立刻应声去了。
虽然表面上依旧十分镇定,但心里却已经急了。
曹仁原本以为罗征的目标是劫掠兖州。然而在罗征直接率军南下酸枣时,就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此时得知罗征根本就没有停留,而是绕过酸枣直扑许昌去了,哪还不知道罗征打的什么主意,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彻底明白了。
正因为明白了,所以心里才着急。
若但许昌有失,乐子可就大发了。
曹仁心灵如焚。一刻也不敢耽搁,火速率军南下。
不过,为了防止被西凉骑兵偷袭,曹仁把所有的斥侯都派了出去,每隔一柱香的时间斥侯就要回报一次军情,绝不能让罗征大军突进二十里之内。
骑兵和步兵一旦在旷野上遭遇,吃亏的绝对是步兵而不是骑兵。
二十里外,曹仁有足够的时间排兵布阵,依靠牢固的防御阵型挡住骑兵的突击。然而若是被西凉骑兵摸到二十里之内。还能否来得及整军备战,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曹仁半点都不敢大意。
特别是面对罗征这种身经百战的用兵大家,一旦稍有疏忽。便是万劫不覆的下场。
就在罗征率领五千骑兵渡河南下,奔袭许昌时,赵云也率领五千西凉骑兵和三千胡骑击破了占据离石的两千余骑匈奴骑兵。成功的攻占了离石。
匈奴人只善野战而不善守城和攻坚战,纵然占据坚城亦不习惯被动挨打。
这种融入骨子里的民族习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即使南匈奴附汉后已经在汉套地区生活了数百年,亦曾学习汉人兵法。也没有学会汉人如何防守城池。
因此,在赵云率军赶到离石后,占据离石的两千余匈奴骑兵就主动跑了出来,在旷野上和赵云来了一场生死大战决,结果可想而知。
赵云甚至没有让三千胡骑打头阵,而是率领五千西凉骑兵以催枯拉朽之势从正面击破了两千余匈奴骑兵,除了逃散了三百余骑,余者不是战死,就是被俘。
离石北门。
赵云手扶女墙,肃立城头远眺北方。
那里有崇山峻岭,也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而南匈奴的单于庭美稷城就在西河郡的北部,从采桑津渡过河水,便可以直接穿过长城北上,骑兵轻装疾行,不到一日便可杀到单于庭。
率虎贲数千,逐胡虏于塞外,一直是赵云的一个梦想。
无论如何,也要赶在主公回到关中之前,彻底扫平河套。
吉安、巴都站在一边,看向赵云的目光中有浓逍的忌惮。
数日前的那一战,还在他们的脑海中不停的交织。
虽然早就听说过赵云的威名,能和武勇无双的吕布战成平手。
吕布是谁,生活在河套地区的胡人可是一清二楚,当年吕布在丁原手下时,就没少和河套地区的胡人打交道,在吉安和巴都眼里,吕布那厮绝对是非人类。
赵云能和吕布战成平手,绝对也是猛人中的猛人。
但耳闻就是耳闻,远不如亲眼目睹来的震撼。
数日前的那一战,终于让这两个胡人首领见识到了赵云的神威。
不论是羌人还是月氏人,敬畏强者是一种本能,无论是赵云的盖世武勇,还是五千西凉骑兵展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都狠狠的震摄住了吉安和巴都。
这样的神将,率领这样的一支虎狼之骑,还能谁人能抵挡。
和这支西凉骑兵比起来,自己部族的这些骑兵实在拿不出手来。
统一的装备,优良的武器铠甲,上等的军马,精熟的战阵,惊人的杀人效率,匈奴人的骑兵在这支精锐骑兵的面前,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
只是一个冲锋,匈奴骑兵就被杀的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这里面固然有兵力上的差距,但这支西凉骑兵犀利的进攻和彪悍的战斗力,依旧狠狠的震摄住了羌人和月氏人的心灵,心里再也不敢有半点其他的念头。
吉安和巴都更是抛弃了心里的那一点侥幸,再不敢有半点异心。
对于接下来赵云的几项军事安排,更是不敢有半点异议。
匆匆脚步声中,成英快步奔上了城头。
“赵云将军!”
成英向赵云拱了拱手。
“成英大人!”
赵云回了一礼,道:“上郡诸胡如何了?”
成英道:“氐、戎、狄等部皆已送来降书,愿无条件投降主公,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能保留族地,使族人安居,唯有秦胡在肤施集结兵马,看样子并不打算投降。”
赵云道:“大人有何高见?”
成英道:“氐、戎、狄等部既然愿降,那就尽征其后,集结诸侯之兵,先后击破负隅顽抗的秦胡人,等时机成熟,再与匈奴人决一死战,则河套可定!”
赵云沉思了半晌,忽然道:“如果把调开匈奴人的主力骑兵,再谴一支小股骑兵出上郡北上,出谷罗城,绕到美稷侧后突然杀出,能否一举击破单于庭,彻底平定河套呢?”
“这……”
成英神色一凛,略一思忖,便击节道:“只要能引开匈奴人的主力大军,这个办法到是可以一试。只是,还有个问题,何人可统兵前往?”
赵云叹道:“这的确是个问题,某愿率小股骑兵前往,却无人统兵。”
成英连连点头道:“将军身为主将,岂有扔下大军,率小股骑兵千里奔袭之理。若此行由主公亲统大军,赵云将军自可率小股骑兵,迂回侧后奔袭单于庭。但眼下主公已经去了中原,将军身为主将,万不可轻离,以免羌胡之众再起异心!”
赵云点了点头,也知道这个想法虽好,但却不好实施。
成英想了想,道:“在下到是有个办法!”
赵云道:“大人请讲!”
成英道:“眼下河东无战事,高顺将军就在安邑,距离石不过三百余里。若能请得高顺将军代为统兵,赵云将军可率一支小股骑兵,迂回侧后奔袭单于庭。”
赵云色变道:“兵权君授,岂可私相授受,此乃为人臣者大忌,如何能行!”
成英凝声道:“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主公远在中原,我等无法请命,唯有行权宜之计。况且主公雄才大略,明察而善断,我等所为一切皆为公,并无私心,只要能击破匈奴人,扫平河套,届时我等再陈明缘由,谅主公亦不致怪罪!”
赵云凝思半晌,始缓缓点头道:“若有高顺将军代为统兵,则羌胡人不足虑,某亦可放心的率一支小股骑兵迂回侧后,奔袭单于庭。只是,高顺将军未必就会答应。”
“事在人为!”
成英道:“赵云将军若无异议,在下这就亲自走一趟河东!”
赵云道:“也罢,如此便有劳大人了。”
“分内之事耳,将军不客气!”
成英拱了拱手,当即转身奔下城头去了。
赵云目送成英远去,直到值令官来报,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才下了城楼。
次日,赵云亲率大军出离石,经蔺县,渡过河水西进,兵进上郡,屯于桥兵,命准备投降的氐、戎、狄等部召集可战之兵,十日之内赶到桥门集结。
除匈奴人外,上郡实力最为强大的秦胡则集节了近万兵马,准备死守肤施。
而这个时候的匈奴贵族内部,也已经吵翻了天。
新继任的单于呼厨泉急于一场战功来稳固自己的王位,力主与罗征决一死战,而左贤王去卑在法正的游说了挑唆下,则认为匈奴既然已经归附了大汉,就不能出耳反耳,以免招来罗征最为猛烈的打击,以南匈奴的实力,绝对挡不住罗征的西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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