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村民们有一扫先前的老实模样,摆出了副一致对外的模样。
“你到底对他们说什么了?”李乐平沉声道。
他没想到,自己就在这思考了一会儿,卢盛就把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惹出来了。
现在,他和这群村民们之间算是结了怨了。
身后的卢盛听出了李乐平言语中的怒火,赶忙解释道:“我也没办法啊,我就上去找那老头理论了几句,结果他什么也不愿意说,我就推了他一下,结果他旁边那群大爷大妈就要给他出头,我就顺口骂了几句,然后他们就开始揪我衣服,我一还手,就成这样了。”
说着,他还伸手指了指前面气势汹汹的村民们。
李乐平转头斜视了他一眼。
卢盛的话,只能信一半,毕竟人都是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有过错的,出了事情的第一时间都会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鬼知道他说的话里面,到底美化了多少?
“小子,你还敢用手指我们?信不信我把你手给剁下来?”一个老大爷看着卢盛指人的动作,顿时举起手中的镰刀,怒吼道。
“就是,村外人赶紧滚出去!”
“不成,这小子骂了我们这么多人,还趁乱踹了我一脚,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大爷的怒吼立刻激起了一阵附和声。
这就是李乐平最感到麻烦的情况。
像这种地处偏僻的地方,抱团、排外心理本来就比较重,一旦与这群人引发矛盾,那就根本没有调和的余地。
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扯东扯西、添油加醋,而且满嘴脏话。
然后一帮人就开始附和。
听得真让人生烦。
当然了,卢盛这个人也是有问题的。
李乐平的叮嘱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还以为可以在这里,简单地凭借那么一两句威胁就能达到目的?
结果,事情闹大、闹掰了。
“真是麻烦啊……”
李乐平有些烦躁地从腰后摸出了一把黄金手枪,朝地上开了一枪。
“砰!”
枪声一响,子弹溅射起了一阵泥土,所有叽叽喳喳的声讨声瞬间消失了。
每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轻人的手上会有枪,而且他竟然敢在公众场合开枪。
然而,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再嚷嚷什么,因为李乐平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大口径的黄金手枪,子弹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人体,在这拥挤的地方上演一出“串糖葫芦”。
黑洞洞的枪口从他们每个人的面前扫过。
果然,最后的最后,还是得靠拳头来讲道理。
“所有人,哪来的,回哪去。”李乐平用着平静的语气道。
原本,他是不想把事情闹到这般田地的,因为人不同于鬼的地方就在于人会学习,会思考,人是有底线和原则的。
李乐平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对于没有得罪他的人,他自然不会想着去招惹。
但是没办法,卢盛这个人完全有猪队友的潜质,就放任他去询问一下村民,结果他却把这群人给点炸了。
可是卢盛却又有驭鬼者一层身份,关押厉鬼的时候,这群村民都是普通人,一点帮助也提供不了。
真正能起作用的,只有卢盛这类驭鬼者。
最后,李乐平也只能站在卢盛这边。
毕竟,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在权衡利弊的时候就必须要权衡利弊。
“你留下。”
蓦地,李乐平又用枪指了一个方向。
那是老赵的位置。
死的是老赵的孙子,卢盛这时候上去闹腾,无异于是火上浇油,把人家也惹到声讨队中了。
此刻的老赵也失去了先前的洒脱模样,他失魂落魄的,就跟在人群中,恨不得冲上来给卢盛两拳。
好在,这年头,枪可比拳头有威慑力多了。
老赵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卢盛。
“还不走?”李乐平将头一歪,目光在无动于衷的村民们身上来回扫视。
下一刻,他已经放下的手再度抬起,枪口也对准了这群手上拿着锄头、镰刀,甚至还有砖头的村民。
当即,有几个村民开始胆怯了。
他立刻往后缩了过去。
只要有一个人害怕,那么恐惧的情绪就会迅速蔓延,更多的人也就会跟着害怕,因为心里都没底了。
作鸟兽散般,这群凶狠的村民们发狂很快,散开的速度也很快。
临走前,不少人还给老赵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兄弟,不要怪我们,人家手里有枪。
村民们的撤退速度很快,半分钟不到,他们就退到了更远的地方。
只不过,依稀还是能看到几个人影躲在草丛和大树后,这些人显然是不死心,还抱着“看一看热闹”的心态。
老赵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脸上依旧是那颗心已经死了,整个人面如死灰地看着李乐平:“你想怎么样?想要翻旧账,让我退钱给你?”
说着,他竟然从怀里摸出了两百块钱,直接摔在了地上。
“拿去!你们全都拿去吧!”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宛如吼叫般夹杂着哭腔。
李乐平看着双眼通红的老赵,他当然知道老赵在意的不是这两百块钱,老赵在意的是自己的孙子就这样死了。
别人是中年丧子,他却是中年丧孙。
尤其是在这个尤为在乎血脉延续的地方,老赵心中的苦楚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李乐平没有去和他谈论钱的事情,那也太降格调了。
走到靠近河边的地方,李乐平伸手指了指地上小孩子才能留下的抓痕:“我没心思跟你扯皮,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是什么。”
老赵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李乐平,但看其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老赵还是缓步走到了李乐平旁边,低头观察了一番。
紧接着,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湿漉漉的泥地上,杂乱无章的鞋印中却可以看见几道清晰可见的抓痕。
细小的抓痕明显是小孩子才能留下的,抓痕在众多的鞋印中格外违和,但是若没有仔细探查过的话也是难以觉察到的。
可以想象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这样被活生生拖进了水里,他临死前的挣扎,是多么的无力和绝望。
“我孙子,是被人害死的?!”
这一刻,老赵的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但更多的是突然爆发出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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