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告诉你了,你能改变什么吗?这偌大的镇子里,难道你还有时间去搜寻一只鬼的下落?”
对于荣远胜的惊疑,李乐平仍然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毕竟在他眼中,很多事情即使提前知晓了,也往往无法被轻易改变。
就算知道事件之中存在风险,但是在真正面对事情的时候,意外总是无可避免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荡一点,等问题主动找上门。
如若许进真的被鬼入侵了,并且确实跟他进到这个鬼镇之中的话,那么许进迟早会有露面的那一刻。
被李乐平这么一问,荣远胜不由得沉默片刻。
他拿出一块老旧的怀表,看了看上面的时间,接着语气沉重地道:“你不要死在这里跟我作伴就行,时间也快到了。”
镇里的时间跟现实中的时间是对不上的,当荣远胜在确认时间的时候,李乐平也同样看到了怀表上的时间。
五点五十一分。
这是这座鬼镇的时间。
距离晚上六点已经不到十分钟了。
就像李乐平所的,他们现在根本不可能花费时间去镇子里搜寻一个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跟着一起进来的厉鬼。
六点一到,当阴阳交界之时,鬼镇中的居民便会展露出它们真正凶厉的一面。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镇子的戏台才会开始运作。
届时,鬼会变成鬼戏的观众,纷纷前来戏台处看戏。
至于这场戏该如何演,又会演成什么样,并且演这出戏的目的是什么,那就无人知晓了,只能由李乐平自己亲自尝试。
“放心,我心里有数。”
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李乐平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态度,没有感到任何惊慌。
这场戏要是真的中途出了什么问题导致戏演砸了,抑或是他之前的分析有误,戏台不是关键的话……
那其实也没什么。
大不了就做好最坏的打算,想办法硬拼出去。
二人边走边,同时李乐平也觉察到了一些诡异的现象。
快到六点了,这里的空也在突然间发生了变化,阳光开始快速消散于际,连一个太阳落下的过程都没有,好似被一层阴霾遮盖住了似的,没几分钟就消失了。
失去了光芒,镇里看起来有些昏暗,被一股阴森的氛围所包围。
奇怪的是,当夜幕即将降临,在这个临近饭点的时候,镇里却是一家生火做饭的人家也没有看见,每家每户屋顶上的烟囱就像是陷入了停摆,就只是一个摆设,一点烟灰都没有见到。
整座镇在这一刻安静的有些可怕,那些刚刚还在嬉戏的孩童,闲逛的老人,还有不知道从哪回来的壮汉、妇女都仿佛在这个时候消失了,路道上一个人也看不见,四周安静得有些可怕。
最为诡异的是,李乐平所经过的每间屋子里面都是昏暗无光,连一个点蜡烛的人家都没樱
仿佛他路过的屋子都是一座座鬼宅,里面根本没有人居住,自然不会有人打开屋里的电灯。
但这是不可能的。
“开始出问题了。”
李乐平瞥了一眼身旁的一座房子,随即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这是一座看起来非常崭新的旧式民房,房子的大门和窗户大开,没有丝毫要关上的意思。
然而就在窗边,一个在昏暗之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就这样呆呆坐在一张木桌前,身体僵硬,一动不动的样子好似静止住了,看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显得尤为诡异。
“我就只能送你到这了。”
忽的,前面的荣远胜毫无征兆地了这么一句。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不对劲,变得冰冷了许多。
也就在他完这句话的瞬间,他整个人直接顿在了原地,犹如身体僵住了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宛若变成了一个不会活动的木头人。
李乐平一言不发,就这样绕过了背对自己的荣远胜。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微微转头观望了一下荣远胜的情况。
此刻的他神情木讷,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但眼里却是一点活饶光芒都看不到,显得非常呆板、诡异,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身上的灵异所支配。
“要开始了。”
李乐平清楚,荣远胜的变化也好,鬼镇的变化也罢,这一切变化的背后其实就是在透露一个信号。
这场阴戏即将拉开帷幕。
他试着从荣远胜的手中取走那块被他抓在手中的怀表。
很轻松,没有什么难度,稍微拉动一下怀表上的链子,怀表就被他从荣远胜的手中扯了出来。
五点五十四分。
时间还没有到达六点,但鬼镇却似乎开始为接下来的鬼戏做准备了。
知道时间紧迫的李乐平没有多停留,立刻往戏台的方向赶去。
他距离戏台已经不远了,前面路口一拐弯就是戏台所处的位置。
然而,当他从路道口拐弯之时,还没有走到戏台前面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戏台周围出现了一些变化。
似乎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对这座平静而又诡异的戏台做了些手脚。
戏台的周边突然飘荡起一片澹澹的薄雾,这薄雾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飘来的,但却有一种逐渐加深的迹象,仿佛要将戏台彻底笼罩其中才肯罢休。
薄雾之下,戏台也变得有些看不清了,只在雾中隐约透露出一道轮廓,模湖不清的。
李乐平面无表情,他毫无惧意,迅速向着雾气走去。
可就在他刚走没几步,眼看着就要冲进雾中之时。
蓦地,他漠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诧,像是见到了什么新的变化。
那是一道火光。
没错。
在那愈发浓厚的雾气之中,一道道幽绿色的火光开始在浓雾之中浮现,这些火光悬浮在半空之中,好似被什么东西连成了一排,即使是那越来越浓郁的雾气也无法掩饰它们的存在,在浓雾之中更为显眼。
“一种前兆么?”
李乐平凝望着那道骤然亮起的火光,很清楚火光的来源。
他记得那座戏台上面挂着一根绳子,绳子上面则挂满了一排白色的灯笼,犹如灵堂一般,简直像是给死人搭建的。
此刻亮起的灯笼,或许就是一种信号,一种通知。
火光照亮,仿佛在通知这座鬼镇的居民,鬼戏要开始了。
有所察觉的李乐平不敢耽搁,他一个迈步,直接遁入浓雾之中,并且一路向着戏台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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