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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李承乾正在与门下省几个官吏商议着来年官学的开办,洛阳与潼关两州十五个县,都还没作出表率,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拖家带口,迁入关中。
岑文本述说着其中的弊端,
李承乾的神情凝重,
岑文本又道
起初独自一人督办这件事很是困难,好在是一步步走来,推行官学很艰难,总算是有些成效。
岑文本叹道
李承乾沉着脸,
听到用度,李承乾面色犯难,
众人发愁中,看太子殿下无可奈何,皆是一声叹息。
为了大唐的强大,为了社稷与将来,科举势在必行。
科举也不仅仅是考校这一环。
想要科举长久开办,官学的建设是必要的,也是科举的根基,科举要长之有效,就需要有一代接着一代的读书人出现。
其中最大的困难就是书籍与地方门阀的阻挠。
东宫众人已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地步。
李承乾挂起笑容,尽可能让当下的气氛好一些,
众人起身离开。
坐在东宫,李承乾独自喝着茶水,在骊山有很多秘密,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在骊山可以自己来制纸,甚至还能自己印刷。
这个秘密只有父皇,青雀和他的侍卫,还有少许的骊山乡民知道。
这也是骊山会成为禁地一般地存在的原因。
而骊山的造纸术与印刷术,更是重中之重。
父皇也在等着骊山造纸术成熟的一天,届时才是对世家最大的反击。
谁也不知道,张阳所谓的技术改变生产力这种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有成效。
太子妃苏氏拿着一卷书而来,
当时在曲江池的楼台上,李承乾也旁听着崔义玄与张阳的谈话,
太子妃解释道
李承乾拿过书卷皱眉看着,
看着手中的书卷上的内容,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而此刻,长安城内。
崔义玄坐在自己的宅院中,正在与族中的子弟交代此次的安排,
家仆慌慌张张而来,
话语被打断,崔义玄迅速夺过书籍,
家仆回道
现在的弘
文馆内,一群读书人正在吵着架。
王玄策本想来这一次递交自己的籍贯,好让人送去兵部,这两天许敬宗总算不来打扰自己了,这世上怎有如此奇怪的人,明明自己是个武夫,偏偏让人去文吏才去的礼部?
弘文馆的人分为两派,一群生员扭打在一起,甚至有人拿起砚台与书卷砸人。
场面好不混乱。
把自己的籍贯交给弘文馆的人,送入兵部就算是真正在卫府入职了。
可眼下王玄策又退了回来,这些文人狂野起来,比之卫府武将,有过之无不及。
下手之狠毒,让人咋舌不已。
王玄策对这里的主事解释道
孙主事笑道
忧心地看了一眼弘文馆内的乱架,王玄策无奈摇头,
相比红楼,梁祝都没有引起这么大轰动。
此刻狂人日记一出,整个长安城的读书人都沸腾了,尤其是此书乃是骊山所出。
骊山的县侯又是张阳,张阳前一天就还在曲江池向清河崔氏的崔义玄低头认错。
仔细一想张阳这等狂徒妖人怎么可能轻易地认错低头。
起初人们还不明白,可仔细一推敲,众人都想通了,张阳是碍于世家的名望,不得不低头。
而狂人日记的所写,正是一个被压迫的普通人的荒诞故事,食肉寝皮者皆有之。
只要将你视为异类,他们便会将你逼疯。
长安城内,三俩读书人聚在一起,对书中内容评鉴一番,尤其是张阳不得不向崔义玄低头认错,还说自己德不配位。
世家之下读书人的尊严何在!寻常人的立身之本何在!
一篇狂人日记,在长安城掀起了一阵风。
世家一直以来所做的不就是如此,他们排除异己,你若是不拜入世家门下,他们便会排挤你,并且断了你一生的仕途。
他们在吃人,他们对社稷敲骨吸髓!
有时候感情是共通的,更何况是张阳这种人,就算是以前再瞧不上他的为人作风。
可众多读书人就没有被世家给盘剥控制过吗?
这种怨气是常年积累的,一直以来他们都听之任之。
但这种怨气就像是一个会引爆的火药桶。
有了张阳的先前的遭遇,再有现在的这篇狂人日记,这一刻这种怨气终于爆发了。
此刻的崔义玄怒目看着狂人日记,这上面写着的就是一个人的日记,可这个日记一篇篇读下来令人嵴背发寒。
崔义玄手中的书卷滑落在地,此刻他面色苍白,
他踢翻眼前的桌桉,花白的须发都在抖动。
皇宫内,李世民正看着手中这卷狂人日记,王公公快步来报,
李世民目光看着眼前这卷日记,
这狂人日记乍一看就像是张阳瞎编的,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长孙无忌快步走来,
骊山的书籍都是纸张所作,装订成册。
李世民翻过一页,
听到这话,李世民诧异道
李世民的神情又恢复了镇定,
长孙无忌又道
长孙无忌又拿出一份奏章,
放下这卷狂人日记,李世民错愕地笑了,拿起奏章看着,
崔义玄的死活陛下不在乎,若是真的出现把人逼死的情况,对张阳也不好。
李世民忧愁道
长孙无忌点头道
皇帝不想长安城混乱,而这个时候是收拢天下读书人最好的时机,趁着书生士子们群情激奋,在此时宣布科举继续开办。
无疑是给了这些士子更好的依仗。
让他们知道就算是脱离了世家,他们也可以参加科举来进入仕途。
这是大好时机,朝堂与陛下都不会放过。
李世民心情很好,从甘露殿离开来到立政殿的后院,看着满院的菊花。
李世民突兀地笑了,想着先留张阳一条命是多么英明的决定。
长安城东市的小巷,夫妻俩正在整理着各地的账册。
李玥反复校对着手中两册卷宗,
张阳正在放松着自己的眼睛,整理账册这种事情太过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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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件很迂腐的事情,一个出身低微的人与一个家世显赫的人作比较。
俩人的学识才略相同,却因为出身低微,从而失去了原本该有的待遇。
这不就是门阀的垄断吗?
张阳又拿起另一卷书,这卷书是魏书,经过南北朝几代人的编撰而成的魏史记录,其中就有记载九品中正制的由来。
其实放眼历朝历代,有些人家世不显赫,往往也能成大事。
如此鲜明的例子就在眼前,可是他们就是不愿意承认。
中正者一般是朝中的二品,只要你是二品官吏就有推举之权,这就导致出现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场景。
在种种利益纠葛之下,导致了二品所选官吏范围内几乎都在门阀大族之间。
以至于到了后来门阀世族就完全把持了官吏选拔之权。
慢慢地这种制度被腐化,弊病也开始出现。
世家也在那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颠覆。
在中正品第的过程中,才德逐渐被忽视,家世则越来越重要。
造成了啼笑皆非的一幕,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公门有公,卿门有卿。
丞相的儿子还是丞相,贩夫的儿子还是贩夫。
彻底断绝了底层人往上走的道路。
李玥带着两个丫头洗漱完,让她们先去睡下。
走到夫君身边小声问道
张阳放下手中的魏书,
她在一旁坐下来,
李玥喝下一口热茶,看着漫天的星辰,
她苦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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