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士宾见到就连孙涛,都开始声讨起他来,知道自己这是犯了众怒了,再敢耍滑头被抓住的话,说不定会遭遇些什么。
更何况周秉昆现在就在旁边,略带玩味的看着他,一副看他表演的样子,他就更没胆子说谎了。
现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性子偏软的水自流,能够看在往日情分的面子上,抬他一手。
于是他在众人注视之下,来到了水自流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他乞求道:
“水大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动了坏心思,我鬼迷心窍了,我想把那些票私吞了,才编了个瞎话。
那些票就在我屋里呢,我全交出来,连我的那一份也不要了,看在咱们是兄弟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骆士宾一边说着,一边爬到了水自流脚下,伸手抓着他的右脚裤腿,轻轻的晃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乞求着。
水自流一听,果然如他所料,是骆士宾在诬陷周秉昆。
再一想到这孙子,先前竭力挑拨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起左脚,踢向了骆士宾的胳膊,直接把他踢翻在地,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踢了之后,水自流还冲骆士宾骂道:“滚一边去吧,你离我远点。还跟兄弟们玩心眼,我看见你就恶心。
你不是我们的兄弟,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兄弟,坑兄弟的人,不配做我们的兄弟。”
踢也踢了,骂也骂了,水自流这会儿心情好了一些,面带愧疚地对周秉昆道歉:
“小周兄弟啊,你也看到了,都是这孙子在从中作梗。
咱们之间都是误会,这下也算是解开了,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不如咱们今天就先散了吧,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着,就让大强扶起骆士宾,想要离开,看样子是要去骆士宾家里,处理后续的问题。
然而周秉昆却不同意,他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骆士宾,于是开口拦住了水自流:
“等一下,先别急着走,咱们俩之间的事算是了了。
但我跟这货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说完,周秉昆又转身看向骆士宾,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略带好奇的问道:
“说说吧,你是什么个情况?怎么这么快就被放了?”
骆士宾总共就见过周秉昆两次,每次都是挨了一顿暴揍。旧伤叠着新伤,这会儿他看着周秉昆,就像看着阎王爷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连命都要丢了。
这会儿听了周秉昆的问话,见周秉昆看向了他,更是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往水自流身后躲去。
水自流正等着骆士宾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一看,这孙子居然又想躲在他身后,企图蒙混过关,直接揪住他的帽子,把他又重新拽到了周秉昆面前,恶狠狠的说道:
“你特么的这会儿了,还想往我身后躲,还不老实是吧?
我可警告你了,你再不老实的话,我们就自己去你家里了,把你丢给小周兄弟,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一边说着,一边又重重地掼了一下骆士宾,把他摔在了周秉昆面前。
水自流这会儿已经是烦透了骆士宾,压根就不想管他的事情。
只是出于道义上的考虑,在孙涛他们面前,不能就这么把他丢给周秉昆,想要解决了这次的事之后,再和他彻底分道扬镳。
然而看到骆士宾到如此境地了,依旧是扭扭捏捏,躲躲闪闪不愿意老实交代。
此刻水自流的耐心,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他也懒得再继续和骆士宾废话,直接就下出了最后通牒。
骆士宾听了水自流的最后通牒,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他看得出来,水自流对他已经近乎忍无可忍了,而一旦水自流不再管他,那他就要落在周秉昆手里了。
那样他之后被收拾成什么形状,可就很难说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他直接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耍什么花招,略带颤抖的保证道:
“水大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么说着,他又转了个方向,趴在周秉昆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这位周大哥,咱们之间,也是误会啊,我昨天晚上也是被人胁迫的。
你看你们保卫科的人,都已经把我给放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吧。”
周秉昆听了他的狡辩,心里只想发笑,抬手扇了他脑袋一下,带着怒意质问道:
“误会?你还好意思说误会?你前几天,对我对象起了歹心,跟踪了她一路。
要不是一路上都有行人,你没找着机会,我特么……”
这么说着,周秉昆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郑娟走夜路时的场景:
夜色已经降临,天都黑了下来,只有昏黄的路灯在提供着微弱的光亮。
郑娟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偶然的一个回眸,却发现了一个人,似乎偷偷跟了她好久。
惊慌之下,她只得尽量找人多的地方走,然而不远处的人影,却是依旧在那里偷偷的缀着,怎么也甩不开。
他难以想象,彼时彼刻的郑娟,心里是有多么的恐惧和无助。
然而更恐怖的是,偷偷跟踪尾行她的,其实不止一个,而是三个人。
如果当时郑娟走的路,路灯再昏暗一点,再偏僻一点,人再稀少一点,那么……
周秉昆一想到这些,心中就涌起无穷的后怕和庆幸,万幸郑娟没有遭遇什么不幸。
如果郑娟真的遭遇了什么,那周秉昆一辈子都很难原谅自己了。
想到了这里,周秉昆实在难耐自己心中的怒意,抬起一脚,含恨踹在了骆士宾的屁股上,将他踹了一个大马趴。
然而此刻,挨了一脚之后的骆士宾,在经历了最初的错愕之后,却反而兴奋起来。
他急切地又爬到周秉昆面前,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冲周秉昆摇了摇,谄媚的说道:
“周大哥,误会,这次真的是误会,我可没有跟踪你对象啊。
我和虎子昨天是被胁迫的,我俩就是去帮余炜那孙子望风的。在那之前,我可没有胆子去作奸犯科啊,怎么可能会去打你对象的主意呢?
我这个行为,你们保卫科都给定性了,是被胁迫的,还是从犯,又没有什么后果。
不然的话,你们保卫科,也不能把我们给放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周秉昆听了他的辩解,眉头一皱,问道:
“余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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