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还不出来接活儿啊?多少钱啊?”有了这个小白脸在旁边,我也不怕这几个迎宾拦我了。
有了底气了,我当然不能假装高素质,毫不留情地奚落了她一句,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想想又恶趣味上头,“你是新人吧,把你们经理叫过来,好好给你教教规矩!”
旁边的迎宾见势不对,一个箭步,横在我们之间,带起一阵衣香鬓影。只见她堆起笑脸:“先生,不要生气,小姑娘新来的,还不懂事儿……”
那迎宾气得咬紧了牙关,两眼盯着我,面部肌肉一直紧绷着。那个应该是跟她相熟的姑娘,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应该意思要她不要犯犟。末了,她才努力抑制着,声音颤抖着说:“先生,对不起,请您原谅。”
得嘞,该闹的也是闹够了,气也出了气也顺了,再折腾事闹大了可没啥好处,变了变口风:“怎么地,我朋友就在这儿了。怎么着,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那个可怜的挡箭背锅的迎宾姑娘,很是委屈,但还是走到小白脸面前:“您好,先生,请问您认识这位先生和他身边的这位女士吗。”
“嗯嗯嗯,认识认识,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约了他们的。”他果然上道,前因后果都没有搞清楚就开始为我们说话了。
“请出示一下您的房卡好吗?”
“诺!”他得意洋洋地掏出了房卡。
迎宾的脸部肌肉牵动了一下,估计是想微笑但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躬身退了退,伸手示意我们请进。我赶紧朝梦梦挥了挥手,示意她跟过来,然后一起走了进去。
成功了!我激动得在心里面大叫一声!我自己都被我的机智给倾倒了,这简直就是人才啊!假认熟人攀关系,巧舌如簧以利诱,真真是,超强大脑,智慧无比,智计百出,谁与争锋!
“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会愿意带我们进来?”梦梦方才站得远,只见我们交头接耳,神情嘿嘿,时不时抬眼注视着她。却不闻我们的交谈内容,见我们也不是很熟的样子,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让人甘心情愿领我们进来。芳心纳罕,一有机会便悄声敛息问我。
“这个嘛……秘密……”我尴尬地嗅嗅鼻子,遮遮掩掩不回答,心中却是说了几百遍对不起了。对不起了,事权从急,救人要紧……
走进这家宾馆,浓郁的不公开的高端私家会员俱乐部那种隐于市的氛围,让我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大开眼界”的感觉。
装修端的是瑰丽大气、豪华无比,厚厚的地毯柔而不软,走在上面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过道里面吹着温暖舒适的风,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非常高端宜人的香气。
过道两边每隔几步就陈列着古典精美的雕塑、装饰、家私,它们沿墙而立,好似深邃、神秘、缤纷的艺术长廊,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或风景、或静物、或人像的各具特色的油画,如果不是一扇扇不知道掩藏着什么丑恶勾当的门,还真以为是走进了博物馆一样。
虽然我这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但是真没有心思大惊小怪。既然进来了,下一步就是考虑如何甩脱小白脸了。天可怜见,我的急智在刚刚如何进来的时候已经用完了。
看了看满眼小星星,眼里只有梦梦的小白脸,眼珠子都要陷在梦梦身上了,这如何能轻易脱身呢?心里有七八十个辘轳在旋转,小脑筋开动起来!边想着法子,边没话找话地问道:“敢问兄弟贵姓。”
“小姓高,高鑫!”问题虽然是我问的,他却是对着梦梦说的,光说还没够,还莽莽撞撞地伸出了手,想要跟梦梦握手,唬得梦梦往我身后一缩,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一看这还了得,我一把握过高鑫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鑫哥,看把你急的,待会儿到了房间你们再好好聊嘛!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嘛!”
“是是是,我太激动了,我都忘了,我这边还有工作的,但是现在吗,嘿嘿,我得打个电话去取消,嘿嘿嘿……”高鑫摩挲着自己飘逸的长发,白斩鸡般的脸上挂着分外猥琐的笑。
我听得一头雾水,好奇问:“兄弟,待会儿有什么工作啊?我们这边可是没法等的。”
“介个么,哎呀,讨厌,你明明知道还问。嘿嘿,我其实和这位姑娘是同行,不过我服务的是女的,当然啦,男的也接,不过得加钱,哈哈……”
高鑫说出了原委,我一听,顿时一阵恶寒。
梦梦就算再后知后觉,这一番耳闻目睹下来,也能明白了我刚才说了些什么,高鑫究竟是什么人。于是乎,惩戒滚滚而来乎!小手不知不觉攀上了我的腰部,来了一个温柔可人的个性毫不相符地、毫不留情地“旋转”。
我一口凉气倒吸,女人一旦祭出这招,男人全然没法儿,只能受着。谁让咱折辱佳人,实在可恶呢!
“没事没事,来来来,坐这儿,你先打电话。”我看到前面转角有一处休息区,便拉着高鑫坐了下来,让他安心打电话。
“好嘞!”估计他那个也是一个大客户,不然也不会这么郑重其事。这样也好,我眉头一皱、心生一计。
高鑫看着温柔翩翩坐下来的梦梦。从被我拉进来开始,直到拽着他在休息区坐下,这一路他的眼睛就跟胶水一样黏在了梦梦身上,看得我是心中暗恨,好不难受。连梦梦柳眉轻蹙、面色鄙薄,在他眼里也成了美不胜收的风景。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啊。高鑫才反应过来,嘿嘿干笑了两声,掏出了手机指了指,开始打起了电话。见此,我连忙转过头来,不能出声说话,便向梦梦拼命打眼色示意。
好在她足够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站了起来,朝我们“温柔的”一笑,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罢便像蝴蝶转身一样,翩翩而去,带起一阵香风,雪纺连衣长裙,虽然双手刻意的压着,但裙裾还是微微飘扬起来,直让人有“绿妒轻裙,幸携素手;乱花飞絮,缓步香茵”的无限遐想。
高鑫的目光就像是十里送别一样,一直看着,看着,边看还边狗似的嗅嗅鼻子。
“唉,姐,我这边堵车了,打车都打不到啦!……对对对,是是是,是在,是在南大街,唉,没办法啊……打不到车啊,急死我了,我边跑边打车的……好好好,您先忙,先忙,对对对……明天?明天可以,明天不收姐的钱!那必须的啊,真真的,我对姐姐的心比万足金还真啊……”我假装站起来走走,欣赏墙边的艺术摆件。
摸了摸裤兜,掏出烟盒,抽出烟,从从容容地点上,深吸了一口。借着玻璃的反光,我看到他正在不断点头哈腰地对着手机说这些什么,估计电话里的那个姐们有点难搞。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慢慢地踱步,挪出了他的视线。时机宝贵,稍纵即逝,我开始夺路狂奔……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