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大怒,伸手抽它两记大耳光————当然,戴着手套。
津渡幼崽又叫又闹,柳条哪里会客气直揍到它口鼻流血,脸肿如蜂蛰。
她教训这小怪物时,贺灵川对门板道∶
而且连个疤都没有。
门板也道,
门板目瞪口呆,除非加钱。
巡卫们平时的任务也就是打打妖怪、巡逻高原,这么诡异的地宫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贺灵川欲言又止,转而道:
」至少有一支没完成任务,最强的幼患还活着。」这座地宫保不准就是它的杰作。贺灵川道,说罢走去挥出一刀,把怪物从头到尾削成了三大块。
浮生刀芒不显,切件就已经完成,倒把提押小鬼的巡卫吓了一跳。
贺灵川已经见识过这些鬼崽变化多端,怕它们掉了脑袋还能存活,干脆多斩几块,彻底灭了它的生机。
既然要准备对付最后的boss,留这碍手碍脚的家伙就没用了。
刀走轻灵,入鞘后伤口的绿血还没溢出来,贺灵川就将它轻轻踢倒。
众人见机躲开,却见落地的血肉慢慢萎靡下去,很快就见了白骨。
再过十余息,白骨也化没了,一点残渣都未能留下。
若非伤患还在那里,这头鬼崽就好像从没存在过。
连瘦子都觉得这地方贼恶心:
柳条喃喃道:
鬼崽已经死掉了,就被母亲吸收回去。
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走完一个循环。
贺灵川等人却知道这其中蕴含的危险。连同类的最后一滴营养都要吸走,这最后的boss岂止凶残?
抓紧有限的时间,柳条给伤患包扎双手,将武器塞给他∶
门板点头,走到凹坑边上,举起大斧全力劈砍岩壁。
一下,两下,三下……
整个洞窟又猛烈颤抖起来,痛苦又愤怒,却拿这些寄生虫一样的小人无可奈何。
藤蔓和石壁被打烂,血液如喷泉,哗哗流向了底下的水潭。
两种液体混合,嗤嗤连声,激出阵阵白雾,顿时有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门板没有停手,继续大刀阔斧
。
他非凿出个胃穿孔不可。
这个地宫就是津渡幼崽的老巢,跟它们血脉相连,因此令地宫失血、令地宫受伤,很大程度上也就是削弱鬼崽,使其力量源源不断流失。
如果这怪物真如他们想象般凶残,这一点断不能忍。
酸雾越来越浓,贺灵川等人取面巾覆住口鼻,也觉眼部有些刺痛。
此时门板已经砍到五六十斧了,斧面上都粘满了碎渣。地宫血流成河、痛苦万分,胃袋剧烈收缩,可惜拿这处溃疡里的人类毫无办法。
门板忽然道:
众人顿时打起精神:门板也很振奋,毕竟现在仿佛出现了第三个选择,
贺灵川听得心中一动∶
有光?
胃壁另一边怎么会有光?
柳条也觉惊喜:
门板打出最后一斧,抹了抹脸∶
他竖劈横砍,当真就扩出一个大洞,待血淌尽,他们就能穿过去了。
洞口外面,好像是另一条通道。
柳条悄声问:
瘦子大声道:
他靠近洞口但没钻进去,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枚榛子,试探性地往外扔。
榛子滚到地上,忽然变成了瘦子。
严格来说,是变成了他的幻像,但在略显昏暗的环境里维妙维肖。
它走出洞口,还踱了两步才消失不见。
这玩意儿没有任何攻击力,只会迷惑眼球。如果洞另一头有怪物埋伏,应会见猎出手。
门板当即抓出盾牌顶在身前,大步走向洞外。
而后,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瘦子当即跃了过去,然后是柳条、新队员和贺灵川。后面几个加快了速度,因为门板开出来的洞口正在快速愈合!
等贺灵川过去时,一只脚差点陷在墙上。
他们在地上发现一束荧光草。
方才门板见到的光,就从这里来。
显然另外两支队伍曾经来过这里,不知遭遇什么意外,才会把荧光草束落下。
但无论如何,离开消肌蚀骨的胃袋总是让人愉快的事,虽然不知道这条道路又通往哪里。
柳条刚拣起荧光草束,前方忽然有光闪动,几个人影冲了过来。
锵锵,武器出鞘,双方都摆好了架式。
门板却松了口气:
对方是另一支巡卫队伍,火长为许春。
贺灵川目光往他们后方一扫:
连许春在内,眼前总共四人。
他来时可是满员的,整整十人。
许春摇了摇头,沉声道:
贺灵川看另三人目光游移,经常往四边顾盼,仿佛惊弓之鸟∶
瘦子以为听错:
许春道:
那过程简直噩梦一般,四人到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四人都沉默了,许春苦笑∶
柳条毫不客气:
许春知道这次自己失职了,
他眼睁睁看着怪物拖拽自己的队员隐入黑暗,却无能为力,这滋味太不好受。
贺灵川道:
潮水一般来,潮水一般退。
然后,他们走到这里就遇上了贺灵川等人。
瘦子将己方的推测说了,许春听到这处地宫可能是这几个字,脸上同样露出难以名状的神色。
柳条忽然把几颗细小的草芥种子扔到四人身上,观察几息才道:
这些种子称作贼芥,遇上妖气和咒术就会变色。柳条以此试探他们有没有被邪法控制。
这是巡卫常备手段之一,许春等人也任她施为,这时才揉了揉手腕道∶并且也只有一人受伤。
贺灵川指了指愈合的岩壁,
双方交换情报,又把手边的武器和物资检查一遍,举着荧光草束往前走,希望能与第三支队伍汇合。
不过,他们先遇上的并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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