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情跟郑耀祖坐在不远处,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大部分时间都是郑耀祖在说,她在听。
周玉情时而附和几句,但注意力都在关注着郑耀阳与郭孔礼那边动向。
经过这些年的摸索,她渐渐找到自己的定位,可以依靠着家里人脉,以及律师的身份,编织只属于她的关系网。
一介女流,想要编织关系网,那么不可避免会成为一个左右逢源的掮客。
周玉情很清楚,掮客并不是什么好听的名词,不过只要能达成目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
作为一个合格的掮客,知道的消息越多,对她未来的发展则是越有利。
因为掮客的本质是需人所需,依靠买卖双方的信息差关系差,从中获利。
周玉情在关注着郑耀阳,殊不知郑耀祖也在关注她。
从高挺的胸部,到纤细的腰肢,目光一点点慢慢下移,再到穿着旗袍若隐若现的大腿根部,最后性感的脚踝,眼神不掩饰的贪婪。
新加坡银行业排名前十,华侨银行董事长陈镇川的外孙女,周玉情的长相不算特别漂亮,但身材与气质都是上上之选,马来华人圈有名的名媛小姐。
那层高贵的身份外衣,更是容易让男人生出一股征服的欲望。假如能让她在胯下承欢,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郑耀祖挥手驱散身边的女郎,她们红尘气息太浓,与周玉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悄悄地挪动屁股,嘴里还哈着酒气:“周小姐对我堂弟很有兴趣?”
“我对郑耀阳确实很有兴趣。”
周玉情似乎看出郑耀祖心中所想,挪动位置,冷声说:“但对你没兴趣。”
郑耀祖的眼神,她太熟悉。
这些年,见到这种眼神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郑家第三代继承人的身份,以及不高的智商。假如在今天之前,或许值得深入交流一番。
但谁让她发现郑耀阳的存在,那么郑耀祖的存在如同鸡肋。
兄弟俩人选其一,她只会选择郑耀阳,不仅是郑耀阳有长期投资的潜力。
还有刚才在夜场时,俩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郑耀阳的眼神令她好奇。
周玉情冷漠的眼神,再次痛击郑耀祖脆弱的自尊心。
他脸色阴沉质问:“为什么?”
周玉情愕然,随即嫣然一笑,反问道:“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笑容似乎在嘲笑,郑耀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家族联姻的工具人。
郑耀祖借着酒劲,强行拉着周玉情手腕,咬牙切齿说:“那你倒是给我好好说,到底是为什么。”
周玉情不慌不忙,冷声呵斥:“郑耀祖我劝你最好放手,现在我还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求我,我就放手。”
郑耀祖得意洋洋,酒劲彻底上头,完全的不计后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少他妈装贞洁烈女了。”
周玉情冷着脸,不由分说,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一巴掌清脆响亮,
但没把郑耀祖打醒,反而让他气急攻心,顾不得身处何种场合,也不在乎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
“操你妈,敢打我?”
郑耀祖将周玉情按在身下,撕扯她身上的旗袍,打算当场就把她给办了。
“乌拉~是什么意思?”
郑耀阳是热爱学习的好少年,捏着毛妹精致的下巴,正在努力学习外语。
技多不压身,免得毛妹情难自禁叫出家乡话,他都听不懂在说什么。
毛妹含羞说:“大概是万岁,冲呀之类的语气助词。”
“原来如此。”郑耀阳了然。
听闻不远处传来动静,他下意识扭头望去,看到郑耀祖在解裤腰带。
“卧槽,玩得这么野?”
郑耀阳惊呼,然而定睛一看。
周玉情明显是在挣扎,顾不得跟毛妹进行灵魂交流,快步上前制止。
郭孔礼听闻动静,睁眼一看,也不装醉酒,急忙赤着脚紧随其后。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成功制止郑耀祖的不轨行为。
郑耀阳拿起一旁的冰桶,连着冰水冰块,以及带着酒瓶,一股脑倒在郑耀祖头上,等他稍微清醒,不再挣扎,
郑耀阳渐渐松开他的胳膊,冷声询问:“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玉情受到惊吓,浑身瘫软无力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流泪,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郭孔礼连忙递上纸巾,轻声安慰:“玉情姐,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周玉情哽咽,哭声更大:“我们刚才聊得好好的,他突然扑到我身上。”
郑耀祖眼皮低垂,一声不吭,算是默认精虫上脑的行为。
郑耀阳神色凝重,看了一眼周玉情。
可以确定是郑耀祖先动手,主要的过错也在他身上。
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周玉情的有意为之。
两人未来有过一段情,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了解周玉情的性格。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蛇蝎毒妇,是对她最好的,也是最贴切的评价。
曾经,周玉情事后跟郑耀阳袒露心声,她的母亲是陈镇川亲女儿,但在家族的地位并不高,是联姻的牺牲品。
父亲是马来的华人家族子弟,但在六十年代初家族渐渐走向没落。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一旦家族走向没落,几乎就是等死的废人一个。
家暴酗酒嗑药嗜赌,有钱的时候还有所收敛,没钱时几乎五毒俱全,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母亲性格软弱忍了很多年,在她十岁那年,终于鼓起勇气带她逃回娘家。
逃离那个有父亲的家,但从小留下的心灵创伤,是不可磨灭的。
后来到陈家,外公虽然对她很好,但大家族里面重男轻女是常态。
无论周玉情表现得再优秀,外公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让她进入家族企业。
反而将她培养成一个名媛,一个贤惠的贤内助,打算让她走母亲的老路。
周玉情非常不服气,想证明自己,时间长了就变成一个执念,为了达成这个执念,她可以不择手段。
过了一会,两人的情绪逐渐平静,周玉情阐述着事情的起因经过,郑耀祖低着头,羞愧难当,但没有反驳。
他很好诠释了什么叫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谁能想到,堂堂新加坡著名地产集团第三代继承人,心灵竟然如此脆弱。
被人说几句,直接就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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