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很开心。
在火星上,少年们真的是以苦为乐。
我们一起开着车看到了橘色的小圆丘、两端是白色的极冠和黑色的阴影。黑白两色相持不下,随着漫长的季节变换而消长。
火星朝着地球的那一面,怎么看都有一块模糊,足够引发人类的想象,杜撰动人的外层空间史诗。
“我们到了火星多么时间了?”奥斯卡问。
“不记得了。”我说道。
在这里,大家都感觉不到岁月的存在,因为每一天和每一天都差不多。
我们的工作都是吃饭、睡觉、工作。
这种雷同让我对时间的感觉迅速地模糊。
“有三十个火星日,至少我觉得会有这么长。”潘多拉说道。
“是五十五个火星日。”竹下正彦纠正。
因为他永远会准确精密地计算时间。
他是我们这群人中心思最细的家伙。
“居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朴正恩说道。
是啊,真的很难。
在火星上每一分钟过得都很难。
而我们居然能呆这么多时间,还活着,真的是一个奇迹。
现在已经是火星的秋天,天是一天比一天的冷,能见度也一天比一天的低。
以前,我们还可以到处乱跑,但是随时气温的降低,火星车陷入了随时的休眠。
我们的情绪开始低落。
是的,长期无法见亲人,而且在陌生的环境下如此艰苦的环境下,有抑郁或许是精神分裂,那都是很正常的。
因为人类是脆弱的生物。
苦中作乐虽然可以保持一时,但是内心中的脆弱有些会和潜意识或者是神经衰弱一样浮现。
天气好的时候,我倾听着阳光蒸发着瀚漠黄沙,将之融聚成蜡。远远看去似乎就奔驰在地平线的彼方。
”你在想什么?吴名。“潘多拉问我。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吃安眠药就可以入睡。我还在想我来到火星上真的有什么意义!”
如果放在以前,我这样说,地下城的人会说我矫情。
地下城失眠者有上千万,精神有问题的也不在少数,但是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活着。
我在想人类生存的意义大约是吃饱了撑的。
可是,我真的觉得很孤独。
刚开始,到火星的时候,我还可以安稳地入睡。
而慢慢时间长了,我得了严重的失眠症。
这不是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我有些抑郁。
而这种抑郁一直存在,只不过到了火星上,更加强烈。
最大的体现就在于一些我应该感觉到愤怒的事情,变得无感。
或许是因为绝望,或许是看开了。
地下室那种阴霾还是带到了火星之上。
我需要吃安眠药入睡。
而竹下正彦反对我,因为他害怕我吃得大脑出现问题。
因为神经类药品会极大损伤大脑的灵活性与记忆力。
他害怕我失去这一些,无法在火星上生存,所以,总要强迫我多做一些事情,以便能够自然地对抗失眠。
“吴名,其它你不用压力太大的。火星是冰冻星球,我们只要在火星上每年大约要暴露在15雷姆的辐射下。“在我们的努力之下,”潘多拉继续说,“我们创立了新的秩序,踏出了人类故事的下一步。所以,我们的火星之旅是有意义的。”
在灵长类主导下,“进步动力”又有了新的变形。
这种说法,很动听,但是画大饼,真的让我感觉到厌倦。从刚开始到火星的极度惊喜到了现在极度厌烦。
“你绝对不可以这样,你不能把悲观的情绪传染给他人。”奥斯卡的脸色十分的阴沉,昏黄的雾色之下,他的脸色无比的凝重。“还有你,潘多拉,你再不可以向他提供镇静类药品。”
奥斯卡把药盒子扔到我的身边。
是的,我大把大把地吃着这些药,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自己的情绪正常。
因为我害怕自己成为怪物。
对,地下城有很多的怪物。
而我害怕时间长了,怪物会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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